將這段時間的收入存入銀行,足足有差不多兩萬塊。再看卡里的存款,也有六萬多了。別看謝斌這幾天賺了不少,其實前些年也就是混個溫飽而已,幾年下來存的錢沒上個星期天兩天的收入多呢。
好在這兩年經濟形勢發展還算不錯,謝斌的小攤也纔有了些盈利,兩年間存了四五萬,不至於遇到事情的時候束手無策。話說也就是謝斌的身體還算不錯,平時沒什麼大病,有個頭疼腦熱的去小診所開點藥扎兩針就過去了。要是謝斌萬一有個啥事,比如說大災大禍什麼的,他怕是橫死街頭都沒人管。
謝斌對於這樣的生活早已經習慣了,也因此養成了了謹慎小心的習慣,沒事從不幹那些比較危險的事情,過馬路的時候也都是規規矩矩的。倒不是說謝斌有多文明,而是擔心一旦出事,他連個送飯的都沒有。
對於那些可能存在危險的行爲,謝斌堅決不沾,能避免就避免。再比如說,謝斌這次受傷,那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天天玩刀子,被刀子扎一下,也是常事。不過,謝斌卻對這個並不算怎麼嚴重的傷口頗爲上心,生怕留下一點後遺症。這不可是平時在指頭上劃了一道口子,而是實實在在的扎進手心裡了,幾乎要扎透了呢。
謝斌將自己的收入存入銀行,然後又跑到了醫院做檢查。還是熱情的護士接待了謝斌,一個年輕的醫生做了檢查,最後熱情的告訴謝斌:“你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會發癢也是正常,不過還是儘量別用力,注意衛生。”
謝斌點點答應,結賬離開,心裡卻有些暗暗嘀咕,上次那個女醫生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說過,這傷口要半個多月才能癒合。可是現在卻只用了一個星期,足足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怪不得人們不願意來醫院呢,都是被醫生嚇得,沒啥大事都嚇出事來了,到時候你就得任憑人家醫生隨意擺弄了。一個星期可以癒合的傷口都能說成兩個星期,可想而知,醫生的那些話有多少水分了。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不能不說是有些醫生咎由自取,他們在使勁榨取病人的血汗錢的時候,怕是沒想到會被人給那啥吧。
人都不傻,現在的信息又這麼發達,你醫院裡的那些勾當,到網上一查啥都齊了。
當然,謝斌也只是心裡嘀咕兩句,他還不至於爲了這三五百塊錢跟醫生去吵鬧。話說謝斌也沒這個膽量,就它單身一人,想鬧也鬧不起什麼風浪來。你看看那些新聞上,敢到醫院裡去鬧騰的人,不管家裡有沒有錢,可是親戚朋友絕對不少,鬧騰的時候也有底氣。像謝斌這樣的人去鬧去,人家一個保安就能把他給打發了。
謝斌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要不是手掌心還留着一道極細的白印,謝斌都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曾經受傷的部位。搖動五指,跟以前一樣的靈活,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謝斌徹底放下心來,不過他還是等了兩三天,纔開始正式工作。
謝斌開始工作,卻沒有按部就班的處理那些普通木材,而是繼續攻克那塊檀木。謝斌從小到大,玩的木材多了去了,硬木也玩過不少,比如說扁桃木。可是卻還真的很少會被刀子傷了手。
謝斌也有些慪氣的意味,不過更多的卻是想着到時候怎樣能把這塊檀木雕給處理出去。
檀木比較貴重,雕刻出來的成品價格更是能翻幾個番,可是也得有人要啊。謝斌這麼個小攤,面對的顧客都是普通人,花個幾百塊錢撐撐面子或許沒問題,可是要讓他們掏好幾萬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雕刻協會的主席王老頭,估計也要思量一番呢。話說這古玩行裡,能花得起大價錢的,一個是官員,一個是商人,還有就是那些有幾個閒錢的富二代啥的。
謝斌面臨的一個最大問題就是沒有高層次的客源,再加上他的這塊檀木也不是正宗的紫檀,他的雕功也沒什麼名氣,所以他想要出手實在有些難度。
不過呢,謝斌得先將這塊檀木變成成品。剛得到這塊檀木的時候,謝斌就已經決定仿照馬踏飛燕的造型來進行雕刻,又經過這幾天的構思,這塊檀木在謝斌的眼裡已經變成了一件驚豔絕倫的擺件,只需要動手雕刻。
檀木的硬度自是不必說,要不然也不會讓謝斌這個小油子把手給弄傷。這次有了準備,謝斌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只是隱隱有些期盼而已。
檀木,哪怕不是真正的紫檀,對於謝斌這樣的底層刻工來說,也是難得的好東西了,畢竟價格在那裡放着呢。要是沒有這次意外的機會,謝斌想要接觸到檀木,怕是不知道在什麼年代了。
檀木的購買渠道就是一個大問題,而且人家也不會只賣這麼一小塊,最少也是成批量的出售。以謝斌的這麼點家底,傾家蕩產都買不來一小塊。
謝斌握着一把嶄新的刻刀,這是他專門買來雕刻這塊檀木的。硬木廢刀,這是常識,普通的刻刀沒記下就廢了,這是花了兩千塊買來的合金刀,從謝斌的經驗來看,雖然價格貴一些,不過確實很鋒利,很結實。
謝斌右手握刀,左手將檀木固定住,按照腦海中勾勒好的形象,開始下刀。
當鋒利的刻刀與堅硬的檀木相觸,謝斌的胸口一熱,一股熱流涌出,順着謝斌的手臂涌入刻刀,然後,在謝斌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堅硬的檀木被刻刀劃了一道深深的劃痕,就像熱刀切奶油一樣。要不是謝斌收手迅速,怕是這塊檀木要被謝斌給廢掉。
謝斌不可置信的看着檀木上的拿到劃痕,再看看手裡的刻刀,不知道剛纔那一瞬間是怎麼回事!檀木的硬度,謝斌是心知肚明,這刻刀的鋒利度,謝斌也是瞭然於胸,可是現在卻發生了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就讓謝斌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那股熱流做的祟?謝斌想到剛纔的一瞬間,似乎有一股熱流從身體裡涌出,然後順着刻刀涌入了檀木中。而且,似乎還有一些意外的感觸。
謝斌想到這裡,趕緊拿起刻刀,再次小心翼翼的碰觸被劃了一刀的檀木塊。
那種感覺再次出現,一股暖暖的熱流從他的胸口涌出,然後順着手臂涌入刻刀,接着又涌入檀木塊中,而伴隨着熱流的涌動,謝斌的半個身子都有些酥麻的感覺,就彷彿在大冷天裡喝了一杯暖茶的感覺,通體舒泰。而等到這股熱流涌入刻刀,卻又是另一種感覺,彷彿是用手在撫摸,又放佛是用身體的體會,刻刀內那種細密而堅硬的感覺,直接印上謝斌的心頭。
而等到熱流涌入檀木塊,卻又是另一番感覺,檀木塊內的木質更細膩,而且那種很有規律的紋理和間隙,與刻刀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謝斌試圖控制着這股莫名其妙的熱流,有些沉醉其中,那種深入表層之後的觸感,讓謝斌彷彿看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世界,很震撼,很神奇。
只是沒過多大會,謝斌剛剛能夠熟練操控的那股熱流,卻攸然順着刻刀縮了回去,然後任憑謝斌呼喚,也再也沒出頭。
難道這只是一個意外?謝斌不禁有些黯然,他還以爲自己有了什麼奇遇,然後從此可以一飛沖天了呢,就像某本小說中描述的那樣。呃,謝斌這雖然不算是透視眼,可是貌似也差不了多少啊。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異能,就像它出現的時候那樣悄然無息的消失了。
怎麼回事?謝斌趕緊打開電腦,輸入“異能”、“熱流”、“透視”、“內力”等等關鍵詞,可是搜索出來的,除了小說之外,就是一些不着邊際的網站,沒一個看上去靠譜的。
鬧騰了大半天,謝斌還是沒找到頭緒,只能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臺前,期望着什麼時候能夠讓這神秘的異能再次出現。然而,一直到晚上,謝斌對這塊檀木的雕刻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這莫名的異能卻是再也沒出現過,哪怕是一點點徵兆都沒有。
吃過晚飯,謝斌坐在電腦前苦笑一聲,要不是那種感覺還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他或許會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呢。
檀木已經被雕刻出一個大概輪廓了,看上去還沒成品那麼精緻,可是卻已經有一中頗爲靈動的感覺。檀木是天生的雕刻材料,甚至不需要上漆,雖然現在只是大概的輪廓,可是那種厚重與莊嚴的神態卻是躍然而出。
而馬踏飛燕的經典造型,卻又看上去那麼靈動與傳神,讓謝斌自己都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木雕畢竟跟青銅器不同,雖然在青銅器中,馬踏飛燕已經非常精緻了,可是跟木雕這種纖毫畢現的藝術品是無法相比的。青銅器注重神韻,而木雕除了神韻之外,還能夠更加形象,更加生動。
至少,在謝斌的腦海中,自己的這塊馬踏飛燕檀木擺件,跟青銅器造型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作品,奔馬的造型將會更加誇張,飛燕的神態也會更加靈動。
青銅器畢竟是青銅器,神韻是足夠,可是造型畢竟還是略顯拘謹,因爲要顧慮到物件的平衡,所以奔馬顯得有些方方正正,雖然那些匠人很高明的將奔馬的姿態做了調整,可是也無形中束縛了整件作品的造型。
而木雕卻不同,謝斌儘可以將這飛奔中的駿馬做出更大的突破,可以更加形象,而整件作品也將更加靈動。這是青銅作品以及古代藝術家們無法突破的桎梏。就像古代那些國畫大師,作品的意境再高明,可是比起現在的素描來講,人物形象上就天生差了一些。
那些注重意境的國畫,畢竟不是一般人能夠欣賞得了的,就像那樽青銅器的馬踏飛燕,在一般人眼裡,甚至都不知道它爲什麼會這麼受人重視。意境這玩意,不是不講出來就能讓別人聽懂的,沒有足夠的藝術造詣,那就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