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砸下來,方院正都有些顫抖了。
他能怎麼辦?君傾皓南征北戰落下了多少傷病啊!
雖說是二十多歲的青壯年,可是挨不住舊傷多了,復發起來很要人命的。
更何況四年之前,他胸口那一刀很是深沉,若不是玉面神醫在,他早就死了。
如今胸口疼,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非藥石有靈啊!
只能說,少刺激他一點,他就不會發病發的太勤快了。
然而方院正想了想,宮裡有任筱筱這個大刺激在,君傾皓的潛在病因子想必會很活躍的。
病原體任筱筱被關進了大牢。
還是原來的地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任筱筱一腳崴了跌在牢門口,終於將自己給摔清醒了。
她倒是不覺得身體上疼,只是心口疼的要窒息了。
她真沒用!
柳繼的屍身她找不到,柳繼的遺物她也保不住,任由它被人踐踏,如今就剩下她手裡這半截了。
嗚嗚咽咽的開始哭,任筱筱哭完了才發現自己渾身發麻。
然而想起來的時候,身體一個不小心好像撞倒了什麼東西,圓滾滾的在地上滾了一圈,又滾到她腳邊來了。
一個藥瓶子?
打開聞了聞,任筱筱初步判斷,好像是補藥。
這牢房是她原來蹲的牢房,採珺給的藥被她扔了,這又是誰給她送的?
“是我給你的。”
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蘇逸像一片陽光灑進了這死牢裡。
任筱筱奇怪的看了他兩眼,原先是沒什麼印象的,可她記得剛纔這人幫她脫罪了,便問了一聲,“你是?”
蘇逸隔着牢門蹲下來,一張臉如朗朗清風,撲面而來給人一陣清爽。
連他的聲音也一樣好聽。
“君笙大人,可還記得我嗎?”
“嗯?”任筱筱一皺眉,這人是誰?居然記得她是君笙?
“任小姐,當初花燈會問了我幾個問題,也就轉身走了。”
蘇逸笑的更加溫暖,聲音也不由得柔和了幾分。
“探花郎?”任筱筱好奇的睜大了眼睛,伸手扒拉住柵欄。
蘇逸心中一喜,“你果然還記得我。”
任筱筱笑了笑,“怎會不記得?”
當初跟她一起站在立政殿上,總是在她身邊陰陽怪氣的人。
當初她都不曾注意,自己這個同僚到底長什麼樣子,如今卻看清楚了。
他長得很俊俏,少年眉眼如畫,清秀絕俗。
若要做個比喻,君傾皓是鋒利嗜血的鐵劍,柳繼是絲綢上無暇的美玉,那眼前的蘇逸,就是天地間一陣朗潤的清風,時時刻刻帶給人爽朗的感覺。
蘇逸伸手指了指任筱筱手裡的瓶子,“不是很難得,卻是很精緻的補品,想來你用得上。”
掌中微暖,任筱筱苦笑,“要在這裡待些時候,我要活下去,必然用得上。”
蘇逸低頭一笑,任筱筱接道:“探花郎,謝謝你。”
當初也算是有同窗之誼了,任筱筱沒懷疑蘇逸來給她送藥的目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很清爽,絕對不會使人聯想到,他有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