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力道很弱,這一聲怒吼聲音卻不弱,全然顛覆了沈凌雪之前柔弱無骨的形象。
她一張臉冷若寒霜,拉下心悅的手,冷冷道:“郡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碧玉簫,她今日扔下了太液池,可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心悅看到她眼底的寒,腦中瞬間浮現出一個白衣男子的背影,僅僅是背影,他尚未轉身那一身冷冽肅殺之氣便能嚇的人遍體生寒。
心悅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個怎樣的魔鬼。
可是……
握着碧玉簫的手在顫抖,心悅眼裡的嫉妒和痛恨像海水一樣翻涌出來,她自己都忘了遮擋。
沈凌雪再次不解的看着心悅,她眼裡這恨到底爲了什麼?
她已傳信爹爹派人去查過心悅的底細了,她之前不曾跟任筱筱有任何接觸,但如今只要一碰到任筱筱的事情,就對其恨之入骨。
動手想要除掉任筱筱也罷,提到君傾皓的時候,她眼底那般愛恨交織又是爲了什麼?
據說心悅郡主一年前曾經大病一場,養病許久才恢復過來,難道生了一場病能讓人的性情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嗎?
這個問題……
沈凌雪皺眉,難道慎郡王不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可是他對心悅的反應,一派正常,不禁讓人想到,這倆人究竟玩什麼鬼呢?
沈凌雪愣神片刻,心悅雙眼微眯,掙開她的手就將碧玉簫給扔下了太液池。
“不要!”
沈凌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碧玉簫隨着本身重量緩緩的沉了下去。
臉色刷的一瞬變得慘白,沈凌雪根本顧不及心悅,轉身就去找人來打撈。
心悅一雙眼充斥着血紅的顏色,對沈凌雪的動作視爲大驚小怪,她只想着自己剛纔所做,簡直痛快不已!
沒了碧玉簫,她倒是要看看,任筱筱還會不會原諒君傾皓。
她不禁要扔了碧玉簫,還要讓任筱筱知道!
心悅一離開太液池,就有一抹身影飛快的躍入池中,沉了下去,幾經尋找,他才帶着一身溼潤和一支纏滿了水草的東西上來。
入夜。
風韻樓。
整座樓都被君傾皓下令貼滿了封條,本該是死寂沉沉的一片,一襲綠衣手持碧玉簫,從後門進去,一路走到大堂內,大堂十分寬廣,樓梯呈‘回’字型分佈,雖沒有燈光,也不難看出,這裡以前是多麼富麗堂皇的地方。
蘇逸緩步在黑暗的大堂裡轉了一圈,低頭冥思,過了一會兒,提步往六樓走去。
六樓的房間並不多,只東南西北四個,蘇逸聽說,傳聞中風韻樓裡的姑娘,只有花魁子夜初一人獨居在六樓,其餘的姑娘,無論在帝都出名與否,都只能居住在四樓以下。
這六樓有四間房,究竟哪一間房是子夜初曾經的房間?
東、南、西、北……
這四個方向他挨個看了一遍,只有一個房間的門上沒有封條。
東邊。
蘇逸眨眨眼,準備推門進去,想了想,站在門口,卻禮貌的伸手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