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回頭,捏着她的手一起走,安慰她,“別怕,咱們再走遠一點,就找家客棧落腳。”
“嗚嗚,可是小姐,外面壞人好多,奴婢怕……”
“哎!怕什麼啊!”慕容若拍着她的手背,將她手裡的燈籠拎過來,自己揹着包袱,“那都是孃親說來嚇人的,外面的世界,是要用我們自己的眼睛去看,而不是要聽別人說的。”
別人說的永遠是別人眼睛裡看到的,只有親自領略一番,她才能描繪出,外面世界的模樣。
她不愛拘束,也不要一輩子躲在大宅院裡,聽別人描繪外面的世界。
她要掙脫束縛,自己走出來看一看。
走了半夜,慕容若拉着累癱了的芊芊在一家客棧落腳。她將芊芊扶着,掏了幾兩碎銀子給掌櫃,要了一間上房。
芊芊一到房間裡就癱倒了,她這個從小在慕容家長大的丫鬟都累倒了,不知她家小姐哪裡來的這麼多力氣,竟然還能給自己泡茶。
丫鬟般的奴性促使芊芊拖着疲憊的身子去伺候慕容若,慕容若扶着她的手上牀,笑的寬容,“累了睡吧,現在我不是小姐,不需要你服侍了。”
芊芊趴在牀上,就這麼睡着了。
慕容若則是興奮的一夜未眠,打開窗戶,呼吸着窗外新鮮的空氣,她雙手張開作飛翔狀,像只展翅翱翔的小雛鷹,蓄勢待發。
慕容若認真的看向窗外,仔細聽,偶有蟲鳴之聲,顯得越發寧謐,頭頂星河壯闊,似一副沒有邊際的布匹,用最純淨的水墨來暈染,星光彷彿舉手可探。
正打算關上窗戶睡覺,卻看見寂靜的街道上,一羣人騎馬經過。
靜謐的夜裡,馬蹄聲輕踏,步伐卻整齊劃一,給人沉重肅穆的感覺。
彷彿每一步都是用尺子量過一樣。
慕容若定睛看去,三人騎馬爲首,後面跟着兩行隊伍,夜間行走,彷彿是在趕路,發出的聲音卻極小,又似乎是不想擾了深夜的寂靜。
“這人……似乎來頭不小。”
慕容若閒得無聊,就趴在窗口多看了看,她這間房正對着街面,將這隊伍看的一清二楚,方纔他們打底下過的時候,她就被他們吸引了目光。
爲首那三人,最前面的一人穿着藍色袍子繡銀龍暗紋,一身氣派,異常英俊,全身散發着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眼神中威棱四射,嚇得她立刻移開目光,看向他身後兩人。
一黑一白,看模樣也是英俊非常,卻比那藍衣之人表情柔和許多,氣勢也沒有那麼迫人。
她忍不住多盯着身後那兩個俊俏的男子看了兩眼,白衣男子俊俏風流,一雙眼睛柔和似水,他旁邊那個黑衣男子卻跟藍衣男子臉上有着如出一轍的清冷。
他面無表情,甚至看不出一絲情緒,又沒有那般冷硬的氣場,倒像是渾身貼着生人勿近的符紙。
越是這樣的氣質,慕容若越是想多看他兩眼。
哪知她這多看的兩眼,引來了下面人的注視,藍衣男子低聲吩咐,“玉樹,去查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