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君傾皓爲人所傷,他也能淡定的去將那人的腦袋砍了,回來交給君傾皓。
可是現在,他彷彿體會到了,狂暴的怒氣在胸口醞釀,滔天怒意將他整個人的理智都掀翻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整個客棧都是南宮沐的人,他們衝到房間裡看到自家公子被人暴揍的時候,一個個都舉着刀衝過去砍人。
可無一例外。
一炷香之後,乾淨整潔的客房,瞬間化爲修羅煉獄,血腥味一直在鼻間蔓延。
打斷了南宮沐渾身經脈,偏偏留下他一口氣,玉樹剛剛收了刀,就聽到身後痛苦的嚶嚀聲。
“若兒!”
他回過神來,雙眼赤紅,一把扯斷水若手上的束縛,她立刻像只小貓一樣蜷縮進他懷裡。
“玉樹……”
水若流着淚默默呢喃着,這次無師自通的,玉樹握着她的手,應了一聲,“我在。”
“我……難受!”
水若仰着脖子,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的鑽進玉樹懷中,嘴角全是自己咬出來的血,舌頭疼的發麻。
玉樹摸了摸水若滾燙的臉,心道糟糕,她這次是被下藥了!
按住她的脈搏探聽了一下,藥效發揮作用了,她此刻不知多難受。
猩紅的雙眼看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南宮沐,玉樹拎起一捆繩子便將南宮沐的雙腿纏住,懶得從樓梯上下去,抱起水若,一手牽着繩子,玉樹徑直從三樓的窗戶跳了下去,藉着力道落下,穩穩的停在了馬上。
他身後則是砰的一聲,什麼東西愣愣的砸在了地上。
他沒興趣去思考,繩子上綁着的人是死是活,將繩子栓在了馬上,玉樹一鞭子抽下去,馬兒便飛快的跑了回去。
帝都,府邸。
下馬將繩子扔給了管家,玉樹丟下一句,看着他,便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打開門水若就推開了他的雙手,從他身上掉到了地上。
“哎!”
玉樹心疼的將她扶起來,冷斥一句,“你幹什麼?摔疼了沒有?”
水若含着滿嘴的血,含糊不清的道:“你……走!”
他爲什麼要走?
玉樹一把將水若撈起來放在軟榻上,寬厚的手掌撫着她的額頭,感受着她高燒的溫度,心裡滾燙的嚇人。
若不是知道她是怎麼了,玉樹定會嚇到找大夫去!
可是這一路回來,他也不知道能從哪裡拎個大夫來治她了。
“你忍着點。”
玉樹起身去倒了一杯涼茶來,掰開水若的嘴打算給她灌下去。
水若擡手就將茶給打翻了,血跡蹭了自己滿身,她羞憤轉過身趴在榻上,蒙着腦袋悶悶的吼道:“你出去!出去!”
她現在這個樣子,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她不想……不想讓他看到!
她那麼喜歡他,自己現在卻如此狼狽,她今後……怎麼還有臉面的他!
“我出去了,你怎麼辦?”
玉樹聲音低啞,一路上他知道水若忍的有多難受,她拼命的傷害自己,卻不開口向他說一句話。
兩個人抱在一起許久,身上的衣服都蹭的鬆鬆垮垮的,玉樹呼吸也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