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拂開君傾城微亂的鬢髮,傾身在他臉頰印上一吻,猶如雪花飄落在他臉上,她聲音裡帶着心疼,“別生氣,今後,我不再出府就是。”
她很怕,君傾城會再次爲她發瘋,鬧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她既不想勸他放棄,也不想他因此丟了性命。
既然他跟君傾皓之間大戰在即,她便不能再做他的累贅了。
夜初撫摸着他的手都在顫抖,君傾城在心底暗暗發誓,他不會讓她等太久。
皇宮一役之後,君傾城將夜初看的更牢了,莫說進宮,連風韻樓她都沒再回去過,自然也沒再見到任何人。
徐昭私下來看過夜初一次,那次之後,夜初主動向君傾城提出,她願意待在府中,哪裡都不去。
直到,他允許她出門爲止。
短短一月,帝都中又發生了幾件大事,君傾城越發的忙碌,甚至常常不在三王府。
寒澈本該跟着君傾城前去,可君傾城不是很放心她,也時常着寒澈回來看看她。
一轉眼半月過去,夜初的身體與半月之前大相徑庭,之前體力不錯,倒是還能在院子裡散散步,現在身體越發的差,連下牀的力氣也沒有了。
爲了不讓君傾城疑心,她每次見寒澈,都讓他在屏風外待着,由小花來傳話。
寒澈聞得夜初咳嗽了幾聲,有些擔憂問道:“王妃,近日徐寅是否懈怠?爲何王妃……突然不召見屬下了?”
“咳咳……咳咳!”夜初捂着嘴咳嗽,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她努力沉着氣,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虛弱,“徐大夫很盡責,只是我……咳咳,我自己有些累罷了。他可有說過,什麼時候有空麼?”
寒澈搖頭,“近日來……王爺十分忙碌,還是請王妃多保重身子吧。”
君傾城大概不會有空過來了,已經將君傾皓逼出了帝都,包圍了皇宮,這幾日約莫就是生死決斷之時,他忙於掌控朝政,府中的人和事自然會懈怠。
子夜初揮手命寒澈下去了,小花端藥來的時候臉色十分凝重,她一邊侍奉子夜初服藥一邊道:“姑娘,君傾城已經動手,文帝遲遲不肯交出帝陵軍兵符,皇宮已然血流成河。”
夜初閉了閉眼,眼角滑落一顆晶瑩的淚水。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她什麼都沒能做,只能靜靜的看着一切發生。
“君傾皓走了,筱筱呢?”
夜初放不下的,也唯有任筱筱一個了。
小花心頭沉重了幾分,怕夜初擔心,卻沒敢隱瞞她,“筱筱姑娘被君傾城關在養心殿,小世子在府中,聽說……王爺命人一直在折磨他,說是要等筱筱姑娘熬不住的時候帶去給她看。”
“他……”子夜初閉上眼死死的咬着嘴脣,拼着命就要下牀,被小花攔住,“姑娘!姑娘你不能動!王爺將小世子看守的很嚴,你進不去的!”
“不……他不能這樣對筱筱的孩子,他只是那麼小的一個孩子……”
夜初捂着自己的腹部,深有同感,她失去孩子的時候撕心裂肺的疼,筱筱見不到她的孩子,又該是怎樣的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