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眨了眨眼，聲音有些嬌軟的問道：“你的王妃，你是不是很愛她？”
君傾城愣住，扯了扯嘴角，隨即也嗯了一聲。
兩個同樣的音節，因爲她不同的話而發生的改變，夜初體會的清清楚楚。
第一句迴應她，不過是應付。
第二個嗯，卻帶着一股不可名狀的心痛。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因爲她剛纔提前了他的王妃，他此生摯愛。
他第一次跟旁人提起她，第一次親自承認，他很愛她。
這個答案早已言喻，夜初偏偏不死心的想問問，“你愛她，到什麼程度？”
君傾城猶豫了很久，這個問題，他還不知道怎麼回答呢！
不過看這小公主較真的模樣……
君傾城勾着薄脣輕輕笑了笑，“若非君傾皓，我現在會跟她在一起，永不分離。”
不論生死，碧落黃泉，他都要追到夜初，將她困在自己懷中，永生永世，不分離。
他這輩子認定的人，就只有夜初一個，永遠，都不會再更改。
夜初嚇的渾身一顫，她心中想着若非君傾皓以他在乎的事情要挾，他現在怎麼可能還在她身邊？
還能幫助她保護她？
若非如此，她早已失去他了！
一陣空虛和害怕莫名向夜初襲來，她主動伸出手臂摟住君傾城的腰，靠在他胸口，她嘴脣顫抖着低喃道：“君傾城，不可以……放棄你自己，不要尋死。”
不要再向當初來淵國的路上，他那麼折磨自己，她想起來都很心痛！
君傾城清晰的感覺到懷中小公主顫抖的身軀，她在表達害怕，害怕他傷害自己，害怕他沒有勇氣活下去，害怕他……離開她吧。
所有女人都會有這樣的無助，可爲什麼，當初他在夜初身上就感覺不到呢？
她堅強勇敢，從來不會害怕。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是他躺在她懷中，能得到安全感。
他知道，就算全世界都遺棄他，他還有一個夜初會永遠在他身邊。
她的這份愛，讓他有恃無恐，他折磨她，不斷的想從不會表達的她身上，找到存在感，找到她愛他的感覺。
每次對她身心的折磨過後，都會讓她屈服。
她的屈服，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也正因如此，他一次又一次，更加肆無忌憚。
傷害，就這麼一次次的在她心頭烙下痕跡。
他還絲毫不曾察覺。
直到她沒了，他再也沒有機會傷害她了。
他才知道，過去的他，多麼愚蠢，愚蠢到不知道珍惜這麼一份真摯的愛，這麼一個用全部生命愛他的人。
他的夜初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女人，會比她更愛他了。
哪怕眼前這個笨公主，也只不過是對他有些動心罷了。
可她的動心……
君傾城勾脣冷笑，半邊臉埋在陰影裡，透出一種陰鷙冷沉，無比陰暗。
他深邃的雙眸，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低頭，尋到夜初的耳畔，軟軟暖暖的氣息輕輕呵了出去，“好，我答應你，不會傷害自己。”
夜初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