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個人,讓君傾城誠心的佩服了。
只有真正打過硬仗,才知道沙場的磨鍊,是怎樣的陰森恐怖,隨時遊走在生死的邊緣,那種巨大的壓力……
能在這樣的環境中頑強生長的人,很是令人佩服。
“明知自己當不了沈默,卻偏要逞強。”夜初對他的態度依舊很冷淡,早已不復往日那般柔情似水。
似乎是這女帝之位的磨礪,讓她再也不像從前那般沉溺在感情之中不可自拔。
君傾城將下巴擱在她頸窩裡,低聲柔情的呢喃着,“當不了沈默又如何?只要能守着你,就是做女人我也願意!”
“你!真噁心!”
“噁心嗎?”君傾城摸了一把夜初的臉,噘着嘴反問道:“噁心嗎?不覺得。”
他覺得挺好的,只要讓他守着夜初,受什麼苦都無所謂了。
哪怕從君傾城變成沈默,過程中他痛暈了好幾回過去,最後,依然都堅強的醒過來了。
並且,成功的守在了他的夜初身邊,有了永久能陪伴她的身份。
若換成從前君傾城那妖孽傾國的容顏,說着這纏綿悱惻的話,夜初一定會動心,可現在他盯着沈默那張黑黢黢又嚴肅的臉,實在很難令人從這話中聽出情意來。
伸手蓋住了君傾城的臉,夜初冷哼道:“這臉不能看,簡直太醜了。”
“唔……”君傾城無辜的說了句,“整的醜也不能怪我啊,這臉我可沒得選。”
要他說,當初非要改換容顏,他也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要知道他君傾城從小到大都是頂着一張俊美逆天的顏,讓人一見傾心,再見勾魂的那種。
讓他一夕之間變成一個醜八怪……
不好意思,長得美了這麼多年,沈默那張五官端正的臉在他眼裡就是醜八怪,咳咳……
他也不是一口就答應下來的。
只不過那時候姬姒嘲笑他,“說什麼想要守護夜初,連這一張臉都不肯爲她犧牲,君傾城,你的愛未免太過廉價。”
他當時冷笑:“夜初若是日夜對着沈將軍這張臉,只怕也不會有多愛我。”
他跟夜初如此登對,算得上天作之合,有不少的原因是,他倆這容貌登對啊!
在他整容之後,他就懷疑,姬姒這人的惡趣味,不僅僅在把他整成沈默,還把他整的比沈默更醜了!
但主刀的是那個喪心病狂的柳續,他還能說什麼呢?
最後功成姬姒來驗收,倒是十分滿意,毫無破綻,但柳續那廝就特別可惡的擡起他的臉,嘖嘖嘆道:“不好意思,手滑,整醜了。”
惡趣味!
柳續這人絕對是惡趣味故意把他整醜的!
他就是嫉妒他的美貌,別以爲他不知道!
然而那廝還能說出更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你猜對了,我是真嫉妒你長得美,才故意整醜你,可你也不想想,哪個男人長得跟你似的妖孽。”
對於君傾城這張妖孽臉,他看不順眼很多年了。
雖然當初願意跟這個人交好,是因爲他們倆臭味相投,都是一樣的禽獸。
於是現在被夜初提出這張臉醜的時候,君傾城很憂傷,“夜初,你該不會因爲我這張臉醜,就嫌棄我了吧?”
要知道現在情景扭轉,夜初是女帝,就算有他這個名義上的王夫,後宮也是可以選很多其他貌美的男人的啊!
淵國操蛋的是女人當家做主!
媽的!
這問題就讓君傾城煩惱了,可惜前不久傳來消息,柳續那傢伙在北漠掛掉了,想找他整回來都沒辦法了!
他就爲柳續那混蛋禽獸默哀了一秒,就立刻沉浸於自己很醜這個問題中,不可自拔了。
思考人生啊!
人生大事啊!
夜初表面冷漠,內心卻驀地涌起一陣喜悅,她轉過臉偷笑,“看慣了容顏姣好的男人,要朕以後年年月月都對着你這張臉,朕遲早會膩。”
“這可不行!”君傾城急了,抱着夜初的手臂突然收緊,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脣,狠狠咬住,吮了許久,直到夜初雙脣紅腫,他纔有點要放開她的意思。
所謂放開,也只是給她一個喘息的空隙,隨之席捲而來的,是瘋狂而熾烈的吻,屬於君傾城的獨特吻技,讓夜初很快便沉溺其中。
他的吻,他身體的味道,他強勁的霸道,點點滴滴,都在向她表明着,這是她的傾城,她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他,失而復得了。
她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激動,所有的情緒,都糾纏在這個纏綿悱惻的深吻裡了。
她愛他,君傾城。
激烈而綿長的一吻,直到兩個人都呼吸急促,身熱情動。
夜初推開君傾城的胸膛,聲音裡帶了點啞意,“你身上有傷,不行……”
君傾城半靠在枕頭上耍無賴,“顧忌我的傷,就親親我。”
說罷,他將臉伸過去,大大方方的跟夜初求吻。
夜初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噗嗤了一聲,她故意去推他的臉,笑道:“好醜,不親!”
這樣的臉,下不去口。
君傾城惱了,這回是真着惱了,“易容世家還有後人嗎?非要找出來不可!”
媽的死柳續!還老子傾城面容啊!
盯着這張又黑又瘦的臉,夜初都不願親他,多嫌棄啊!
萬一他以後惹夜初生氣,她真去徵上十個八個後宮怎麼辦,他哭都沒地兒哭!
“濯日王朝九王妃採珺,可是你敢招惹的人?”夜初故意嘲笑了君傾城兩聲。
君傾城如鯁在喉,臉色發青。
這個人,他還真沒辦法請的動,見面都要喊打喊殺的仇人啊!
扶額低嘆,君傾城面如死灰,心灰意冷,“看來這輩子,逃不脫醜的命運了。”
夜初出其不意的將他按在牀上,雙臂撐在肩頭,豔絕天下的臉上呈現出一抹嬌妍的笑容,她伸手戳着君傾城醜醜的臉,笑道:“我終於可以放心,你再也不會吸引其他女人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濯日王朝風姿無雙的三王爺,只有她淵國女帝的王夫,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沈默。
君傾城嫵媚風流的眼底挑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懲罰似的在夜初脣上啄了一口,“你這心思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