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被君傾容提醒,思及他的婚事。
他確實想過,君傾容向來遠離朝堂,上朝想去便去,不想去誰也勉強不得他。
朝中的黨派鬥爭絲毫波及不到他,他也一點都不參與在乎,就算他與君傾皓親密的這般要好,也不曾參與過他的黨派,照樣時時的往君傾城與其他皇子王爺府上跑去玩耍,出入如無人之境。
他與朝政不沾邊,只是累着這王爺的身份。
他想,若是皇室中還有自由之人,那邊只剩君傾容一個了。
他這半生已經毀在癡傻上,就連最基本的自由,他這個父皇也給不了嗎?
君傾容早先便求他,他不求一世榮華,只求,若有一****有心儀之人,他希望能娶她,與她長相廝守,不受任何約束。
僅此,而已。
他要的,是最普通的幸福快樂,朝堂鬥爭,至高之位,都與他無關的。
君傾容抓住文帝的袖子,可憐的乞求起來,“父皇,答應容兒好不好?容兒只喜歡採珺一個,只想娶她!她也喜歡容兒,娶了她,容兒每一天都會開心快樂的。”
眼見文帝已經動容,溫貴妃眼中浮起一抹驚駭,她拽着文帝的袖子,囁嚅着嘴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紅姑一記眼神提醒,兩眼一翻白,柔柔的倒在了文帝懷中。
“母妃!”
“哎呀!娘娘您這是怎麼了!”紅姑大叫着,“娘娘您別激動啊!九王爺不懂事,不知道這是爲了他好!您也不能這麼不愛惜身子啊,您還身懷有孕呢!”
紅姑這話恰好的提醒了文帝,溫貴妃肚子裡的孩子纔剛剛足三月,胎象雖穩,太醫卻一直說她心神不寧,此刻她又昏厥了過去。
這讓他本想答應君傾容的話堵在了嘴邊,未及說出口。
君傾容滿眼的焦急,一是急他母妃的身體狀況,二是着急,文帝這樣帶着溫貴妃回了宮,他的婚事……
溫貴妃以後定然會不遺餘力的阻撓的!
不借着這個機會讓文帝應承下來,以後可怎麼辦纔好……
文帝帶着溫貴妃神色匆匆的回了宮,君傾容的話他也沒點頭,君傾容失落的跌坐在地上,想着他母妃那一招釜底抽薪他就難過。
前面的努力,都被她母妃這一暈給白費了!
越想越難過,他做在冰冷的石階上,便不肯起來了。
連碧衫女子來提醒他,“王爺,地上涼。”他都沒有理會,只是擺擺手讓她先站到一邊去了。
君傾容黑瞳盯着前方文帝離開的方向,像是在等着什麼,又像是隻在發呆而已。
碧衫女子站在他身旁一起等着,沒有說她這新上任的管家要去忙任何事情,更無一絲焦慮,只是淡淡守在君傾容身邊,等他吩咐。
果不其然,文帝那一行浩浩離去的隊伍裡又折回來幾個,是馮有才爲首的幾個太監。
馮有才一見君傾容還傻愣愣的坐在地上,便哎喲一聲了去扶他,“我的王爺!這地上涼的很!您快起來吧!”
熟料,君傾皓卻鬧了脾氣來,他嘴角撅的老高,“不起不起!就是不起!父皇不答應我的婚事,我就不起來!”
“這……”馮有才老臉一皺,“王爺,皇上也有無奈之處,畢竟貴妃娘娘她……她身子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