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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二十萬鐵騎正欲南下,大唐和突厥正值劍拔弩張之際,此時家中藏有一個突厥英雄的掌上明珠,這難免不讓人起疑心。
不過霍駭覺得自己對李世民雖不能說是有情有義,但最起碼在政事上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他居然派人監視霍園,這不是英明的表現,是不信任,霍駭覺得李世民開始不信任自己了。
“多謝敬德前來相告,昨日霍園的確來一草原女子,此女身份也非同小可,不過她只是霍某昔日相識的一個朋友,此番前來也只是看望一下霍某,並無其他意圖!”霍駭忽然覺得尉遲敬德這人蠻夠義氣的,自己平時雖然沒損過他,可是也沒幫過他多少,可是這廝聽到對自己不利的消息居然第一時間前來相告,夠哥們!
“如此甚好,不過敬德還是奉勸霍大才子務必抽時間進宮一趟,向陛下言明此事,以免產生誤解!敬德還有要事在身,急需回宮一趟,那就先行告辭了!”尉遲敬德說完,抽身要走,武將就是武將,做事直率。
“敬德所言甚是,霍某這就進宮,可與你同行!”霍駭摸了摸腰間的寶劍,回頭對王強使了一個眼色,好讓他也跟上來,萬一在宮中有什麼閃失,他也好隨時“護駕”。
霍駭之所以選擇與尉遲敬德同行,就是想還從他這裡套點口風,看李世民現在對自己到底是何態度?
再者,家中的幾個小妮子正在決戰,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摻和爲好,進宮透透氣,做一些男人該做的事去。
出了霍園,長安棋盤式的街道上依然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吆喝聲、交談聲匯成一波聲浪,在每個人的聽覺世界裡慢慢迴盪。
“霍大才子,敬德深知你酷愛閒適,不求聞達於諸侯,可是長此以往,難免有諸多閒人會想,你有歸屬他人之心,敬德不精通爲官之道,說得不好,還望霍大才子見諒!”敬德牽馬,與霍駭一同徒步,衆人隨行。
“敬德見外了,此乃肺腑之言啊!”霍駭不禁震撼了一下,尉遲敬德說得在理啊,李世民三番兩次要給自己封官,可是自己一再不接受,身爲君王,他難免會想到自己有不歸順他的意思,心生疑慮也是在所難免。
“要麼爲官,與我等一起爲陛下分憂,要麼遠離長安,從此銷聲匿跡,沒有折中的選擇,閒時想來,敬德覺得人生在世,的確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啊!”尉遲敬德輕聲勸說起來,這廝今天可以說是掏心剖腹了。
霍駭自然明白這裡道理,爲官他肯定不會選擇,畢竟伴君如伴虎的教訓他不會忘。之所以選擇身居長安,還不就是覺得天子腳下好撈銀子嗎!
昔日金蘭結義,霍駭就是衝着這個來的,試想,皇帝是自己的結拜大哥,那長安不是自己最好撈銀子的地方嗎?沒想到讓文靈這小妮子說準了,現在的李世民已不再是昔日的李世民了。
離開長安?有這個打算,他覺得自己也撈了不少銀子了,此時離開長安也不虧。只是他覺得李世民既然已對自己起了疑心,自己要是此時帶着金銀財寶,浩浩蕩蕩地離開長安,估計死在半路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原本生活樂無邊,卻突然間變得騎虎難下了,霍駭不禁鬱悶,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啊!
與尉遲敬德隨便聊了幾句,便到了太極宮,清晨的陽光灑在輝煌的宮殿上,正好凸顯出了大唐的朝氣蓬勃。
此時離開豈不是很虧?霍駭心中盤算,李世民繼位前期,大唐國力蒸蒸日上,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離開實在太不合適了,對不起自己啊!李世民不是懷疑我嗎?那我偏偏選擇繼續留在長安,霍駭覺得這就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太極宮裡,李世民與羣臣正在議事。霍駭與尉遲敬德急忙上前跪拜,看李世民和羣臣鐵青的臉色,他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了,要不就是他們昨天晚上房事過多,沒睡好!
“霍駭,你來的正是時候,頡利已經起兵,你說朕該如何應對?”李世民並沒有讓霍駭與尉遲敬德起身,立即就發問起來,表情格外嚴肅,像審犯人似的。
這種態度想我給你拿主意?李世民,你做夢呢,霍駭心中叫罵,不是不相信我嗎,那好,告訴你,現在我沒主意。
“陛下英明神武,尚無對策,霍駭豈有對策?”霍駭假裝恭敬,其實心中叫罵不絕,治理國家是你的事,我只負責享受。
“你們兩個都起來吧!”李世民嘆息一聲,隨即轉身上去,坐到龍椅上。
霍駭和尉遲敬德急忙起身,站到房玄齡身邊,站到這廝身邊,感覺就像有了免死金牌。
有時間一定要拉着這廝去欣賞一下皇城的日落,霍駭覺得這廝當官都快當成冷血動物了,絲毫體會不到宮殿外的日月冷暖。
“霍駭,相傳你家中來了一位突厥女子,此女乃突厥英雄阿史那立的愛女阿史那芊,可有此事?”李世民狠狠地問起來,看來他對監視一事也是毫不避諱,皇帝監視臣子在這個朝代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回陛下,卻有此事!”紅顏禍水啊,霍駭覺得自己這次又有因爲阿史那芊提心吊膽一回了,說不定先前“來之不易”的一切也會隨禍水東去。
“大膽霍駭,現如今突厥侵擾我大唐,你卻私藏一個突厥女子在家,到底是何居心?”李世民繼續發威,羣臣震驚,大殿上下驚聲一片,大家似乎都在爲霍駭的腦袋擔心,唯有房玄齡和魏徵等人不動聲色。
“陛下請息怒,阿史那芊乃是霍駭在草原結識的朋友,此次前來只爲與霍駭一敘,她早早便離開草原,侵擾一事她絲毫不知,還望陛下明察!”霍駭心想,李世民會不會卑鄙到要拿阿史那芊來威脅突厥退兵呢?他人品不是很差,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沒有風度的事吧?
再者,這樣做治標不治本,只能暫時爲大唐迎戰贏得時間,並不能徹底阻止突厥的侵犯。
“你若不說,朕倒忘了,你曾經去過突厥,還在那裡住過一些時日!你倒是說說,突厥的鐵騎強在哪裡?”李世民一臉的疑惑和不信任,這廝登基之後真的沒有先前那麼仁慈和豁達了。
“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突厥鐵騎之所以能驍勇善戰,那是因爲他們善於騎馬,一個在馬背上成長起來的部落,騎兵英勇也不足爲奇,陛下只要避其長處,再發揮我們的優勢,就可就其一舉殲滅!”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一下再說,霍駭知道李世民找自己出謀劃策是假,審查是真。
“衆愛卿還有何退敵妙計?”李世民瞥了一眼霍駭,起身問羣臣。似乎在說,霍駭說的這些話等於沒說。
“啓奏陛下,既然阿史那芊來了長安,而突厥鐵騎又來勢兇猛,陛下大可以將阿史那芊擒獲然後逼突厥退兵,雖不能打消突厥入侵的念頭,但可以爲我方備足兵馬、糧草贏得時間!”魏徵上前說話,羣臣隨聲附和。
切,魏徵如此卑鄙?霍駭心中怒火頓起,身爲諫議大夫,這廝居然將大唐的名聲放在一邊,說出這種小人之言,霍駭怒氣橫生的原因是,這廝居然拿阿史那芊開刀,她怎麼說也是他的忠實追求者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覺得魏徵明擺着就是不給他面子。
“此計稍有不妥,大唐乃泱泱大國,使出如此拙計,恐怕會影響到大唐和陛下的名聲!”房玄齡見霍駭猴急,似乎已經明白其意,於是不慌不忙地上前進言。
還是房玄齡好,霍駭覺得這廝纔是做宰相的料,魏徵簡直就是小人一個。所謂禍不及妻兒,打仗拿女人說事的確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爲。
“霍駭,你意下如何?”李世民思索少許,慢聲問到。
“霍駭贊同……魏大人的意見!”霍駭咬咬牙說到,他不知道李世民有沒有這意思,但他知道他是在考驗自己的忠臣度,此時自己要是說不妥,那他勢必會懷疑自己和突厥有微妙的關係。
羣臣皆驚訝,大殿之上迅速議論開來,連李世民和房玄齡都不禁睜大了雙眼,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霍駭會這麼回答。
“那好,就依魏徵和霍駭之言,將阿史那芊擒拿,好挫敗一下突厥的銳氣!”李世民大聲吩咐起來,魏徵也是張大嘴巴站在一邊。
“陛下,霍駭有一事請求,擒拿和關押阿史那芊一事能否交於霍駭來辦,霍駭保證做到萬無一失!”霍駭知道此事要是被阿史那芊知道了,她肯定傷心欲絕,不過他這樣做就能保證她免受牢獄之苦。
“准奏!”李世民猶豫片刻,答應下來了。
“陛下,霍駭今晚在霍園設宴,有要事告之陛下,還望陛下賞臉赴宴!”霍駭心裡很不痛快,需要用阿史那芊來換取李世民對自己的信任?所以他覺得應該請李世民請飯,好當面表明心志。
此話一出,羣臣皆驚訝,誰都知道李世民現在懷疑霍駭,今日又在大殿上百般爲難於他,他現在宴請李世民,這宴會不會是鴻門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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