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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你是肯定的!”依然是那冰冷的聲音,楊若憐拔劍出鞘,伴隨着刺耳聲音的是一陣光亮,長劍在潔白月光下顯得格外冷酷和堅決。
長劍興沖沖地刺過來,那一劍裡有仇恨,也有少許內斂,似乎還夾雜着一絲遲疑。
霍駭並沒有躲閃,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昂首蒼穹,漆黑的夜,明亮的月,原來蒼穹之下也有諸多矛盾啊!
黑夜想染黑人的視線,想用它自己的顏色來籠罩蒼穹。可是明月卻在那裡發出明亮的光芒,似乎它對黑夜的做法很不贊同。
蒼穹之下無處不存在的矛盾,楊府的園子裡也有,楊若憐的心中同樣也是矛盾的。
長劍刺向霍駭的時候,他見到了一點水珠滴在她的長劍上,那晶瑩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月光,然後散成七彩的光線,射到他的眼裡。
從那七彩的光線,他看到了她心中的憂傷和矛盾,因爲那滴水珠真是她的淚珠。
她流淚了,這說明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機會來了,霍駭心中大喜,他覺得這個時候,他有必要學習一下星爺,用愛情來欺騙這個冰冷女孩子的心。
“你的心中有我嗎?”就在長劍貼近他脖子的時候,他的聲音刺破蒼穹,響徹在園子裡,聲音有點顫抖,也有些曖昧。
長劍停止了前進,愣在空中,有三分殺氣,剩餘地七分也是顫抖和曖昧。
“我心中爲何有你?你這個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匹夫!”楊若憐怒吼一聲口伴隨着撕心裂肺的聲音地是她顫抖的靈魂和泉涌的熱淚。
她地劍沒有退回來,可是她地眼淚也沒有收得回去,炙熱地眼淚如泉水一般。在她俊俏的臉蛋上奔騰。
看見小妮子傷心成這個樣子,霍駭本不想繼續欺騙下去,可是爲了真相大白於天下。爲了能讓楊妃這個臭娘們能都受到應有的懲罰。他決定繼續欺騙下去。
再說了。這也不能說是欺騙,打第一眼見到楊若憐開始,他就被她冷俊的美貌所吸引,雖然那種吸引當中好色的成分比較多,可是這最起碼錶明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完美地。
這可能不叫愛,但用喜歡這個詞來形容他對她的看法絕對不爲過。所以他此時不完全是壞人,所言也並非欺騙,只能說是某種意義上的誇大。
想到這些,霍駭心中好受了很多。否則他覺得自己就太禽獸了。
“其實我心中一直有你,白天帶走你爹的時候,按照魏大人地意思,本不該放過你的,可是不知道爲何,想到捆綁你,將你送上刑場,我的心中就會隱隱作痛!”霍駭嘆息一聲,嗓子有點沙啞,這不是哭過後的慘狀,而是他一天沒喝水了,嗓子裡乾燥異常。
“你胡說,你我乃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的心中如何會有我?”楊若憐怒吼一聲,可是話剛說了一半,先前的怒氣就消散了一半,很明顯,她動心了。
說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有點過火,楊景天作惡多端,遲早有一天會走上斷頭臺,如今只是這一天早日到來罷了,此事根本怨不得霍駭。
再說了,楊景天如今還在牢中,死不死還很難說,雖然他罪劣深重,可是蘇州那邊的罪魁並不是他,而是權力慾極強的楊妃娘娘。
殺人、搜刮民脂民膏的也不是他,而是黃忠等人,他只不過是黃忠等人與楊妃娘娘溝通的橋樑罷了。
霍駭抓他只是想給楊妃這個臭娘們一個下馬威,並不想真的將其處死,現如今因爲此事,死者衆多,他不想再讓人死去,否則他覺得自己的罪惡也就不輕了。
“蘇州城裡,你欲殺我,卻被我的貼身護衛王強擋下去了,可是當他的長劍刺向你的時候,我也不知我爲何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或許…………”霍駭假裝欲言又止,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思想太淫蕩了,年紀不小了,身邊的美人也不少了,可是依然在這裡欺騙一個受傷的佳人,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或許什麼?”楊若憐厲聲問到,急切的眼神早已將其出賣,她不是在反駁,而是在追問他心中是否真的有她!
“或許在我心中,你的位置早已超越了我自己!”昂首望天,霍駭嘆息一聲,宛如一個情郎在向他喜歡的姑娘訴說心中的情結。
“一派胡言,你這個人陰險狡詐,我爲何要信你?”楊若憐猶豫少許,隨即將長劍高高舉起,架到霍駭的脖子上,真陣陣怒氣浮現臉龐。
“知道爲何你的長劍刺過來的時候,我不曾閃躲嗎?知道爲何你欲殺我,而我卻不曾拔劍出鞘,生生地站在那裡嗎?倘若你真的不知的話,那你就揮動你的長劍吧!黑夜來臨,我孤身一人面對眼前的一切,有些冷,也有點亂,想到你這裡來找一絲安慰,可是……或許死也是一種安慰吧,死了,一切就都會結束!”
或許是被風吹到了眼睛,或許是真的動心了,霍駭猛然間發現,自己在撒謊的時候,眼淚居然不住地流出來了。
熱淚經過冷風的吹佛,也變得冰冷異常,流倘下來,冷了他溫暖的臉頰,也冷了他熱氣騰騰的心。
我真的傷心了嗎?霍駭捫心自問,靠,我何時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了?媽媽的,人說多情總被無情惱,所以多情不是一件好事啊!
“不要說了!”楊若憐怒吼一聲,撕心裂肺,哭泣的聲音震撼四野,頓時落木蕭蕭,冷月顫動。
她將長劍從他的脖子上拿下,快速向右砍去,一個大紅燈籠斬落在地,頓時火起,火紅的火光站在他和她的臉上。
他的淚已幹,可是她的眼淚卻再次如泉涌,顫抖的她站在那裡,身子搖擺,貌似有點傷心,還有點喜悅。
此時是她最需要關懷的時候,霍駭豈能錯失良機,急忙上去,輕輕張開雙手,將小妮子摟到懷裡,把男人溫暖的胸膛讓出來,讓其依靠。
冷月下,殘風肆虐,園子裡寂靜異常,他輕輕地摟着她,任其在懷中放肆地哭泣,哭出來吧,哭出來一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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