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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柴房裡蚊蟲橫行、臭氣熏天,咱們能不能換一家投宿?”剛回到樂兒家,王強就上來訴苦,張雲則是站在一邊,臉紅脖子粗的,明顯是見到霍駭和樂兒在一起,心中不悅。
“要換你換,我覺得住這裡挺好!再說了,冬日將近,哪裡來的蚊蟲?看似是你想住舒坦一點的地方吧?”霍駭反駁起來,其實他心裡清楚,讓王強睡柴房的確有點委屈他了,是應該想想辦法了。
現在樂兒已經肯定接受他的銀子,他覺得辦法就有了,反正有銀子,把樂兒的家重新裝飾一下,自己住得舒服,還順便幫美人一把,贏得美人歡心。
“公子,他們家全是藥味,咱們長居此地,恐怕易於患病啦!”強子趁樂兒沒注意,輕聲在霍駭耳畔提醒。
“是嗎?那麼我決定,從今天開始,由你來照顧樂兒的母親,不得違抗,否則軍法處置!如何?”霍駭竊笑,心想,就你小子花樣多,一會讓你買材料去,順便負責包裝工程的監督工作,看你還有沒有意見。
“息怒啊,公子,只要你不讓我繼續住在那個柴房裡,上刀山下火海,殺人放火,只要你公子一句,我絕對不說半個不字!”王強苦苦央求起來,臉上充滿了無奈。
也是,柴房的確不是人住的地方,要是說大戶人家的柴房,那裡的確還能容下幾個人。可是這小院落裡地柴房,就別說規模了,裡面連半根草都沒有。而且屬蛇藏匿、髒亂不堪,讓王強這種過慣了舒坦生活的人睡在裡面,叫他如何不憋屈?
“殺人放火就免了。你馬上去街上買些料子回來。順便找幾個長工。把樂兒的家好好修繕一下,恐怕我們要在這裡多住一些時日了!”霍駭一邊端詳着樂兒家院落,一邊順手掏出幾個大元寶塞到王強手裡。
“那俺今晚就不用睡柴房了?”王強起身,做竊笑狀。
“快點去吧!否則今晚你還要繼續睡柴房!”霍駭冷哼一聲,隨即抽身進屋,見張雲悶悶不樂地坐在一邊。他也沒去答理,讓她自己想明白就好。
見樂兒在喂她母親吃藥,他很想上去打招呼,可是又怕見到樂兒地母親。樂兒的母親病成這樣,肯定是樣貌滄桑、滿臉污垢,見到此人之後難免會影響心情,這倒事小,萬一到時候被樂兒看出了自己的窘態,那後果不堪設想。
樂兒母親地房在左邊地房裡,整個屋子裡陰森森地,白色的帷帳掛起,讓人只能聽見這個老人的呻吟聲,而不曾見過這個老人。
霍駭邁開步子,都已經到門口了,而且樂兒已經看見,要是此時縮回,難免有點不近人情,還是硬着頭皮進去吧,就是打一個招呼,了不起不看她母親便是。
“嬸子在上,霸王這廂有禮了!”嘴裡和樂兒的母親打招呼,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着樂兒看,他想借助看大辮子女孩子來緩解他此時緊張的心情,真地難以想象樂兒的母親是如何尊榮!
“公子不必多禮!對了,公子,爲何你說話的時候眼睛不看着老婆子,是不是老婆子我已經老得不能看了?”樂兒的母親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這話,霍駭差點沒有暈過去,看來今天不看都不行了,否則樂兒肯定會心中不悅,她心中不悅,他在這裡地一切努力都已白費。
“母親,您別多想,您依然是蘇州城裡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霸王,是否?”樂兒急忙安慰她母親,順手推了一把霍駭,似乎是在等他的認同。
睜着眼睛說瞎話?既然美人讓自己說,那就說吧!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昧着良心說話了。
“是啊,嬸子,您依然是……”瞥了一眼樂兒的母親,霍駭差點沒有暈過去。
濃眉大眼,皮膚已經略微泛黃,可是清秀之色尚存,一頭烏黑的長髮披在身後,而她的牀上也並非髒亂不堪,米白色的被子雖然已被洗得發白,上面補丁大一塊小一塊,可是乾淨異常。
樂兒的母親以前肯定也是一個大美女,也是,看樂兒就知道她母親絕對不是恐龍,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家給樂兒她爸這個窮鬼了,哎,一朵鮮花插在……
“依然是什麼?”樂兒的母親追問到,她現在似乎很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
“依然是那樣的傾國傾城!”先前欲言又止的原因,是他本想說言不由衷的話,可是看到樂兒的母親之後,他方纔發現自己先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那就好!”樂兒的母親微微笑了一下,隨即抽身躺下,樂兒也是欣喜,端着藥碗對着霍駭笑了一下,隨即起身走了出去。
霍駭傻站了一會,隨即跟着走了出來,心中還在嘀咕,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沒想到並非金屋方能藏嬌,小家院落裡也有大美人的,看來日後眼睛不能總往天上看,有時候也要多主意一下細微之處。
少許,王強買來材料,長工也請來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房子修繕工程正式拉開帷幕。
這次樂兒再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倒是張雲有意見了,依然悶悶不樂地坐在一邊。
霍駭主持大局,沒有動樂兒家的屋子,只是在狹小的院落再起建起兩間房,由於請來的長工比較多,所以工程進度也是颼颼的。
傍晚時分,主動工程已經完工,說通俗點就是屋子裡基本可以住人了,不算高雅,可是較之樂兒家裡的房子,這兩間房就顯得華麗很多了。
“雲兒,咱們去逛街吧?”見張雲一天都悶悶不樂,霍駭忙完手裡的活,便上來搭訕,怎麼說她也是身邊佳人,豈能棄之不理?
“天都黑了,還逛什麼街啊?你還是去忙你的吧!霍園建設的時候,我也不曾見你有如此高的熱情,今日幫人家修繕房子,你倒熱情滿懷起來,真搞不懂你!”張雲撅起小嘴,一副嬌慎的模樣。
“你若不想去就算了,昨晚牀上的被子你也見識了,粗糙無比,倘若你不嫌棄,那咱們今夜就繼續蓋就是了!”霍駭暗笑,我就不信買被子的事情你會不贊同,昨夜蓋的是樂兒家的被子,雖然乾淨異常,可是那被子皆是麻布製成,蓋在身上彷彿置身於麻袋裡。
像張雲這種大家閨秀豈能忍受這種煎熬?昨夜她就是一夜未眠,直到天亮的時候才勉強進入夢鄉,霍駭無所謂,反正流氓慣了,累了到哪裡都能呼呼大睡。
霍駭話未落音,小妮子抽身出門,估計提到那牀被子,小妮子早已崩潰。
如此甚好,來蘇州城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真正欣賞過蘇州城的夜景,今夜帶着張雲去賞夜景,增進一下感情,晚上回來,嘿嘿……
走出巷子,蘇州城的西邊依然是那麼冷清,可是東邊卻表現出了少有的繁榮。
貞觀初年,國策以休憩生產爲主,主要是爲打敗突厥做準備,所以中原以及南方一帶都得到了很好的發展,此時突厥新敗,大唐上下理應更加繁榮,所以縱然受到了邪惡勢力的壓制,可是蘇州城的繁榮依然暴露無遺。
路過長風街的時候,霍駭瞥了一眼春紅樓,不知道這個小妮子最近過得怎麼樣?蘇州滅門一事可能要讓她一輩子活在陰影裡。
等樂兒這邊安定了,他就準備開始着手蘇府一案,然後把黃忠等人隨便抓一個回去交差,反正有楊妃娘娘在背後給他們撐腰,想動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和張雲來到東邊的街市,這裡沒有長安西市的熱鬧,可是大紅的燈籠依然滿街都是,滿街的人在晃來晃去,他們有言笑的,也有愁眉苦臉的,看來並不是所有的蘇州城人都對生活失去希望,就像樂兒一樣,雖然每天都過着殫精竭慮的日子,可是她依然很堅強地活着。
霍駭總覺得樂兒和母親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首先這個大辮子女孩身上有着一種大家閨秀都無法比擬的氣質,這並非一般小家碧玉所能具備的,還有就是樂兒的母親,一個嫁給了窮鬼的女子,縱然她有仙女般的美貌,也會被滄桑的歲月和繁重的家務活所累,然後花容巨損。
可是樂兒的母親並非如此,雖然有病在身,可是花容月貌尚存,這不得不讓霍駭懷疑起她們母女的身世起來。
“公子,你在想樂兒吧?說是出來陪雲兒買被子的,可是心裡卻在想着別的女人,公子,沒想到你也如此花心!”張雲此時說話的語氣不再是生氣,而是有點撒嬌的味道。
“沒有,我只是在感嘆今夜的美景,好久沒有和你一起看夜景,還記得我們曾在長安一起看夜景嗎?真懷念那個時候的日子!”霍駭假裝憂傷,現在只有張雲一個人在,當然要哄着她一點了,否則與美人同出看美景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公子真的是這麼想的?”張雲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和驚喜,大眼睛亮得像黑夜裡的星星。
“當然了,我何時騙過你啊?”霍駭假裝信誓旦旦,隨即將小妮子摟在懷裡,天空中繁星點點,眼前人來人往、車馬慢行,周圍大紅燈籠高高掛,蘇州城的夜也還不錯。
“霍駭,上次你僥倖逃脫,這次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忽然,近處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
霍駭大驚,蘇州城裡能認出自己的能有幾人?不用懷疑,來者肯定是楊若憐,她上次的刺殺沒有得逞,這次定是捲土重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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