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國庫虧空定有賬目,依玄齡之見,咱們還是從國庫賬目查起吧!”房玄齡瞭解霍駭的想法,但依然本分地說了一句,畢竟此事由他們三人合辦,破獲不了,誰也推脫不了責任。
“房大人所言甚是,事不宜遲,我等還是速速前往國庫查看一番,看可有什麼線索!”霍駭吐納一口菸圈,隨即輕聲應和起來。
三人一起邁步,朝太極宮東邊的國庫走去,國庫之中除了官銀之外,還有糧草以及宮廷之中一些日常用品。
鐵‘門’掩得嚴實的國庫大‘門’並不顯眼,周邊並無參天大樹,唯有青‘色’石塊高牆,‘門’口站立兩排身穿深紅‘色’小馬褂的‘侍’衛,共有八人。
遠遠看去,要不是有士兵把守,霍駭還以爲自己來了哪家寺廟呢,他不禁遙遙腦袋,將手中的菸頭扔到一邊,隨即嘆息幾聲,房玄齡和魏徵則是大步上前。
見朝中三大能臣前來,‘侍’衛們早已恭敬地圍了上來,赤‘色’大鐵‘門’頓開,兩個‘侍’衛快速走了進去,少許,一個文縐縐的老者彎着身子,快步走出鐵‘門’,迎了上來,後面跟着五個身着灰衣的小奴。
“不知三位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老者欠身說話,言語之中充滿了恭敬,同時也有少許顫抖之‘色’,很顯然,他也深知霍駭等人來此處的目的,現如今國庫虧空案鬧得滿城風雨,可以說是天下皆知。估計朝中地小道消息早已傳到國庫,這些人估計也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
“大人言重了,我等受陛下之名。查處國庫虧空一案,故來國庫查看,還望大人不要嫌煩!”霍駭也官腔十足地應和了幾句。至於眼前的老者是何人。在朝中攀附地是誰的權貴。他是絲毫不知,於是他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口直心快地魏徵。
“左‘春’寒左大人乃是陛下地親信,故霍公大可放心,我等在國庫地一切事宜皆是保密的!”魏徵見狀,忙幫左‘春’寒開脫,他第一個邁步穿越了赤‘色’大鐵‘門’。
霍駭與房玄齡隨後邁進。左‘春’寒則是帶着他的小奴們緊隨其後。
大唐的國庫還真是深藏不‘露’,其貌不揚,但是裡面卻是井井有條,乾燥的青石地面。乾淨的環境讓這裡幾乎沒有一隻蚊蟲。
行走其間,霍駭幾乎能聞到糧草地淡淡氣味,看到乾癟的灰‘色’葦子,衆人方知此時的大唐國庫可真是虛有一副氣派,裡面卻是空無一物。
其間,霍駭和房玄齡等人細細查看了左‘春’寒遞過來的入出賬目,除了一些小賬沒有記載之外,其他地都是井井有條,其中清晰地記載,尉遲敬德的騎兵營在出發之前,領過價值三百萬兩的糧草和軍械,而李靖的兵馬則是了領過一千五百萬兩之多,還有南方謗災和旱災各自支出了兩千萬兩和一千二百萬兩……
至於李世民南下階段,國庫幾乎沒有進賬,左‘春’寒給出的原因便是,此時正值冬季,並非賦稅季節,而近年來李世民實施的是輕搖薄賦政策,所以國庫並無收入。
還有一點就是,所有的支出皆有公文,李世民南下階段,所有的公文皆是出自長孫無忌之手,這點左‘春’寒直言不諱。
至於長孫無忌出示的所有公文皆已上‘交’李世民,這點查無可查,看着左‘春’寒手裡的賬目以及這廝一板一眼的細細解說,霍駭與房玄齡等人則是不動聲‘色’。
國庫雖然是查處的首選之地,但是霍駭並沒有從國庫這裡查到多少可喜的線索,畢竟敢對國庫動手腳的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不說坐到滴水不‘露’,最起碼不會留下明顯的漏‘洞’,特別是國庫支出的賬目上,更不可能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了。
查閱少許之後,霍駭便與房玄齡、魏徵悄然離開了國庫,寒暄幾句,霍駭便故作推辭,說天‘色’漸晚,是各自回去休息的時候了。
魏徵想阻攔,然後拉着霍駭一起繼續調查,但是卻被房玄齡阻撓了,淺笑少許的房玄齡似乎已經看出了霍駭的意圖。
天‘色’漸晚?很明顯,霍駭的意思是想夜間秘密調查,更意味着,他將使出常人意想不到的方法前去查處此事。
與霍駭共事多起,房玄齡自然知道霍駭的爲人以及處事風格,少許,魏徵也翻然省悟,看着霍駭飄然離去的背影,嘿嘿笑了幾聲。
正值下午時分,冬日裡的暖陽西斜青‘色’屋檐,宛如巧奪天工的秀麗水彩畫,嘹望霍駭的冬季美景,霍駭是欣喜不已。
擁有霍駭以及裡面的一切,包括各‘色’姿態的美‘女’,霍駭覺得雖然還不是很滿足,但總不會鋌而走險去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至於國庫虧空案,起初他將視線放在了長孫無忌身上,但是去了國庫之後,他忽然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長孫無忌乃朝中權貴,家中金銀財寶自然數不勝數,而且他乃是陪伴李世民一路走過來的大唐二十四位功臣之一,他豈會無端將黑手塞向李世民的國庫?
倘若長孫無忌缺什麼或者想買什麼,他大可以找一個機會去讓李世民賞賜於他,封田割地豈不是一句話之事,何必勞頓費神,還惹來欽差的調查和李世民的懷疑?
踱步楓樹紅葉之間,霍駭頓覺這火一樣的紅‘色’耀眼,同時也感受到了冬季的淒涼和人情的冷暖。
長孫無忌從武德年間便追隨李世民,直至今日,可謂是難能可貴,他爲何要走歪路呢?想必定是有什麼隱情?
見霍駭漫步水上人間,並且臉‘色’凝重,蘇小蓮早已湊了上來,就在欣喜和擔憂‘交’織的蘇小蓮準備踏入水上人間的時候,一向羞澀收斂的秋香先她一步,從南‘門’先入水上人間,快速邁動小步,端莊地走向霍駭身邊。
“霍公今日好雅緻啊,居然孤身一人在園中散步,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之事?”秋香咧嘴微笑,粉團般白皙的臉上顯現出少許紅暈,嬌喘的呼吸吐納的熱氣隨風微微冷風消散開來,白‘色’薄氣宛如一層透明面紗從她面前一閃而過,盡顯紅粉現身於美景下的嬌態和媚人。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行走在朝堂之上,煩心之事自然不會少了,不過今日我方纔明白,在有些人眼裡,世事權貴皆是過眼雲煙,人情世故纔是唯一,爲了自己關心的人,即便是一輩子打拼來的權貴,也甘願慢慢捨棄!”霍駭嘆息少許,他所說的有些人正是指長孫無忌。
國庫虧空案一旦查起,倘若幕後主腦正是長孫無忌,那他這次即便不會殺頭,也定會遭遇前所未有的懲戒。
在仕途打拼多年,又是名‘門’之後,長孫無忌肯定也會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鋌而走險了,並且事後竭力爲自己開脫,爲此事說通,這說明他在維護什麼。
人到‘花’甲之年,所關心莫非就是一個情字,兒‘女’情、兄弟情……霍駭雖不知長孫無忌這次爲了是何情,但他知道定是與情有關。
“這可是秋香第一次見到霍公如此惆悵,想必定是宮中出了什麼事了吧?秋香知道自己身爲一個下人,不該過問霍公之事,更不該過問宮中之事,但是秋香希望霍公做回以前的霍公,看淡一切、力挽狂瀾,走出一條不一樣的仕途之道!”幾經‘春’夏,現在的秋香已不是以前那個喜歡急躁的秋香了,說起話來,溫文爾雅,即便是關切,也表現得很內斂。
說實話,霍駭很喜歡此刻的秋香,他心中不知,在霍園裡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秋香有沒有將昔日裡的階級觀念放開,勇敢面對自己的情麻
倘若秋香已經放開了,霍駭期待與秋香共度月下的歡樂時光,喜歡惡搞和魯莽行事的霍駭很想找一個溫文爾雅的姑娘共度月下的恬靜時光,‘浪’漫之言不可說,但是卻能在佳人身上找到月景一般的恬靜和美麗。
“聽你之言,我頓覺開朗,我也希望秋香日後能多與我像今日這樣談笑,免得我只影行走在落葉飄零的空曠園子裡!”霍駭暗笑,曾經甚喜豪爽、直率的自己今日爲何變得柔情似水起來,想在從前,雖然做事欠缺考慮,但是往往能在誤打誤撞裡尋求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和驚喜。
現如今行走超堂,凡事謹慎小心,雖然能進退自如,但是卻不能撫掉心中的好奇和衝動,那份蠢蠢‘欲’動的***始終得不到很好的釋放。
雖然很想放開手腳去闖‘蕩’一番,但是他還是決定在國庫虧空一案上保持冷靜,畢竟此事非同小可,牽涉到的人也是朝中一霸,小視不得。
“秋香明白了,只是霍公身邊佳人無數,秋香只怕霍公不屑與秋香聊天,倒是秋香自己上來自討沒趣!”秋香紅‘脣’微開,端莊的神情中也少許夾雜了一絲小‘女’孩的醋意。
其實霍駭與秋香不知,不遠處的蘇小蓮正將一切看在眼裡,雖然沒有埋怨什麼,但是臉上還是洋溢着一絲不悅之‘色’,嘆息的神情宛如身邊正‘欲’凋零的淡紅月季。
“秋香,你居於霍園多年,理應深悉霍公我的爲人,我曾幾何時對霍園的人表現出不屑之‘色’,即便是一個柴夫,我也不會對其置之不理,何況是你這樣的紅粉佳人?”霍駭之言是笑話,但也是一句半真之話,目的自然是討佳人的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