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急如焚,但顧天明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勉強擠出一絲苦笑算是回答,然後又再一次陷入了痛苦煎熬之中。
“陳先生,請問我父親還有救嗎?”
直到又五分鐘後,陳二狗終於緩緩睜開了眼,顧天明趕緊急切的第一個衝了上去,滿頭大汗問道。
“當然。”陳二狗不假思索的信心滿滿道。
“太,太好了,陳先生,求求您一定要妙施仁手救救我父親,顧家對您感激不盡。”
一聽陳二狗的話,顧天明頓時幸福得差點沒暈過去,眼眶含淚一邊說着一邊就又要跪下去。
“顧先生不必客氣,麻煩幫我準備一盒銀針,手術刀,鑷子,止血綁帶和一個可以密封的玻璃容器。”
顧天明對老爺子這番父子深情着實讓陳二狗感動不已,趕緊伸手阻止他下跪動作,同時吩咐道。
“好,好,我這就去準備。”
沒有多問,顧天明趕緊喜極而泣的答應一聲,隨口便奔跑着快速出了門。
“師父,弟子有些不解,您要那些東西幹嘛?”
顧老爺子可是病入膏肓,連回春十八針都起不到任何效果。但陳二狗要的這些卻是些非常簡單的工具,所以何天明很是不解的問道。
“一會你就明白了,話說老爺子沒有別的子女嗎?怎麼一直都是顧天明一個人忙前忙後?
而且,這顧天明似乎對老爺子的感情特別深重啊!父子情深見多了,但像他這般情深意濃的還真少見。”
雖然陳二狗讀書時就已經聽過顧家大名,但卻並沒有太多瞭解,所以此時滿腹狐疑的有感而發問道。
“顧爺爺有兩兒一女,女兒顧思樑負責顧家海外業務,極少在國內。除了顧伯伯外,還有一個小兒子叫顧天樑,和顧伯伯一樣負責國內業務。
倒不是顧思樑和顧天樑不孝,而是在這種天災人禍面前,即便顧家資金雄厚,也無力對抗。
爲了顧爺爺的病,顧家所有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根本沒有多少效果,所以顧思樑和顧天樑已經基本選擇聽天由命。
只有顧伯伯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但顧思樑和顧天樑也還是經常回來看望顧爺爺,據我所知,晚上一般都是顧天樑在照顧。
還有孫輩的人也是,他們既要照顧家族生意,又要照顧顧爺爺,所以不能說他們不孝。”
顧楊兩家同爲四大家族之一,又最爲交好,所以幾人中自然楊雨菲對顧家瞭解最多。
聽完楊雨菲的解釋,陳二狗微微點頭的同時,心中又忽然多了一絲苦澀。
按照楊雨菲的說法,顧家毫無疑問是個非常有愛的家庭,這讓陳二狗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父母。
此時陳二狗甚至都不知道,哪個纔是自己真正的親生父母,這種幸福,心中着實有些嚮往。
幾人並沒多討論什麼,顧天明便已經帶着準備好的東西,喘着粗氣快速再次奔跑而回。
接過自己要的所有東西,陳二狗凝心靜氣也沒有再去多想。
再次坐到牀沿,陳二狗首先脫掉老爺子上衣,再次閉目仔細把起脈來。
明明剛纔已經把脈,怎麼還又再次把脈?
正當衆人滿心狐疑的時候,陳二狗忽然猛地睜開了眼。右手在銀針盒上掃過,八根銀針便帶着一抹銀光呈圓形穩準狠的插在了老爺子右手手臂上。
銀針剛一插下,陳二狗立刻出手如疾電般抓起手術刀,在銀針形成的小圈內劃出一道血口。
左手鑷子也跟着直入血口之中,在衆人一片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夾出一條三釐米左右白色細線。
之所以說是細線,是因爲那傢伙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細線。
讓所有人都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的是,那條細線居然還是活的,雖然扭動的幅度並不大,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肉眼可見。
“這,這是什麼東西?
難道顧老爺子身體快速枯竭,就是這傢伙惹的禍?”
在陳二狗將細蟲放入密封玻璃容器,並取出銀針替老爺子綁上止血綁帶的時候。何天明拿起器皿,一臉不敢置信道。
“沒錯,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蠱蟲。是人爲豢養的一種,專吸食寄主精血,所以纔會導致老爺子多器官枯竭。
之前把脈這麼久,就是確定它的位置。只要除去了它,然後多吃一些補藥,老爺子身體很快就會恢復。”
收拾好一切後,陳二狗暗中順便便對顧老爺子使用了生機賜予能力,然後緩緩起身解釋道。
“人爲豢養?這麼說,是有人要害我父親?”
心中強烈一咯噔,顧天明滿眼驚恐道。
“沒錯,這種蠱蟲不會無緣無故鑽入人體內。不僅是人爲,而且應該還有着血海深仇。這種蠱蟲進入人體內,那折磨不亞於萬箭穿心。
毫不誇張的說,顧老爺子雖然還吊着一口氣,但他無時無刻都不是在承受着生不如死的非人折磨。
如果不是有着什麼血海深仇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下蠱之人心腸太過狠毒。”陳二狗非常肯定道。
“怎,怎麼可能?我們顧家平時也沒得罪什麼人啊!哪來的這種深仇大恨?”
瞬間驚得面色慘白如紙,顧天明連連搖頭獨自唸叨道。
雖然陳二狗對顧老爺子病情瞭如指掌,但對顧家知之甚少,也沒有什麼確鑿證據,所以也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顧伯伯,您就先別去想那麼多了,報警處理吧!像這種惡毒之至的混蛋,總有作繭自縛的一天。
顧爺爺有救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現在我們應該高興纔對。”
不忍看顧天明悲痛模樣,楊雨菲趕緊寬慰道。
“嗯,是,是件值得歡慶的好事,我這就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你思樑阿姨和天樑叔叔。
陳先生,蒙您大恩大德,今天您如論如何都要留下來吃頓便飯和接受我們全家的感恩。”
快速穩住心神,顧天明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激動地雙手直顫抖道。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那傢伙行不行啊?”
“行什麼行?估計還在裡面想辦法一會怎麼搪塞顧家呢!”
“少說兩句吧!年輕人要求也不能太高。”
“我對他沒什麼要求,但招搖撞騙就是他的不對了,簡直就是有辱醫德。”
“對,簡直就是給我們醫界抹黑。要是救不了顧老爺子,我非得讓他滾出中醫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