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階武者當然並非浪得虛名,壯漢全力一擊揮出。就連側面的章琦年也感覺到了一股烈風從臉頰刮過,就如刀片刮過一般生疼,不得不趕緊伸手擋住了下意識移向別處的臉。
渾重的拳頭剎那間便到了陳二狗身後,見他此時依舊沒有轉身跡象,壯漢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
只要捱上自己這一拳,他就是銅牆鐵壁也得砸個窟窿,壯漢眼前幾乎都已經看到了陳二狗腦漿迸發的振奮人心一幕。
也就在這一剎那間,拳頭明明就還沒觸碰到陳二狗,但壯漢卻感覺自己的拳頭就像是已經砸在了堅不可推的鋼板上一般。
隨着一陣脆響,心中還莫名奇妙的壯漢手臂骨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粉碎了多少處?
就在那身中銀針的壯漢無力朝後倒去的時候,襲擊陳二狗的壯漢也發出了比殺豬還難聽的慘絕人寰嚎叫。
等章琦年回過神來轉頭望去時,兩條人影已經從陳二狗手中脫手而出正飛向窗外。
難以置信和驚恐的一幕瞬間嚇得章琦年傻了眼,人也跟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魂飛魄散的他,腦中嗡嗡的,哪裡還有心思去關心自己兩名保鏢是否落在遮陽棚上?
“就你們章家這點實力還妄想領導四省勢力對抗上官家?自不量力。”
看了一眼已經嚇昏過去的老闆,陳二狗極爲不屑的對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尿了褲子的章琦年道。
“陳,陳少,饒,饒命啊!我,這不關我的事,我,我只是受命前來和您商談的,這,這不是我意思的,我也不想得罪您。”
兩名地階武者一招被秒,章琦年平時就是再牛,心思就在再堅定,此時也徹底嚇破了膽。
弄不好小命都不保,養尊處優慣了的他此時哪裡還顧得了什麼尊嚴?顫顫巍巍返身跪倒在地,立刻便磕頭如搗蒜,連說話都直打顫。
“我說過,你們章家的人想求我,先怎麼來的?”陳二狗緩緩蹲下身,面帶冷笑道。
“我,我知道,我知道。”
自己還年輕,往後還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此時要是死了,或者缺胳膊少腿的,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所以此時的章琦年只想保住自己性命和完好身軀,陳二狗的話瞬間讓他眼前一亮,趕緊退至門口後,恭恭敬敬三跪九叩朝他跪爬了過來。
即便已經退到門口,但章琦年卻絲毫不敢有半點僥倖思想。那可是連地階武者都能秒殺的大神,想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之前的章琦年何等囂張?完全目空一切。本以爲讓他屈服尚需些手段,就連陳二狗都沒想到他的骨頭竟然軟到了這般田地,不得不說着實有些可笑。
忍辱負重,尤爲可敬,但陳二狗從章琦年身上只看到了貪生怕死。
像這種軟到骨子裡的貪生怕死之徒,陳二狗都懶得浪費口水教訓他,掏出手機錄下眼前一切,便沒打算再爲難他。
“你們章家打算支持誰坐上鄭家頭把交椅?”收起手機後,陳二狗直接凜聲問道。
“當,當然是鄭雲祥。”
雖然章琦年也看到了陳二狗錄下自己三跪九叩的恥辱一幕,也知道這視頻必然成爲日後威脅自己的籌碼。
但此時的章琦年已經顧不得這麼多,趕緊恭恭敬敬回答了陳二狗問題。
這答案陳二狗並不意外,此時他也不想發表自己看法。畢竟張雲翔的爲人,此時還是個迷。
“你們章家搶着要做領頭人對抗上官家,真的就沒有其它目的?”
“陳,陳少,我,我就是個我父親的通話筒而已,連章家核心人員都算不上,哪能知道這些啊?”
欲哭無淚,章琦年生怕陳二狗沒有得到他想到的答案爲難自己,所以連說話都又變得戰戰兢兢起來。
“門外那兩傢伙肯定得在牀上躺上個三五年,我不想有任何麻煩,你自己看着辦。
還有,人家老闆開個茶館也不容易。還因爲你們的囂張跋扈把窗戶都砸爛了,你可不能虧待人家。
對了,對面那小賣部的老闆那也別忘了賠償人家,遮陽布雖然不貴,但也是要錢的嘛!再說,嚇着人家,多不好,記得多賠點。”
隨口吩咐兩句後,立刻擡腳便離開了茶館。天降兩名身負重傷壯漢,此時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也早有人報警。此時再不離開,自然少不得一番麻煩,陳二狗不想將自己寶貴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營養的麻煩之中。
章家野心勃勃,想要扶持親於自己的人上位,這勢必會得罪上官家,所以陳二狗並不擔心他們不與自己合作。
畢竟這對章家而言是必然選擇,即便他們對鄭家的事情不聞不問。鄭天祥一旦掌控鄭家,做爲上官家的代表,他絕不可能容忍章家的存在。
對於鄭天祥而言,章家和他算不得親戚。更因爲章家平時對鄭雲祥的支持,肯定懷恨在心,這塊絆腳石不除,他心難安。
而且一旦鄭天祥上位,與上官家裡外夾擊,章家根本沒有半點勝算和生存空間。早已看透這些的陳二狗,自然無須擔心章家不來求自己。
看着陳二狗離開的背影,章琦年滿肚子委屈和憤怒,但好歹也保住了一條命,所以也很快暗鬆了一口氣。
不管茶樓還是斜對面小賣部,明明損失都是他陳二狗造成的,現在卻慷他人之慨,章琦年心中想不鬱悶都難。只不過,丟人的視頻掌控在陳二狗手中,他不敢不照辦。
在陳二狗離開後,章琦年也趕緊下了樓,他此時最擔心的就是等自己兩名保鏢醒來後對警方胡言亂語些什麼,導致陳二狗勃然大怒向外公佈自己視頻。
所以在面對警方不久後的詢問,章琦年只能謊稱是兩名手下鬧矛盾,彼此大打出手造成的事故。
縱然兩名剛醒過來的手下心中憋屈不已,但他們可不敢違背自己主子,也只得啞巴吃黃連。其它茶館工作人員一來根本沒見到具體情況,二來也不敢得罪章家,自然都昧着良心爲他圓了謊。
回到酒店客房的陳二狗本想給謝東去個電話,問問他自己吩咐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但剛一推開門的陳二狗卻瞬間被眼前一幕驚得心中強烈一咯噔,眉間緊皺的同時,怒火也順間在心頭騰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