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離開,那憑空的地方便出現了一個人。
“黛黛。”玄欏神尊隱匿了半晌,由於身份的問題,直到未漓仙尊三人離開了,他這纔好出現。
見到他來,半夏十分驚訝,“你怎麼來了?”
“你還說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嘛!”玄欏神君有些埋怨地說着,濃色的棕色瞳子中,盡是一片深深的擔憂。
當他的目光瞅到半夏那的腿部時,那眸光裡的柔情頓時化爲濃墨。
他跨前一步,半蹲下來。
伸出雙手,顫顫巍巍延伸過去,當觸碰到的骨頭竟是彎曲時,玄欏神君的眉宇逐漸擰成川字,“是他?”
“放心,一點都不痛。”半夏淺笑着迴避他的問題。
“不痛?你居然說不痛?!”玄欏神君咬牙道。
那膝蓋處的靈蓋被卸掉,經脈盡斷,如何會不痛?
“真的不痛!”半夏搖頭,嘴角始終保持着微笑。
當一個人的心已經死了,又怎會感覺得到痛呢?
玄欏神君緊了緊握住的拳頭,冷哼一聲:“好殘忍的手段,他竟敢下這麼狠毒的手!不行,我一定要去問個明白!”
說着,他站起來,轉身便要往外走。
半夏一驚,連忙抓住他的一角,“玄欏,求求你,不要去找他!”
這是玄欏神君第一次聽到半夏用懇求的語氣求他,可卻只是爲了那個人。
一時,他軟下身子來,苦澀地道:“爲什麼。他都如此對你了,你還要維護他!!”
“自個種下的苦果,自個嘗,我不怨別人。”提起那個人,如今的半夏,除了毫無知覺之外,再以沒有任何感覺。
聽到半夏用別人來稱呼陸炤清,玄欏神君不滿的心裡略有一絲好受,他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半夏再一次的拒絕,讓玄欏神君實在有些不明白,“你還要留在這裡做什麼?難道說,你真得還要去赴那刑罰?”
半夏抿着脣,沒有出聲。
清亮的眸子,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思。
看到這,玄欏神君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又一次激動起來,“黛黛,你究竟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陸炤清將執行刑罰的日期提前了,就在明日!你若現在不跟我走,只怕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裡。”
提前了?半夏的心裡漏了一拍。
一想到那張冷冰冰的俊顏,她便想起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
心,竟然疼了。
半夏微皺了下眉,咬着毫無血色的脣道,凝望着深情款款的玄欏神君:“你走吧!這是我該受的。”
聽到她這句話,玄欏神君頓時氣得不曉得該怎麼接。
“好。好。你都這麼不愛惜生命,我又有什麼可說的!既然如此,那你保重!”玄欏神君握拳,一字一頓地迸出這些話。
說完,他拂袖一揮,身影便消失了。
牢房裡,那玄欏神君的氣息消散,半夏望着那空空的地方出神。
對不起,玄欏!
負了你兩世,若還有來世,不負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