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套逍遙掌法徒兒已經習得九分火候了,您教我新的好不好”無憂谷中,一襲白裙的撻拔睿抱着玄鴻的手臂撒嬌道。
守在不遠處的暗影見到自家主子露出這樣嬌俏的模樣,心中一怔,實在是無法將記憶中冷冽逼人而狂傲霸凜的主子和眼前這個會撒嬌的少女重合在一起,但他知道,這就是他的主子,她在面對不一樣的人時總有不一樣的面孔。
“師父知道你天賦驚人,但這樣心急可不好,習武要的就是一顆平靜的心。”玄鴻也是一身白色衣袍,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笑意,對於撻拔睿的撒嬌也是半點兒免疫沒有。
“不心急能行嗎我已經收到消息,聖德太后和寧王兩個的動作越來越快,而我總覺得這一切似乎有人在操控着。”提到血影傳來的消息,撻拔睿也不由皺眉了,她有信心聖德太后和寧王不會懷疑景睿殿中的那個撻拔睿是假的,但是她不敢保證,那個奸猾的狐狸沒有發現,畢竟兩次的交手,她已經瞭解到皇甫曜是什麼樣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僅生就絕世妖顏,更有一顆十七八個竅的狐狸心,這樣的男人,不上心都不行 “一年時間你的武功大有進步,但還遠遠不夠,大陸之上的高手何其多,學無止境,武功也是一樣,爲師知道你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今日爲師便教你最後一招。”
“是什麼”撻拔睿眼睛發光地看着玄鴻,和這個師父相處久了,她才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高人。
高人,那可不只是武功出神入化,高人還有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寶貝,當然了,神秘的厲害朋友也是不可少的。
見撻拔睿兩眼放光,玄鴻也是一陣無語,初見時還以爲這徒弟生性寡淡,性子桀驁,卻不曾想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他輕嘆一聲,高深莫測道:“以退爲進”
四個字,讓撻拔睿沉思了半天,當她想通關鍵時,卻發現仙風道骨的師父早已不見了蹤影。
“暗影,我們都出來兩年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撻拔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漫天的日光都沒有她此刻的眼神耀眼。
兩年的時間,不知那妖孽都在做些什麼,除了明面上的一些事情之外,她的人半點他的消息都查不到,此人,真不是簡單的角色,哼撻拔睿一想到那抹魅惑的嗓子,不由冷哼出聲。
“主子,您先前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血影傳話來說,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您出現了。”暗影一想到主子在來拜師之前安排的一切,便對她的聰慧和遠見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真是步步棋都有着她的精妙之處
白雲深處,雲煙繚繞,清淺的陽光穿透層層霧靄,落下幾許迷離與神秘。
百合花香,瀰漫在溫泉四周,泉中迤邐人影,帶着絲絲的潔白與高貴,然而一道陌生氣息閃過,溫泉中的絕美女子驟然睜開雙眼,琉璃般的月牙兒黑眸帶着一種金石玉裂的冷冽殺伐之意,直直看向突然出現在溫泉岸邊的一身紫衣的男子,他臉上帶着青面獠牙面具,遮住了他的半邊容貌,但卻能看見眼底的一抹驚豔和錯愕。
溫泉中的女子素手一擡,仍帶着熱氣的溫泉之水形成一個漩渦,在她手心翻然向前揮去,如利刃般尖銳的水花帶着凌厲的勁風朝着岸上微微發愣的面具男子直襲而去,直指其咽喉要害。
那面具男子顯然沒料到這女子竟然不出一聲便出手,且一出手便如此狠辣,掌間內力急忙擋在身前,將那攻擊化解而去。在這片刻之間,泉中的女子身體一動,泉水飛射出來,形成一面水簾,將其身形掩蓋,而岸上的衣物也瞬間落入她手中。
當最後一滴泉水落入溫泉中,一襲勝雪的白衣,層層白紗包裹,女子青絲如瀑,膚色白皙,精緻而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寒意,而她那雙月牙兒般的眸子卻是淡淡的,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緒。
如蓮,也如冰
“在下並非有意冒犯,只是尋人尋到了此處,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切莫生氣。”那面具男子看着眼前的絕色女子,心中驀然一動,但在看到她眼底有如金玉皆碎的冷厲時,卻是燦然一笑。
“刺眼。”女子淡淡開口,嗓音猶如山谷中清靈的鳥兒,又如來自天邊的天籟,讓男子再是一驚。
在男子還未反應過來那句“刺眼”說的是什麼時,五枚金針已經飛射向他不同的要害之處而來,他神色一凜,忙抽出腰間軟劍,迎向那帶着凌厲殺意的金針,動作迅速,毫不猶豫。
雖然只是五枚金針,但卻帶着那女子渾厚的內力,一個不小心那便是重傷 他淡淡的眸子裡終於是多了一分冷意,這女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殺招,簡直咄咄逼人 “姑娘可是覺得在下的笑容刺眼”男子語氣輕佻,但神情卻冷厲。
“那雙眼睛更刺眼”女子冷喝一聲,手腕間的天蠶絲再次飛射而出,這一次,直指他的雙眼。
“好狠的女人。”男子大怒,軟劍擋住那天蠶絲,二者相碰之時竟然冒出了火花,可見兩人內力比拼之強橫。
“我還可以更狠。”女子淺笑,但那笑意卻帶着一絲諷刺,琉璃般的眼睛閃過一道淺淺的流光,清冷空靈的嗓音讓男子微微失神,女子驀然旋身而起,身姿恍若驚鴻,長袖翩飛,在空中滑過一道飄逸的弧,袖間白綾帶着冷若冰雪的殺意卷向面具男子,男子身形一變,藉着輕功避開那白綾,白綾撲空,落在他身後的石壁上,柔軟的輕紗竟在石壁上砸出了一個大洞。
看着那換了個角度射向自己的白綾,男子出手成爪,一把抓住白綾的一面,與女子形成了對峙。
“在下已經道過歉了,姑娘何必咄咄逼人”他自認爲剛剛可沒有冒犯過她,她怎麼這麼難纏 “把眼睛留下來,我便讓你走。”女子冷笑,抓着白綾的手微微一動,一枚金針順着白綾射出,在白綾的遮掩之下根本看不出她的出手,但那男子是什麼人,怎麼會沒有發現手下白綾的異動,他嘴角一抽,迅速放開了白綾,身子也是一轉,避開了暗中襲來的金針。
“竟然用暗器,好無恥”男子挑眉,嘴角抽得更厲害了。
女子脣角一彎,眉眼帶笑,道:“這叫兵不厭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