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黑了下去,玄落武裝好自己,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小暗器,嘴角勾了勾,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不行,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君宸沉默了許久,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
玄落站在他面前,挑着眉,笑問:“你確定你現在站得起來”
君宸腰間的傷口太大,太深,加上他內力虛耗了許多,又才休息了短短一日,怎麼可能站得起來 君宸眼底滿是堅定的光芒,俊逸的臉上掛着凝重的神情,在玄落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他皺着眉,右手按在自己的傷口處,一點點站了起來。
玄落一驚,連忙就要伸手扶他,嘴裡怨道:“你不要命啦萬一傷口被撕開,我可真就沒辦法了。”
“我沒事,瞧,這不是站起來了嗎我跟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君宸額間滿是豆大的汗珠,加上腰間傷口被扯動的劇烈疼痛,使得他太陽穴兩端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玄落扶着他,分明感覺到他身體的不自覺顫抖。
這是疼得厲害的表現。
但是這個男人即便是已經疼到不自覺顫抖,也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之色,仿若疼的不是他,那傷口也不是出現在他身上似的。
他眼中灼熱的光芒,讓玄落的喉嚨有些堵得慌,只見玄落擡起眼,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君宸,你覺得我還是個未經世事的人嗎”
君宸張口想說什麼,卻猛然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
因爲,玄落點了他的穴道。
她小心翼翼地攙扶着君宸坐下,又將從海天煞那裡順來的毯子蓋在他身上,甚至將外面的陣法也換了一個,這才滿意道:“好了,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就在這兒乖乖等着,天亮之前咱們就能離開這裡了。”
說完,玄落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君宸目光復雜地看着她離開的方向,額間的冷汗越來越多,而他的手也是在微微顫抖着,彷彿是想要掙扎出此時的禁錮。
一回生二回熟,玄落這次很是爽快地打暈海天煞的一個手下,換上他的衣服便匆匆往裡面去了。
至於爲什麼匆匆
聽說海天煞吃了豬糞做的金槍不倒,偏偏那豬糞還不知被加了些別的什麼,那味道,在短短時間中,竟然瀰漫了整個寨子,照這個陣勢發展下去,很有可能再過幾日,整個礁岩島都得薰滿這種讓人終身難忘的氣味了。
海天煞怒極,本想殺了送藥的趙小六,誰知趙小六死活不承認是自己派人送藥,還說從未帶過什麼新人上礁岩島,定然是有人不爽他給海天煞找了尤物,故意陷害他。
海天煞不是笨蛋,雖然大怒,但見趙小六呼天搶地,口口聲聲喊冤,那喊冤的神色沒有半分作假,況且他實在也沒有撒謊的必要,畢竟守在他門口的手下也說,他醉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睡大覺,哪有時間吩咐人給他送什麼金槍不倒 也就是說,有人借了趙小六的名頭,給他下藥還是“金槍不倒”的豬糞 英明一世的大海匪頭頭因爲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宵小,徹底毀了他在手下心目中的形象,任誰挨着他近了,都得閉氣。
主要他這個人除了天生神力,就連出氣都比一般人要粗許多,他一開口說話,都能薰死人了。
礁岩島的這個寨子裡,氣氛一陣肅殺,一陣狂臭,搞得人心惶惶之外,還處處都是謹慎的討論聲。
至於海天煞後來怎麼處置趙小六
限他兩日之內找到那個送藥的“宵小”,不然的話,就直接把他扔到海里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