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

自從衛青當上建章監副職又加封了侍中之後日子過得越發的繁忙,好在之前孤兒軍的訓練強度極高,斥候部隊、傳令兵、追擊作戰、偷襲行動、偵察兵等等操練內容絕不輸於任何正規軍,所以從體力這點上衛青絲毫不用擔心。除去這些日常軍務上的瑣事之外,衛青每月還需有十日在宮中當值的時間,原本這當值的過程中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宿衛,可衛青的工作卻似乎格外的多,皇帝總愛讓他幹些整理文書、端茶送水的活,更有甚者還經常讓他跑腿去宮外買些零嘴的食物,可買來之後又不見他吃,最後本着不浪費的原則還都是衛青自己解決了的。這些事對於衛青來說着實是讓他疲憊不堪分外傷神,可在外人看來,卻變了一層意思。尤其是在皇后陳阿嬌的眼中,當她親眼看到過衛青睡倒在皇帝的坐榻之上,身上蓋着皇帝的披風時,她對衛青的妒火已然儼然蓋過了衛子夫。曾幾何時陳阿嬌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可每每看見衛青的那張臉,她就不由得感到不安,在軍隊裡的艱苦訓練絲毫沒能讓衛青朝着糙漢的方向發展,反而隨着年齡的增長,衛青逐漸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面容反而更加俊秀,這讓她越發妒忌,決心要除掉衛青。可若說這小心眼的毛病陳阿嬌是充分遺傳了館陶公主,那論起心計城府來陳阿嬌就遠不如她的母親了,做起事情來更是魯莽衝動,時常需要館陶公主爲她善後。

“請問是衛侍中嗎?”

“在下正是衛青。”

“那就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後宮之中竟還有人敢如此囂張公然拔刀要挾的,衛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只能是皇后派來的人了。原本今日正值他入宮當差,卻沒想到還未到未央宮,就被人攔了下來,不過還好天無絕人之路,衛青打了個手勢示意拐角處的公孫賀不要出來,而後便安分配合的跟着那些人走了。想來皇帝也不傻,公孫賀前去報信之後,應該很快就能猜到自己是被誰帶走的。

再說另一頭公孫賀看到衛青被十來個人攔着的情形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他躲在暗處本想趁機衝過去救下衛青,可在收到衛青的示警之後仔細一想,對方人多勢衆自己現在過去也是於事無補,於是只得趕緊去尋找其他救援。

而此時建章營內,高寒接到衛青被擄的消息心急如焚,雖然明知衛青是被皇后帶走的,可奈何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有,以他的地位,明目張膽的闖入椒房殿救人也只會打草驚蛇反被倒打一耙治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是以兩難之際,高寒前思後想考慮再三決定還是先去稟報陛下。

“臣建章監高寒求見陛下。”

“高大人來的可真不巧,陛下剛剛被館陶長公主請走了,您可是有什麼急事?”

什麼…高寒的神情不由得急促了起來,甚至等不及多做解釋,就飛奔疾走朝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話說今日皇帝本是應館陶公主之邀說有正事相商才被請來的,可自打他進到館陶公主府起,就只是一個勁的被勸說喝茶,直到隱約間聽到門外頭傳來高寒在叫喊着救衛青的聲音,方纔察覺到事有蹊蹺,原來館陶長公主千幸萬苦的將自己騙來,不過是爲了給皇后騰出時間對付衛青而已。

“陛下且慢。”館陶長公主依舊從容不迫的處於桌前,手裡捏着的那一枚蓮瓣寶珠紋的茶勺穩健如初的輕舀取半撮茶葉放入杯中,舉起虛扁紫砂壺在杯中沏滿水,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十分淡定。而已然站起身的皇帝則偏過頭亦未曾看向館陶長公主,只是一字一頓的道: “姑姑,你這是還要攔着朕嗎?”

要知道建章營騎委屬天子親衛,一直以來都直接聽命與皇帝,哪怕是犯了錯也只能由皇帝親自定罪,陳阿嬌私自扣押建章營的人便是干預軍政犯了重罪,而館陶公主向來關心朝局又怎會不明白其間道理,只是,“陛下,阿嬌平日裡行事確實是魯莽衝動了些,可再怎麼說她依舊還是我館陶的女兒,是大漢的皇后。所以,姑姑今日纔會悄悄請陛下前來,商量此事該如何解決,陛下若有任何條件但說無妨。”館陶公主向來寵女無度,是以此番就算陳阿嬌直接連她都瞞着私下動手做了如此錯事,愛女心切的館陶公主也依舊費盡心思的替其兜着。

然而此次劉徹似乎是真的動怒了,又或者他只是在等,等待着最佳的利益出現,所以任憑館陶公主好說歹說皇帝也毫不爲其所動,依舊冷冷地開口說道:“此事沒法解決。皇后善妒,有失國母風範,若是此番還容她胡作非爲,怕是日後……”

“區區一個衛青而已,陛下何苦如此,這樣,本宮答應您一定會讓阿嬌釋放他的,如何?”館陶長公主理所當然的如是說道,隨後便從衣袖中掏出一樣物件 ,用力的往桌上一擲,在她看來現下她所拿的這東西用來換取皇帝免去阿嬌的罪責簡直綽綽有餘,畢竟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只是看它究竟值多少價碼而已,是以那雙黑眸裡除去譏誚與不屑之外還滿帶着一絲不甘。

而反觀皇帝這邊也無甚舒坦,只見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眉頭也皺得嚇人,就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氣得抖抖地立了起來了,可卻又不得不使勁忍住心中的怒火。好,真是好樣的!原本以爲聯合衆臣上書便能施壓讓太皇太后交出虎符,卻沒想到即使是在形勢所迫的情況之下,她也還是要想盡辦法爲難與朕。若是可以,劉徹也不願,可惜眼下這個局勢,犧牲衛青,在所難免,只因這虎符足以讓皇帝動心。緩緩的鬆開雙拳,皇帝帶着略微強硬的語氣強調道:“姑姑當真是好手段啊,這局徹兒認了,接下來就勞煩姑姑一定要將衛青安全帶出了。”

“這是自然。”館陶公主如是應承着,可心裡想着的卻是人本宮答應了就一定會放,只是究竟什麼時候放就只能本宮做主了。這便是館陶公主與陳阿嬌最大的區別,雖然兩母女一樣都沒有容人之心,但館陶公主的城府卻深極了,不僅心思慎密,說話滴水不漏,就連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定帶有深意。

是以當衛青從椒房殿離開回到建章營時已經是夜半三更,當他醒來後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不痛,尤其是那十根已經腫脹的如同熊掌的手指,以及脖頸後處。隨後他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自己身子,緩緩地走到銅鏡面前,銅鏡裡的這個人蓬頭垢面,面無血色,可是這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個衛青只要微微側身便能看見一角的奴隸印記,那個縱使他在平陽公主府當騎奴時也未曾刻過的印記,如今卻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脖頸後頭。也是這個奴印讓他完整的回憶起了之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衛青不禁在心裡好笑,看着陳阿嬌那一副恨自己恨得牙癢癢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是明明自己纔是那個平白無故被帶走,平白無故遭受了一頓酷刑的人。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種即使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只想要昏迷逃避,卻又有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努力讓自己始終保持着一個清醒的狀態是怎樣的絕望。直到館陶長公主來了,他得以被釋放,任由着高寒幫扶着自己回到了建章營,強忍着最後的一絲清明卻還是要將所有人趕出了房間,鎖上房門,方纔可以允許自己徹底的昏迷過去。

而椒房殿一事過後,衛青替自己連續請了一個月的假,沒有到宮裡當值,也沒有去處理軍務,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房內修養,偶爾高寒會過來與他講講宮內新發生的事。直到有一天他聽到高寒說起陛下最近在進行軍事改革,衛青才突然意識到,那日,離開椒房殿的那一刻館陶長公主爲什麼會用那麼惡毒的眼神對着自己說,“你可知道你的這條賤命究竟有多值錢嗎?”。

虎符,象徵着調動兵馬的權利,皇帝有了虎符就可以大大加強建章營禁衛這股屬於自己的力量,同時還可以削弱長安附近守軍的軍力。所以,以虎符作爲代價的自己的這條命已然不只是值錢的問題,簡直可以算得上金貴了,這麼想來,衛青的心裡突然就釋懷了許多,不過,直到半個月後的某一夜,他纔算徹底釋懷。

這一夜,星空暗淡,劉徹站在建章營的大門前,如同近鄉情怯般的徘徊了好久,他的手指反覆的動作在建章營旗幟的杆裡留下一道道痕跡……

“陛下既然來了,又何必站在門口?”衛青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身上其它的傷以好個大半,脖頸後頭的奴印記也已經結痂,唯獨那拶指之邢,十指連心,這雙手不好好調養怕是就要廢了。

“你怪朕嗎?”劉徹也不知該回答什麼,他從不知道,自己還會因某個人而感到難過。而衛青聞言則轉過身衝着劉徹搖了搖頭回道:“不怪,虎符和衛青相比哪個重要,衛青很是清楚,所以沒什麼好值得抱怨的。”當然,其實此時衛青說不怪也不是真的不怪,而是因爲他知道正是隻有自己不怪,皇帝纔會在心裡責怪自己。其實在看到劉徹來時的表情,衛青就知道,皇帝的心裡已經有了愧疚。衛青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所以既然自己難受,那就讓人陪着自己一起難受吧,這樣自己就不那麼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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