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夜眉頭微顰,低頭看着此刻正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樓伊一,想要抽開手臂,可是剛動了動,她卻由最初的握,變成現在的緊緊抱在懷中,溫熱的手掌好巧不巧恰恰放在她胸前的位置。
時不時觸碰她的柔軟,雲雪夜雙耳竟然不自覺的有些發熱,稍稍用力,試着抽出手臂,可是剛動了動。
她卻一臉緊張的開口喚道:“爹爹不要走。”
聽聞此話,腦海中回想的是幼時一副記憶幽深的畫面,桃花盛開的山谷中,他和孃親拉着爹爹的手,哭訴哀求,可是最終他還是無情將他們甩開,拋棄了他們母子,跟着那個女人遠走高飛。
深呼吸一口氣,雲雪夜收回思緒,看向漸漸進入夢鄉的樓伊一,她嘴角上翹,似乎在做着什麼美夢。
“莊主,碎心草已研磨好,什麼時候開始煉製百毒不侵?”門外響起的是毒物恭敬的稟告聲。
輕輕抽回手掌,剛準備出門,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樓伊一,雲雪夜竟然做了一件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不僅把樓伊一抱上牀,走之前竟還不忘伸手幫她蓋上被子。
許是因爲太累,一晚上樓伊一睡得極沉,直到翌日太陽高照,才悠悠轉醒。
撫了撫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樓伊一纔看清原來這裡是她的房間,可是她昨晚明明是趴在
桌子上睡的,並且,想起答應雲雪夜的事情,樓伊一趕忙下了牀,向雲雪夜的房間而去。
這次她又言而無信,說不定此次雲雪夜真的會將她趕出去,解恨呢!
匆忙來到雲雪夜房門前,因爲心急樓伊一竟然一時忘記敲門,淨值推門而入。
忙碌了一晚上,房間內雲雪夜洗漱完畢,這邊剛準備上牀歇息,卻忽聞開門聲響起,因爲臉上的面具已拿下,雲雪夜也顧不得看來人,趕忙背過身而立。
“莊主,我昨晚並不是有意食言的,實在因爲太困,不小心睡了過去,求莊主諒解,肖一願意受罰。”說話間樓伊一就要來到雲雪夜跟前。
雲雪夜卻突然開口:“站住。”
還想要說些什麼,樓伊一卻眼尖的看到身旁桌子上擺着的灰色面具,怪不得她感覺雲雪夜如此奇怪,原來他沒有帶面具啊!
想起這些日子來,衆人對雲雪夜的評論,他們說異靈莊主是天下最醜的人,所以整日要帶着面具過日子。
思及此,樓伊一心裡忽然涌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她很想看一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是她知道若是真的看了他的臉,她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吧!
並且這畢竟也是他的隱私,想必他整日已面具視人,要面對那些難聽的流言蜚語,其實心裡也一定很不
好受吧!
撫了撫自己額前的紅色胎記,樓伊一鼓足勇氣說出口:“莊主,其實人的外貌並沒有那麼重要,你看我臉上的這塊胎記,雖然平常會遭受一些外人的議論。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樣貌乃是父母爹孃給的,只要最親近的人 不介意,外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便是。既然我們改變不了,就得接受啊!”
樓伊一說這些話,其實是爲了安慰一下雲雪夜,卻是不想他在聽到那句父母爹孃,最親近的人之時,竟然握緊了拳頭,似乎是想到什麼令他十分厭惡的東西,指着身後的門,咆哮出口:“滾出去!”
和他接觸這麼多次,雖然他有時候是冷血,沒人情喂兒了一點,可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情緒如此激動過,回想了一遍方纔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啊!她到底哪裡說錯了?
她也只不過是想安慰他,憑什麼這麼兇她?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樓伊一轉身出了房門。
並且還在一邊走,一邊咒罵出口:“怪不得人人都說異靈莊主是天底下最怪的人,簡直就是腦袋有病,並且還病的不輕嘛。”
房間內,雲雪夜略顯孤寂的身影,久久佇立桌邊,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拿起那張灰色面具,重新帶在臉上,迅速出了房門,向着重光殿後,那處叢林花海中的殿宇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