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公主府,天天剛剛回來便看到爹,娘,一臉冷凝的做於大廳之上,等着他的到來。
“爹,娘。”天天滿面璀璨的笑,討好般的來到蘭芝華身後,踮起腳尖幫蘭芝華揉背捏肩。
“娘,我的手法怎麼樣?有沒有爹爹的舒服?”
蘭芝華的臉色並沒有如往常一般,爲了天天的耍寶而有所好轉,冷聲開口:“剛剛你二舅過來了。”
一聽此話,天天冷哼一聲,噘着嘴,獨自一人走到角落內站立:“他來關我什麼事?”
“你這是什麼口氣,我再跟你說一遍,他是你二舅,即使你再不喜歡他,他也是你的舅舅,告訴娘,你爲什麼那麼討厭二舅,總得有原因吧!”
起身來到天天身旁,蘭芝華情緒略顯激動的說着。
見此,樓天陵趕忙的上前般蘭芝華順了順氣,柔聲安慰:“消消氣兒,念天,還不快快和你孃親認錯。”
“我偏偏不認。”天天看也不看,此刻黑着一張臉的蘭芝華,獨自低下頭,腦海中回想的是往日如夢魘般可怕的回憶。
更是因爲那一次不小心偷看到的一切,導致從那以後,他便越來越記恨蘭翼。
“你——”蘭芝華伸手剛要給天天一巴掌,似是不忍心,又似是很無奈的轉身,趴在樓天陵懷中,失身痛哭。
在他心中,孃親一直是堅強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孃親哭的如此傷心,心裡不免有些着急害怕,伸手拉了拉蘭芝華的衣袖,低聲開口:“孃親,我知道錯了,大不了以後見着二舅,我行禮問安,熱臉相迎總可以了吧!”
摸了摸臉上的淚痕,蘭芝華收回以往那些令自己痛不欲生的回憶,轉身詢問出口:“你二舅說今日你和一名男子一起去的名門閨,今日你到底和誰在一起,還有你去銀樓取了三千兩,都用來幹什麼了?”
她只是想知道,今日和天天在一起的人,是不是樓伊一?
終於在等到天天的答案時,蘭芝華緊握衣袖下的手,樓伊一,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讓她和天陵見面的,既然天天說明日她會在酒莊舉辦售酒大會,或許,明日她可以趁亂找人將她弄出來。
雖然極其不願意回去,但是已經這麼晚了,樓伊一隻好硬着頭皮來到異靈酒莊。
進了酒莊,便直奔房間而去,想起昨晚那一吻,到現在她還覺着很是不自在,可惡的雲雪夜,不但白白佔了她便宜,並且還害的她失去了租用店鋪的機會,真真可氣。
許是今天和天天玩兒的太過瘋癲,導致一晚上樓伊一睡得極沉,甚至連個夢也沒有做,唯一的感覺就是夜半時分,一抹熟悉的葉香,以及深深淺淺的呼吸聲自耳畔響起。
葉香的味道很是好聞,她似曾相識,卻又因爲太困不願去想,這香味到底是誰身上的,想要睜眼看看是不是夢境。
可是雙眼似有千斤重,又根本睜不開。
或許真的只是夢,大晚上的誰會來她房間,這麼想着,樓伊一便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睡姿,繼續補覺。
而此刻的牀幔邊緣,雲雪夜默默的站在牀榻邊,看着樓伊一緊皺的雙眉,想要爲她將眉頭撫平,卻在即將觸碰她柔嫩的臉龐時,將手收了回來。
想起昨晚他失控時的那一吻,導致到現在她都不願見自己,可見她得有多討厭自己!
爲了他們兩個能恢復到往日的‘和平共處’,或許他該做些什麼了?
“大哥,快跑。”睡夢中,樓伊一輕若蚊吟的呼喚,雲雪夜卻聽得清晰。
原來她夢中出現的是南宮墨,不知道他這個師傅,是否有一次曾住進過她的夢中?
翌日,天矇矇亮,樓伊一便醒來,因爲心中惦記着南宮墨的事情,樓伊一趕忙的洗漱完畢,跑去慕辰的房間,慕叔叔認識的人夠多,腦袋也很好用,找他幫忙,應該沒問題。
將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告知慕辰後,樓伊一滿含期望的眸子盯着慕辰,希望他可以答應,派幾個人前去東陵邊境,通知南宮墨。
“什
麼南宮墨,我又不認識,今天我會很忙,所以先告辭。”出了房門後,慕辰再次折回,嘴角微翹,笑着開口:“若是你真的想救南宮墨的話,或許可以去找你師傅,這點小事,他肯定會很樂意幫忙?”
看着慕辰遠去的背影,樓伊一氣的咬牙,真真可惡,說了是小事,卻也不出手相助,他肯定是故意讓自己去找師傅的。
說道雲雪夜,腦海中再次想起那一吻,該死的,不過就是一個吻,有什麼好在意的,人命重要。
如此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樓伊一便向着雲雪夜的房間而去。
在雲雪夜門前佇立許久,樓伊一的手,揚起又落下,落下又揚起,終於鼓足勇氣準備敲門時,房門卻恰好大開。
雖然心裡極其窘迫,羞憤,可是樓伊一還是笑着開口:“師傅,早。”
“早,今日便是售酒之日,你不是說已經簽下近一千張契約書,今日你的顧客,便由你自行去送酒好了,待會兒我會支給你一小隊人馬。”
“師傅你的意思是讓我送酒嗎?”她可是很想去售酒大會看看,不想只在酒窖裡派發酒水。
“放心吧!該給你的分成,一分不會少你。”以後便這麼相處吧!他只是她的師傅,僅此而已!
丟下此話,雲雪夜便向着門外,早已搭建好的售酒臺而去。
見雲雪夜要走,樓伊一趕忙的在後面緊緊追隨:“師傅,我可沒有旁的意思,我當然相信師傅不會虧待徒兒,師傅,師傅,您走慢點,徒兒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情?”
雲雪夜突然的頓住腳步,導致樓伊一險些撞到他身上,拍了拍胸脯,樓伊一鬆了口氣,還好她反應夠快,即使剎住腳步。
“師傅,我昨天意外聽到一條消息,北國的二皇子想要謀害我大哥,師傅您的本領如此高強,背後勢力如此廣泛,師傅您能不能行行好,派幾個人前去通知我大哥,讓他事事小心些。”將拍馬溜鬚的話,儘量往好聽了說,誰聽了心情都會很好的吧!
還以爲是何事,沒想到開口她便跟自己提南宮墨的事情,這件事情牽扯到三個國家的糾紛,他曾經說過,只要有關各國利益之事,他從來不會多管。
雖然很想回絕,可是看着樓伊一滿含期待與擔憂的眼神,雲雪夜開口問道:“若是我說不會管呢!”
晶亮的眸子瞬間熄滅,樓伊一用無比堅定的眼神,再次看向雲雪夜:“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他就知道她會如此說,此去東陵千里迢迢,東陵邊境又戰亂連連,他怎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
“你要是去了,誰來給我送酒,南宮墨的事情,就交給我去辦,眼下你只管好好派發你的酒水就成。”
他竟然答應了,樓伊一不可置信的看向雲雪夜,說他怪就是怪,轉變的也太快了,不過不管爲何,只要答應就好。
“多謝師傅,師傅您真是太好了,我保證一定儘快將所有酒水,分發到各個商戶的手中。”
地下酒窖外已經有上百人在早早的等待,拿出契約書,樓伊一開始一家一家的分派酒水。
通過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一百多人已經全部被她派去送酒,看着手中逐漸變少的單子,樓伊一嘴巴笑的合不攏,如果一天可以送兩趟,不出五天便可以將所有酒水送出,五天後等到她掙了錢,一定第一時間拿着銀子去找店鋪。
胭脂鋪的名字她都已經想好了,就叫美人坊好了。
酒窖外,樓伊一聽着外面的鑼鼓聲,以及震天動地的鼓掌聲,心裡急的直髮癢,反正一百多人上午的時間是回不來的,不如她就出去看一會兒熱鬧,又不會耽擱自己的事情,相信雲雪夜應該不會說什麼的吧!
剛剛酒莊門前,便看到人山人海的場面,門外一共搭建了兩處高臺,一處放酒水,以及品嚐酒水的臺子,另一處則是用來給衆人解悶,特意從晉都請來的戲曲班子。
臺階上雲雪夜和各個商家,遊刃有餘交流的身影,最先落入眼簾。
‘看起
來悶頭悶腦的一個人,其實腦袋蠻靈活的嘛。’這是樓伊一對雲雪夜的評價。
正準備往高臺附近靠近,突然一聲邪魅的嗓音,響徹耳畔:“肖公子,我和天天可是在這裡等你很久了,你終於出現了。”
聞聲擡頭,只見天天和北冥塵清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映入眼簾,無端想起昨晚他們的對話,樓伊一看向北冥塵清身旁的天天。
他是個如此表裡不一的人,天天和他在一起,她真的不放心,況且他還要找機會刺殺他們的大哥,找機會她一定要將此事告知天天,讓天天遠離這個妖孽。
“北冥公子,天天是我弟弟,找我很正常,不知,你找我會有什麼事?”樓伊一故意站在天天和他之間,不知爲何,她不喜歡的人,潛意識裡,她居然也不希望天天和他走的太近。
聽見樓伊一不善的語氣,天天握住樓伊一的手,柔聲開口:“二哥,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喜歡北冥叔叔,其實北冥叔叔也很好啊,況且今天是我求他和我一起來的……”
天天想要爲北冥塵清解釋,可是卻被樓伊一無情的打斷。
“天天,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表面對你好,背後卻恨不得捅你刀子,看你笑話的人,實在太多了。”這是她幾個月以來所總結出的經驗。
“看來肖公子對塵清的誤解實在太深,既然肖公子如此不喜歡塵清,塵清只好先行告辭。”說話間北冥塵清就要走,可是天天卻不捨,硬是拉着北冥塵清的手,不願他離開。
三人間的拉扯,雲雪夜自然看在眼中,一雙眉頭緊皺,那人是北冥國的二皇子,伊一怎麼會和他認識的?
而此刻人羣中的某個角落,一雙雙眼睛正直直的盯着樓伊一,他們早已經做好準備,只等提示聲響起,便迅速出擊,將樓伊一帶走。
本就擁擠的人羣中,不知誰碰灑了一罈酒,頓時間一聲脆響,響徹周邊。
潛伏在人羣中的十幾人,剛準備動手,不知某個地方響起一聲劍鞘出擊的聲音,下一刻一名黑衣男子,提劍衝着樓伊一疾馳而去。
人羣中頓時亂作一團,黑衣人的衣着很是特殊,背後繡着一個大大的死字,這樣的服飾曾經在江湖上有所流傳,看來此人很有可能是噬魂幫之人。
噬魂幫內有一批一批的殺手,這些殺手都是和噬魂幫簽下生死契的,只要有人前來買兇殺人,不管是誰,只要出得起銀子,噬魂幫的人都會接單。
成功則會收到雙倍定金,而失敗他們也不會出賣買主,所以噬魂幫的人可以說是死神的象徵。
突然涌出一名殺手,頓時間人羣亂作一團,雲雪夜第一時間便看到持劍的男子,心裡一片着急,他的目標是伊一?伊一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來不及細想,雲雪夜腳步點地,向着樓伊一飛身而去。
眼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黑衣男子,樓伊一揮起身旁的酒盞向他砸去,可惡的她今天什麼武器也沒帶,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北冥塵清,這個人不會就是他找來的吧!
“天天你小心點。”將天天推入人羣中,樓伊一向着人羣外跑去。
“二哥,你小心點,快來人啊!”天天焦急的聲音自擁擠的人羣中傳出。
像是看出樓伊一的心思,北冥塵清沉聲開口:“你可不要想太多,這人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若是想殺你,那你也不會活着看到今天的太陽。”
說話間北冥塵清抽劍擋在了樓伊一身前,與黑衣男子搏鬥起來。
眼看着雲雪夜即將到來,黑衣男子將衣袖中的毒針猛地射向樓伊一,今天無論如何他也要將樓伊一殺了,只有殺了她,纔可以拿到雙倍的定金。
眼看着銀針距離樓伊一越來越近,黑衣男子嘴角的笑,愈來愈陰狠,銀針之上沾的可是奇毒,只要刺中,她便必死無疑。
待看清眼前的毒針之時,樓伊一已經來不及閃躲,難道這次就要這麼死了嗎?她可不甘心,不知道師傅還有沒有百毒不侵了。
她可不想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