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找到李志道一說在雞鳴山建立紅色蘇維埃的事兒,李志道一聽,先是大吃一驚,接着便是狂喜。
燕子搖了搖頭,道:“不是真的組建蘇維埃,這只是個幌子。”
李志道愕然,然後便激動地問道:“爲什麼不能真的建立蘇維埃?燕子同志,這是多好的機會!”
燕子耐心地解釋道:“他們幫我們救人,但不代表他們要加入我們。”
李志道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這是爲什麼?”
沉吟了一下,燕子道:“幫我們的人不想讓國民黨注意到他們。”
這事兒不難想明白,李志道有些駭然,他在保定工作很長時間了,不說對保定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但擁有這麼大的勢力,不論是[***],還是國民黨,都一無所知,這真是有點讓人難以理解。
李志道道:“燕子同志,我知道怎麼做。”
燕子叮囑道:“幫助我們的人對我們黨的事業將會有極大的幫助,他們現在不願意加入我們,不代表將來也不願意。”
李志道點了點頭,道:“燕子同志,我明白,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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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的劫獄案,表面上沒有多大的影響,這件事兒被壓下來了,但實際上,凡是知道內情的,都被震動了。
而且,影響極爲深遠。
當晚,整個騎兵團一下子就損失了三分之二,團長沈力晨陣亡,主力騎兵第一營幾乎被全殲,只有那些鑽進青紗帳的,才逃了出來。
兩外兩個騎兵營也被打殘,損失了將近一個營。
面對如此狂暴的阻擊和突襲,旺晨封儘管暴跳如雷,心疼的要死,但他更不敢把步兵派出去。
黑夜、一望無際的青紗帳、兇猛的騎兵、不知敵人到底有多少,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旺晨封不管如何暴怒,都只得忍着。
第二天,天剛亮,趙寅成焦頭爛額的時候,北平方面來了電話。
電話是北平市黨部打來的,告訴趙寅成,在轉來的那批犯人中,有三個大共產,他們的身份已經確定,要不曰押往南京。
放下電話,趙寅成呆了。
韓立濤也在,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老師。”
趙寅成無力地擺了擺手。
韓立濤沒走,他繼續道:“老師,我們必須要儘快查出是誰幹的。”
身子一震,趙寅成清醒過來,是啊,如果連誰幹的都不弄不清楚,那面對上峰,他還有臉說一句話嗎?
趙寅成精神了些,他看着韓立濤,韓立濤道:“老師,現在要不計代價把人派出去。”
對,那麼多人馬,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韓立濤又道:“老師,我敢肯定,突襲騎兵團的就是那個神秘失蹤的十四旅的騎兵營。”
這時,趙寅成的頭腦已完全被韓立濤激活了。
趙寅成原本也是很厲害的人物,只不過這次的事兒,論公論私,都太大了,把他一下子打暈了。
反應過來好,趙寅成開始思索怎麼善後了。
上一次,騎兵營神秘失蹤,結果十四旅被調離。現在,神秘失蹤的騎兵營又出現了,而且血洗了三十八旅的騎兵團。
毫無疑問,在蔣校長的心中,這事兒的影響將大大超過[***]要犯被救走,因爲這意味着整個東北軍愈發地不可信任。
如此一來,他的責任就要大大減輕。
“請汪旅長。”趙寅成道。
不一會兒,旺晨封來了,韓立濤要避開,趙寅成道:“立濤,你留下。”
旺晨封的臉黑着。
落座之後,趙寅成道:“汪旅長,你認爲那隻騎兵的戰鬥力如何?”
這不是廢話嗎?旺晨封一愣,不滿地問道:“趙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寅成道:“汪旅長,有如此戰鬥力的騎兵不會是憑空掉到咱們保定來的吧?”
旺晨封恨恨地道:“趙書記,這是十四旅的那個騎兵營,除了他們,沒別人。”
趙寅成道:“汪旅長,這件事兒校長一定會注意到,我們必須要給校長準確的情報。”
這會兒,旺晨封才明白了趙寅成的意思,他雖然膩味趙寅成繞彎子,但他們的利益現在是一體的。
想了想,旺晨封道:“趙書記,有什麼話你直說。”
趙寅成道:“近千人行動,怎麼掩藏也是掩藏不住的,所以我們只要撒出人去,不難搞清楚這事兒。”
旺晨封道:“你想怎麼做?”
趙寅成道:“以連排爲單位出城,再帶上我的人,重金懸賞。”
這倒是個法子,即便被消滅一些,也是零星的,不會傷筋動骨,何況,就是傷筋動骨,這事兒也必須得做。
旺晨封道:“好,我馬上安排。”
趙寅成道:“那就有勞汪旅長了。”
旺晨封走了,韓立濤跟着也走了,趙寅成靜坐片刻之後,拿起筆和信紙開始寫報告。
在報告裡,他沒有一字假話,完全如實報告,尤其是對韓立濤,更是從頭寫起,成爲報告的主要內容。
寫完了,趙寅成又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命人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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