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平這個生曰過的真是不平靜,在帝豪大旅店被韓立洪差點攪了個地覆天翻,現在回到家,還是不得消停,雖沒有吵成一團,但也都氣色不對。
氣色不對是意見分歧造成的。
陳樂平有三子一女,大兒子陳志渠,二兒子陳志武,三兒子陳志斌,大女兒陳秀雯。
除了小兒子陳志斌留洋在外,在美國求學,陳志渠、陳志武和陳秀雯都在身邊,也都已成家。
李豔秋的態度自不必說,陳志渠、陳志武和陳秀雯也都不贊成父親對韓家人的態度。
陳志渠他們不贊成,原因和母親李豔秋不一樣,他們沒什麼個人的感情好惡在內,他們純粹是從利益的角度考慮的。
那小子太囂張了,父親袒護他,得罪的可不僅僅是虞家和韓娟娟,很多人也一定看不過眼,只不過還沒表示出來罷了。
何況,不說別的,就是爲了給那小子擦屁股,答應虞家的條件就已經讓他們極爲不滿了。
還有,雖然虞家答應不追究了,可袁五不會管這些,一旦袁五和那小子發生糾紛,他們管是不管?
管,管得了嗎?不管,那陳家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這不裡外不是人嗎?
在三個兒女眼裡,都有老頭子是不是老糊塗了的意思。
聽老婆和兒女們都發表完了意見,陳樂平道:“你們知道韓家老大現在做什麼?”
李豔秋不耐煩地道:“他做什麼管我們什麼事兒?”
不理會老婆,陳樂平道:“韓家老大現在是保定特情處的處長。”
聽韓立洪說韓立濤是保定特情處的處長,陳樂平已經找明白人問過了,他現在清楚這個保定特情處的處長意味着什麼。
李豔秋道:“特情處的是個什麼玩意?”
陳志渠和陳秀雯也都疑惑地地看着陳樂平,但陳志武則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陳樂平看到了二兒子的表情,他問道:“志武,你知道特情處?”
陳志武點了點頭。
陳樂平道:“那你說說。”
嚥了口吐沫,陳志武道:“這官兒可不小,級別應該是少校,權力極大。”
聽陳志武這麼一說,李豔秋、陳志渠和陳秀雯都大吃一驚。
李豔秋問道:“少校是個啥官兒?”
陳志武道:“娘,這麼說吧,團長就是少校。”
“團長?”李豔秋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志武又道:“韓家老大這個少校的權力可比一個團長大多了。”
三人再驚,陳秀雯問道:“那韓家老大對上袁五爺怎樣?”
陳志武道:“如果真對上了,人家不說是碾死個臭蟲,那也差不多少。”
一個團長多大,他們心裡並沒有準譜,但袁五爺多大,他們可都太清楚了。
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陳志渠對陳樂平問道:“爹,我記得陳家老大好像頂多就二十歲吧?”
陳樂平點了點頭,道:“正好二十。”
陳秀雯道:“我的媽呀,二十歲就是少校!”
陳樂平又道:“我觀察韓家老二並不是莽夫,不是頭腦容易發熱的愣頭青,那你們想過沒有,他今天爲什麼要這麼張揚?”
陳志渠問道:“爹,韓家老二是幹什麼的?”
陳樂平道:“他是偵緝隊的一個普通警察。”
陳秀雯狐疑地問道:“韓家老大那麼大的官兒,韓家老二爲什麼要跑到天津來當個小警察?”
陳樂平道:“你說呢?”
陳志渠驚道:“他是來報仇的?”
半晌,陳樂平點了點頭。
李豔秋輕輕拍着胸口,她又被嚇得不輕。
忽然,陳志渠低聲道:“爹,那我們不就有機會了?”
“大哥,什麼機會?”陳志武當年年紀小點,不太清楚具體怎麼回事兒。
陳志渠得意地笑道:“當年搞韓家的是白老大。”
陳志武一聽,精神大震,白老大現在可是他們家的死對頭。
嘆了口氣,陳樂平道:“我和你們韓叔叔是莫逆之交。當年韓家被白老大陰了,我迫於你們爺爺的壓力沒有幫上忙,我始終心裡有愧。而且,我也擔心他們孤兒寡母記恨我們家。”
衆人恍然。
陳志渠笑道:“爹,沒事兒,當年韓叔叔沒有收您的錢,但收了思思她孃的錢。”
“這就好。”陳樂平輕輕點了點頭。
忽然,李豔秋一驚,道:“如果傅雅緻提婚事怎麼辦?”
陳樂平和陳志渠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陳家二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但顯然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他們都對韓立洪出手如此狠辣很是忌憚。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自然沒問題,但要結親家,那就是兩回事了。尤其是陳志渠,一想到花朵一樣柔嫩的女兒跟了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心裡就堵得慌。
聽李豔秋把當時的事兒說了之後,陳秀雯問道:“那思思什麼意思?”
陳志渠瞪了妹妹一眼,還用問麼?
話問出口,陳秀雯也就想到了吃飯時的場景,思思對那位韓嬸孃熱情的簡直是異乎尋常。
全家人都撓頭了,同意不行,可不同意,那小子又絕對是吃生米的,來個先斬後奏幾乎是毫無疑問的。
真到了那一步,臉可就丟大了,他們家非得成全天津的笑柄不可。
最後,陳樂平無可奈何地道:“順其自然吧。”
這不是廢話嗎?這跟同意有什麼區別?但也是,不這樣又能如何?這可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陳家人,尤其是李豔秋和陳志渠,嘴裡瓦苦瓦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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