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想開除你才調查你的過去。是因爲…”慕瑾曦的眼神變得恍惚,好像在憶曾經。
“七年前,我在楚天酒店,要了一個女生……”
如雷劈中!
顧千淺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腦袋裡一片混亂。
“那天,我喝多了…把她錯當另外一個人。所以…就…當時房間裡沒開燈,所以我的記憶裡,除了她的求救聲,什麼都沒有。事情過去了七年,我一直在尋找她。那天在酒吧裡聽到你的聲音,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只是這麼多年,我錯聽的人也不少,不敢確定你就是她。“
每次想問,卻又怕得到失望。所以一直一直,不敢問出口。怕她說不是…
怕這個唯一接近她的藉口,也不復存在。
說起來,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有種熟悉感。那夜他一直叫着一個叫夏筠茹的名字。現在想起來,慕瑾曦的聲音,的確很像那晚的人。
在他們做那種事的時候,他叫着別人的名字。那個時候她就很清楚,自己只是個替身。今天聽他親口承認,心裡很難受。一種不甘心,突如其來。就是因爲不甘心,於是她否認:“總裁愛那方面的事也不要把我扯進去。七年前,我只不過是個學生。以學生的身份,進楚天學習。所以,你說的那個人。與我毫無關係!”
聽她講述事情的經過,慕瑾曦聲音小到彷彿在說給自己聽,“這樣…麼…”
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感。心上好像被誰偷走一塊似的。一直沒有問出口,就是怕得到這樣的答應。
這次不是因爲他急於找那晚的女人,而是另一種失落。每次認錯人得到不是的答案,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眼前的女人,似乎不願與她切斷這唯一的聯繫。
“竟然知道了,就鬆手吧。我走了。”
看着他失落的表情,顧千淺的心裡也不好受。不想再看下去。
每次想到七年前的那個夜晚,就感覺渾身髒,洗了七年,也弄不乾淨。今天知道了那晚的人是他,突然有種釋懷的感覺。
她深唉息;自己是怎麼了。
慕家別墅裡。慕瑾曦佇立在窗前,手裡拿着一個相眶。眶裡別的照片,是位打扮極其紳士的六歲左右孩童。
小孩的面貌,竟與顧千淺的兒子顧小古一模一樣!
除了一個死板着臉,卻透露着王者的氣勢。
一個目光呆滯,永遠不會有第二種表情以外。兩個人,簡直就是複製!
顧千淺,你和我耍花樣,未免太不自量力了!當初我闖商業界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和朋友討論着哪個明星紅之類的話題。
顧小古麼…
想到自己很可能有個兒子。慕瑾曦的心裡即喜悅,又擔憂。
喜得是自己突然有了個六歲的兒子,憂的是擔心不知道怎麼與兒子相處。
兒子會不會喜歡他這個爸爸嗎?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就和顧千淺有了個兒子。想到這裡,他笑出了聲。
“慕少爺,今兒有什麼高興的事嗎?”家裡的老管家端着盤子進他的房間。
“李伯。”慕瑾曦收回笑容,又變回了平常那個慕瑾曦。
“少爺,我剛剛喚了好幾聲您都沒應。所以我就自做主張進來了。這是李姨煮得蓮子湯。大熱天喝這個,最解暑了。”
“放在桌上就行了。代我謝謝李姨。”慕瑾曦禮貌的說。
李姨是李伯的老婆,兩個人在慕家盡心竭力的幹了一輩子,是看着他長大的,理應尊敬。
“好咧。記得儘快喝掉,不要老忘記喝了。我先下去忙活別的事。”
李伯走到門口,慕瑾曦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開口:“李伯,這幾天可能有兩個人要住進來。你幫我整理兩間房出來。李伯,你說一個六歲大的小男孩得房間,該怎麼佈置?”
自己從沒當過爸爸,也不懂小孩的房間該怎麼佈置。
“要住進來的是個小孩嗎?”
慕瑾曦點了點頭。想到顧千淺,又補上一句:“還有一個女人。你幫我吩咐下去,怎麼佈置,就拜託你們了。”
“沒問題。李伯通通幫你解決。”李伯笑開了。
聯想到進門時他的笑,便明白兩件事是有關聯的。他不多問,下樓幹活。
慕瑾曦將相眶放回原處,在心底溫和的笑了。
既然顧小古是他的兒子,理應讓他們母女住進家中。
炎熱的天氣,獨獨他透心涼。
顧千淺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腦海裡全是慕瑾曦和她說的話。原本開開心心的假日,因爲他的搗亂害她一整天像丟魂似的。
七年前的事,當過去就算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讓對方負責,更加不想與他有牽扯。黑燈瞎火,誰也不認識誰,就算兩個人擦肩而過,也不過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