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母子相見
皇上對祁昱這提議明顯是不贊同的,畢竟祁昱的身子不好,在京中還有御醫可以隨時照料着,而且出去遊玩,那環境總沒有京城好,萬一有什麼疏漏,祁昱好不容易調養好了一些的身子再出現什麼問題怎麼辦?
“昱兒,如果你們想出去散心可以去城郊的皇家別苑,那裡的環境也不錯。”皇上倒是對祁昱挺大方的,那個皇家別苑慕雲歌也是知道的,聽說建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不過卻一直空置着,而且除了別院內負責打掃的人外,就連皇后都是不能進去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讓祁昱去別院小住,由此可見祁昱在皇上心中的特殊地位。
祁昱似乎也料到了皇上的反應,他倒是沒說什麼,竟然直接就點頭同意了,但後面又加上了一句:“那我明天就帶雲兒過去靜養,希望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皇上聞言表情僵了一下,隨即連忙點了點頭,就擔心如果他不同意,祁昱就真的會帶着慕雲歌離京遊玩去了。
其實祁昱對皇上的態度還真不算好,恐怕這天玄國上下敢這麼跟皇上說話的人除了祁昱就找不出第二個了!就連太后在外人面前也會顧及着皇上的顏面,但祁昱卻不會,他對皇上十分冷淡,而皇上卻仍舊對他寵愛有加,這點估計滿朝上下文武百官心裡皆存着疑問。
就這樣,皇上又囑咐了一些話之後,慕雲歌與祁昱才起身離開皇宮,這過程中皇后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偶爾插上一兩句話,每次開口都能迎來皇上溫柔的注視。
他們兩人這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如膠似漆,慕雲歌真是深深的被噁心到了!反倒是祁昱十分淡定,看到皇上與皇后的親暱倒也沒有絲毫意外,讓慕雲歌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過慕雲歌也有些想不通祁昱的舉動,他爲何會向皇上請示?而且還這麼輕易的就妥協了?這絕對不像是他平時的風格。
回去的一路上,馬車內都十分安靜,祁昱閉着雙眸靠在車廂內,慕雲歌則坐在一旁沉思,她覺得有時間她還是應該去探探皇后的口風,她一定是知道什麼的!而且剛剛在皇后那裡聞到的那薰香也不是普通的東西,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只能起一點催情的作用,一般都是用來增加男女間的樂趣的,而且那藥效並不大,但皇后爲何會在大殿裡點上那種香呢?
如果說是想要算計她,但那種藥只是調情用的,根本就不烈,也只會讓人挑起情慾,但卻是在能控制的範圍內,而且一旦出了那大殿,只要冷風一吹,腦子自然就清醒了。如果是爲了皇上,那也應該是放在寢殿中才對,畢竟她身爲一國之母,難道還想跟皇上在前殿內發生點什麼?如果是一般的嬪妃倒也罷了,但如果是皇后,那傳揚出去可就不好聽了。這就是正妻跟小妾的差別,小妾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出各種辦法來勾引男人,但正妻卻不行,如果手段稍微過了一點,就會被人說是不莊重啊,狐媚啊,小家子氣,沒有當家主母的風範啊之類的。所以纔會有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其實總而言之一句話,男人骨子裡都是犯賤的。
慕雲歌蹙眉想了一會,覺得那薰香應該與皇上突然的轉變有所關聯,但她一時又想不通,最後只能揉了揉額頭,不想了。
馬車回到齊王府,祁昱讓慕雲歌先回房,他們明日要出府去城郊別院,總要跟齊王打聲招呼。於是慕雲歌也沒有多想,回房命粉蝶收拾了一些平日裡換洗的衣服,並且還準備了一些日常用品,這些東西府裡都是現成的,如果出去了還要花錢買,她幹嘛不多帶點?
於是最後在慕雲歌的指揮之下,祁昱回房後看到那兩口大箱子之時,嘴角輕抽了一下,隨即有些懷疑的看着慕雲歌詢問道:“這些是什麼?”
他心裡還在期盼着慕雲歌能說出不一樣的答案,但慕雲歌明顯沒看出他的暗示,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白了他一眼,然後道:“明天不是要出門嗎?這些都是要帶着的。”
此時房內就他們兩人,粉蝶剛剛被慕雲歌吩咐去準備其他的東西了,所以祁昱上前一步,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在看到裡面的物件之後,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慕雲歌:“這些也要帶着嗎?”話落他從那箱子裡拿出一隻茶壺來。
慕雲歌聞言點了點頭,“你出門在外難道不用喝茶的嗎?”
祁昱:……
他的確是要喝茶,但他們這次是要去苗疆!路途遙遠就不說了,他們還要加快腳程去追趕慕小寶,帶着這些東西不是很不方便嗎?再說了如果真需要,那到時再買不就好了用得着這麼大老遠的帶過去嗎?
似乎是看出了祁昱的想法,慕雲歌知道他的吃穿用度其實一向都是很講究的,這一講究,自然就是要花銀子的!現在他們是夫妻,所以祁昱的銀子就是她的,而她的銀子還是她的!所以她怎麼可能讓他亂花呢!府中有現成的東西幹嘛還要出去買?她剛剛還讓粉蝶去廚房準備糕點了,畢竟出門在外的,萬一露宿在野外,總不能餓着吧!
於是冷冷的擰了擰眉,“你有意見?”
……
他的確有意見,但看她那副視財如命的樣子,他還敢說嗎?能說嗎?恐怕說出來估計今晚會被趕到書房去!而且他早在成親之前就知道慕雲歌的性子了,當時還覺得有些可愛,但現在…咳咳…看着慕雲歌危險的目光,祁昱違心的搖了搖頭,還是挺可愛的!
慕雲歌看到他的回答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眸光在這房間內掃了一圈,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進這房間的情形,看向祁昱教育着:“以後你可不能亂砸東西了,你這砸的可都是銀子!現在我們成親了,所以這些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你如果擅自損壞了是要按價賠償的!”
祁昱聞言,這下是真的笑了,倒不是生氣,而是那句夫妻共同財產,雖然慕雲歌這話是爲了銀子,但還是讓他心情大好,於是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慕雲歌見他這麼好說話,眸光閃了閃,想說什麼,但又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沒說,只是出聲詢問道:“你今天在皇上面前的舉動有些奇怪啊!”
其實依照祁昱的脾氣,這件事完全沒有必要向皇上請示的,他們兩個要出去的方法有很多,可以光明正大的從齊王府走出去,也可以偷偷的溜出去,只要做好了準備,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只是這個話題祁昱似乎不想多談,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後淡淡的道:“明天還要趕路,早些休息吧!”
話落走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了上去,很快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慕雲歌還愣愣的坐在桌邊,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情緒變化的這麼快?
在桌旁呆愣了半響,她這才起身走到牀榻邊上又坐了一會,起身將燈熄了,這才上牀休息。
第二天一早,慕雲歌早早的就爬起來了,剛起牀就見祁昱竟然已經穿戴整齊了,起的比她還早!
這次出門帶的人也不少,粉蝶和那四名丫鬟,還有四名原本侍候祁昱的小廝,門口停了三輛馬車,前面那一輛自然是慕雲歌與祁昱乘坐的,後面的則是丫鬟乘坐的還有放物品的。祁昱在看到那幾名丫鬟手中的食盒之後,眼角挑了挑,倒也沒有意外,以慕雲歌的性子,如果不弄這些才真的讓他奇怪呢!
而王府門前齊王妃等人正站在那裡,見他們出來齊王妃又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畢竟這些年祁昱在明面上可是很少出府的,就算出府,也就是在這街上轉轉,可是從未出過京城的,現在突然要去別院小住,讓齊王妃的心中有些疑惑,懷疑是不是他們在打着什麼主意。
而王府門前不只有齊王妃,還有那位本該在房中養傷的二公子祁恆,他的臉色倒是比前幾日好些了,起碼有了血色,畢竟是男人,雖然被打了板子,但這癒合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慕雲歌不知道祁恆與祁昱在一旁說了什麼,只是明顯感覺道祁昱上車之後的情緒有些不對,所以她也安靜的在一旁坐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京城,直到晌午馬車纔在別院門前停下。
皇上之前應該已經交代過了,所以此刻門口有一衆宮女太監正在一旁候着,衆人下了車,然後步行走進別院,有小廝將馬車牽到後面專門停放的地方。
午膳也早就備好了,慕雲歌吃完之後與祁昱回了房間,這別院佈置的倒是十分雅緻,與皇宮的富麗堂皇截然不同,慕雲歌還是比較喜歡這裡的,看着也是挺舒服的。
最讓慕雲歌驚奇的是剛剛在別院內閒逛時路過一個院子,不過那引路的宮女說那院子皇上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入的。她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院子裡竟然種了一院子的瓊花,而且現在這是什麼季節,那瓊花竟然還開的正好,她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瓊花香撲鼻而來。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在這大冬日的還能看到這樣的美景。
兩人在房內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晚就走,祁昱早就準備好了人易容成他們的樣子,而且之前他出來之時也曾向皇上說過不想看到有人前來打擾,所以在他們離開這段時間,這別苑內應該還是很安全的。而且就算有人來了,祁昱準備的人也是十分靠譜的,慕雲歌剛剛看了一眼,那人裝扮好之後,無論是聲音還是樣貌,或者是行爲舉止,竟然完全跟她一樣!如果不知道那個人的臉上帶着人皮面具,恐怕他們兩人站在一起還真分不清哪個是她了!而且看着她就好像看到另一個自己了,這感覺還真是十分奇怪。
同時慕雲歌也懷疑的掃了祁昱一眼,這人竟然能將她扮的這麼像,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僞裝出來的!
而扮祁昱的那人就更容易了,祁昱整日戴着面具,又很少開口,性情古怪,他只要照着演就好。
而且爲了保險起見,祁昱竟然連假扮粉蝶的人都準備好了,慕雲歌之前還想着找個什麼藉口將粉蝶打發出去,沒想到祁昱竟然準備的這麼周到!
於是等到晚上,吃過晚飯後,院內的丫鬟也都去休息了,三人這才離開別苑,從後面的牆上翻出,外面正拴着三匹馬,一旁還有兩名黑衣人在候着。
慕雲歌原本還以爲要乘坐馬車,不過偶爾騎騎馬也沒什麼,而且騎馬趕路也快一些,只不過當她看着這三匹馬上空蕩蕩的之後,她的臉色沉了下去,瞪向祁昱問道:“我準備的那些東西呢?”
祁昱揮手讓那兩名黑衣人退下,然後纔看嚮慕雲歌,眸光淡然的回道:“那些東西如果都帶出來,難免會惹人懷疑的!而且你覺得這馬身上能放下你準備的那口大箱子嗎?”
慕雲歌被祁昱的話一噎,一時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來,他說的也的確是有幾分道理,但是看着他淡然的表情,慕雲歌怎麼覺得他好像是故意在算計自己呢?說不好他就是爲了將那些箱子扔在別苑才決定騎馬的!
其實慕雲歌還真猜對了!不過也不全對,祁昱也的確是爲了能快點趕路,但也不可否認其中有那麼一點原因是因爲那幾個大箱子。
慕雲歌雖然不滿,但已經出來了,她總不能在勞師動衆的跑回去將那馬車趕出來吧!於是三人騎上馬,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個月後。
南疆境內,慕雲歌三人一邊趕路一邊還命人暗中查找着老酒鬼與慕小寶的消息,他們一老一小,腳程自然比不上他們,昨日收到消息說是在南疆境內發現了他們的蹤影,所以他們連夜就趕了過來。
過了南疆就是那百里的瘴林了,所以說這裡也是前往苗疆的必經之路。
這南疆果然富庶,他們這一路走來,百姓雖然不說穿的是綾羅綢緞,但也皆是不差的,這裡還只是南疆邊境,在天玄國還有食不果腹的百姓呢,但在南疆這些百姓卻生活的十分安穩。
在邊城住了一晚,這一路他們因爲擔心那兩人的安危,所以趕的很急,期間祁昱的蠱毒發作了一次,所以耽擱了兩天,剩下的時間基本一直在趕路。
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後,三人再次上了路,有消息傳回,說是那兩人正向都城的方向趕去,他們快馬到都城大概也要兩天的時間,過了都城就是瘴林了,所以他們兩人應該也會在那休息一下的。
三人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在第二天傍晚到了都城,而進入南疆後,老酒鬼也就沒有在喬裝改扮的隱藏身份,所以查到他們的下落自然也是不難的。
在老酒鬼入住的客棧裡又要了兩間房,然後第一時間就詢問了店小二老酒鬼的行蹤,得知他回房之後就一直不曾出來,慕雲歌連忙向他的房間奔去。
慕小寶自出生後就從未離開過她身邊這麼久,慕雲歌的步伐有些急切,祁昱陪在她的身側,粉蝶也很心急,畢竟慕小寶可是她帶大的。
慕雲歌來到房門口也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房內老酒鬼正坐在牀前,看到他們三人之後目光只是在他們身上掃過,倒也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想來早就料到他們會找來的。
慕雲歌的目光在房內轉了一圈,這才注意到牀上被褥下那一團凸起,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腳步也凝滯住了,遲遲沒有上前。
粉蝶倒是顧不了那麼多,快步奔到牀前,在看到牀上的慕小寶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看到粉蝶的表情,慕雲歌心中不祥的感覺更重了,祁昱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心,然後牽着她一步一步走到牀前。
牀上的慕小寶早已沒有一個月之前那精靈古怪的模樣了,小臉蒼白一片,臉頰凹陷着,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眼下還有一圈青色的暗影。
看到這樣的慕小寶,慕雲歌的身子頓時有些不穩的晃了一下,還好祁昱一直站在她身側,她這纔沒有摔到。
雖然老酒鬼曾在信中說過慕小寶的情況很差,但沒想到竟然會差到這種地步!那以前圓潤的小臉,此刻已經瘦成尖尖的,以前小寶雖然也貪睡,但也還是很警覺的,現在他們三人進屋弄出發出的聲音也不小,慕小寶竟然毫無反應。
“怎麼會這樣?”半響後慕雲歌才沉聲開口,她之前爲慕小寶把過脈,不可能會突然這麼嚴重的,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老酒鬼聽到慕雲歌的問話,臉色有些凝重,深深的看了她半響,這纔開口道:“你大婚那日小寶中了毒。”
慕雲歌聞言心中一震,她早就該猜到的!當時他們兩人的怪異,她早就該猜到的!
“是他?”慕雲歌直接開口問了一句,雖然沒有說出名字,但兩人都是清楚的。在看到老酒鬼點頭之後,慕雲歌心中這個悔恨啊,早知道她當時就應該想辦法殺了他纔對!這樣他也不會有機會給小寶下毒了!
給慕小寶下毒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幾次三番對慕雲歌下殺手的黑衣斗篷人!
而且既然老酒鬼都沒有辦法爲小寶解毒,這毒一定很厲害很難解!
“小寶懂事,怕你擔心,這才求我帶他出來的,但我知道你一定會找他,而且發生了這種事,此次來苗疆又是危機重重,就算闖過瘴林,那毒王也不見得會同意爲小寶解毒,就算他同意了,也不一定就能調配出解藥。”老酒鬼難得語氣十分正經並且還帶着幾分沉重的開口。
“所以你就命人傳了信給我?你們還真是厲害,發生了這種事情竟然還敢瞞着我!”慕雲歌怒喝了一聲,不知是在氣這兩人的自作主張,還是在氣她自己的疏忽,竟然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如果小寶真的有什麼萬一,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不,小寶一定不會有事的!
慕雲歌怒喝過後,房內陷入了沉寂,老酒鬼垂着頭也沒有開口,似乎是在內疚,畢竟當時小寶就在他的身邊,小寶一直叫他爺爺,但是他這個做爺爺的竟然沒有保護好他,讓他在自己的身邊被人下了毒!
房內籠罩着一股沉重的氣息,就在此時,似乎是被慕雲歌的聲音吵到了,慕小寶終於幽幽醒來,睜開眼在看到牀前的慕雲歌之時,慕小寶明顯愣住了,隨即又閉上了眼,覺得是他的幻覺,片刻後再次睜開,見慕雲歌竟然還站在牀前,他頓時僵住了。
老酒鬼見慕小寶醒來,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然後才起身走到桌前背對着牀榻的方向坐着。
老酒鬼起身之後,慕雲歌第一時間就坐在了剛剛他坐着的位置,臉上的怒氣仍未消散,就這麼盯着慕小寶,但心中卻是十分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憔悴成這副樣子,她能不心疼嗎?慕小寶才五歲而已,雖然懂事,但也畢竟是個孩子,他從小身子就不好,沒少受病痛的折磨,但都沒有這次這樣嚴重。
“孃親…”慕小寶小聲的開口,知道孃親這次一定會很生氣的!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忐忑,就這麼可憐兮兮的望着慕雲歌。
慕雲歌被慕小寶這樣的目光一看,哪還能生氣了,只剩下心疼了!俯身將慕小寶臉頰旁的碎髮攏到一邊,然後輕聲問道:“疼嗎?”
慕小寶聽到慕雲歌這溫柔的問話,頓時眼眶一紅,自從他出了京城之後就一直很想孃親,但他中了毒,如果讓孃親知道她一定會被嚇到的,畢竟就連毒爺爺都無計可施,所以他只能求毒爺爺幫着他隱瞞下來。
但就算他在怎樣聰明,也畢竟是個孩子而已,他心裡其實還是很害怕的,他倒不是怕死,他怕孃親會受不了打擊。他從出生就與孃親相依爲命,雖然孃親貪財了一些,有時候也不靠譜了一點,但他知道孃親還是很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