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中統的人，現在叫黨通局。”那人看了看周森。
周森沒有理他，彷彿這話一點用都沒有，周定勳也是這樣的表情，只有吳秀波玩味的表情盯着他。
那人忙說道：“我們中統制訂了一個計劃，目標就是你們三個。因爲你們曾經給中統帶來了恥辱。”
“計劃的前三步是，讓我來追殺龍應，龍應向你求救，最後龍應向你們提供一個情報。”那人說道。
“這我知道！”周森說道：“龍應做完了事後，他一定要死，殺死他的人是五個殺手。對吧？”
那人相信龍應與殺人五人都被抓了，不然的話周森不會這麼清楚。
“你們的任務是在那五個人殺死了龍應後，殺了那五個人對嗎？”
“對！周師長，你都知道了！”那人驚愕地看着周森。
周森笑着看着那人說：“那你知道在你完成任務後，你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那人一楞：“難道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東西？”
“你們的任務完成後，也會同龍應和那殺手一樣。”
那人聽完周森的話後，向周森再討了一支菸，吸了半支菸才說：“原來如此！看來真是這樣。”
“我需要你交待出自己的事情。”周森說。
那人連忙點頭說：“我有兩個任務，第一個任務是追殺龍應，唱一曲戲。第二個任務，就是在那五個人殺了龍應後，去殺了那五個殺手。然後，就去城隍廟裡接受新的任務。”
周定勳這時開口了：“城隍廟就是你們的喪身之地。”
“是！剛纔周師長一說，我就明白了，城隍廟那地四周開闊，沒有藏身之地，只要我們進去了，就逃不出來了。”那人說。
“如果聽從我們的安排，我保你一命。這事結束後，送你去東北，藏身起來，黨通局找不到你。”周定勳說。
“能不能再給些錢？”那人討價還價起來。
“一百萬法幣！”周森開口報出了價。
那人一聽馬上喜出望外：“我一定聽從吩咐。”
“還要問你一件事，你知道龍應的身份嗎？”周定勳問。
那人搖頭：“他沒有在中統上班過，聽說一直都在共黨的組織內潛伏，所以我不是很瞭解。”
“那你知道共黨馬上要舉行一個活動嗎？”周定勳問。
“沒聽說過！”那人認真地回憶後說：“這可能是龍應帶回的情報，難怪上峰很器重龍應似的。”
周森丟了一包煙給那人：“他從共軍那跑回了嗎？”
“沒有，共軍讓他出差去蘇北，他沒有去，配合我們執行對付你們的任務。”那人說。
周定勳說：“很可能他不想再在共軍那吃苦，也可能是快暴露了，所以你們的上司纔會起了殺心。”
周森也是這樣認爲的，不然的話，殺死一個敵方陣營中的已方臥底，對組織來說，是很大的損失。
審完了這人後，又審了那四個人，五個人的口徑差不多。
回到了家中後，幾個人又坐在了一起，分析起來。
“如果這樣看，龍應肯定是帶了情報回來，但是這情況會在幾天內將他暴露，所以他纔出來了。”吳秀波說。
“對！這個情報，肯家就是龍應所說的共黨開會之事。”周森說。
周定勳吸了一口煙說：“而黨通局又想抓共黨，又想借機會將我們套進去。所以這應該是一個很周詳的計劃。”
洪媚這時說：“你們拿到了這個共黨聚會的情報會怎麼辦？”
三個人一楞，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問題，是啊！怎麼辦？
“在龍應已死，殺手五人已死的情況下，我們的目光肯定會盯在追殺龍應的五個人身上。”周森說道。
“對！”周定勳甩掉半截煙：“他們讓我們相信這五個人的話。”
吳秀波說：“也可能這五個人也是死子。他們也不知道。”
周森跑去拿來了紅酒，給每個人到上：“我相信他們也不知道，因爲他們的表情太自然了。”
周定勳贊同：“我同意你的觀點。如果這樣的話，對方還有棋。”
“城隍廟，他們肯定會派接頭人，接頭人的身上有下一個連環扣的起環，讓我們套進下一個環中。”周森喝了一口酒。
“肯定是這樣！現在就是不知怎樣的一個連環扣？”吳秀波說。
周定勳笑了：“爲什麼要去跟着他們的屁股後面跑呢？這個扣，目的是想幹掉我們，手段是共黨的會議，結果就是我們與共黨全完。他們的計劃，就是這樣設計的。”
“共黨完蛋的話，可以是他們出面抓，也可以是我們與共黨同歸於盡。”吳秀波說。
“如果我們與共黨同歸於盡的話，我們是黨國的英雄，這樣的話，他們就會達不到目的。”周定勳說。
“那就是一個可能，設計一個套，讓我們鑽入套中，同時也能證明我們與共黨有瓜葛。這樣的話，他們就贏了。”洪媚說。
“就是這樣！可是明知道這事，我們不得不跟着他們的設計來追。”周森頭痛道。
“我先給局座彙報一下！”周定勳站起身，同吳秀波去了吳秀波的家去了，那裡有保密電話。
當毛人鳳聽了周定勳的彙報後，不禁喜悅道：“不管他們使什麼計，只要最後共黨高幹能出來就好。我們搶他們的功勞。”
“我擔心最後，他們坑了我們一下。”周定勳說。
“不清楚纔是坑，現在清楚了，坑什麼？我提前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我替你們作證。”毛人鳳說。
“謝謝局座，有你這話，我們就搶他們的。”
周定勳與吳秀波來將毛人鳳的意思說了，便走後，他們要去安排。
洪媚去幫紀敏做飯去了，就周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周森現在很想將情況向上級彙報，但是，他的上線已經沒了。
橡皮與沈影都沒有來上海，他現在是聯絡無門。
煩燥的周森轉了轉，回到了書房，順手打開了收音機。
“小青菜15元34，羅卜32元18，鯉魚28元25，豬肉65元36……”
周森一聽，心中一喜，這正是方先生給他發指令了。
“以上是本市的農產品價格行情，下面再播報一次。”
周森跑出門看了看，門外沒人，洪媚在廚房同紀敏說話。
周森馬上跑回來，關上門，拿出了紙筆，抄寫起來。
很快地菜價報完，很快地周森也抄寫結束。
周森關掉收音機，從書櫃中找出一本書，將第一個字找出來。
第一個字是第一頁，第五行，第三十四個字。找出來的字是，聯。
很快，將所有的菜價譯出來後，出現在周森面前的是：“聯繫地址茶陵路135號咖啡廳的廁所水箱後牆縫。”
這時，門外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