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相信,方先生是不會幹這樣的事的。其他的共產黨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就是橡皮與沈影都知道自己失憶了,找一個失憶的人說這些情況,不是送死的行爲嗎?
所以龍應必須去保密局,去了保密局就會弄清楚事實真相。
等到警衛回來彙報,說龍應已經死於殺手之手時。周森明白了,在那些人的眼中,龍應已經完成了任務,該死了。
而那五個殺手也是送死鬼之列,他們的任務就是殺了龍應,殺了龍應後,他們也該死了。
這是一個連環扣,龍應的死與殺手的死是第一環。
第二環肯定會在這一環上產生,形成新的連環扣。
周森猜不到第二環是什麼,但是他也有辦法應對,因爲似乎那扣與自己有關,自己就是眼,沒有了眼,就扣不了。
所以他現在的唯一行動就是,等待釦子來對眼。
第二天早上,周森還沒有起牀,便被喊聲吵醒。
來到了窗戶向外一看,原來是吳秀波在喊話。
周森不高興地說:“你有公職,需要上班,所以早起。我本一閒人,睡到自然醒纔是幸福,你爲什麼要破壞我的幸福?”
吳秀波擡着頭說:“周副局長來了,你確定不起牀?”
周森一聽,馬上說:“你也不早說。等等,我馬上下來。”
周森洗漱好後,與洪媚一起出了家門。老洪在養花,紀敏在餵魚,沒有人對他們在乎,反正知道是周定勳來了,周森要去見他。
來到了周定勳家中,發現周太太正在指揮人佈置客廳,原來的擺設她不喜歡,所以重新安排。
吳秀波的手下當起了搬運工,忙得不亦樂乎。
看到周森與洪媚來了,周定勳回到了沙發處,請周森二人坐下。
“你怎麼也來了?”周森裝作絲毫沒有了解情況一樣。
“爲龍應的事情而來。”周定勳沒有隱藏。
“他已經死了!”周森說着又補充了一句:“那五個殺手也死了。彷彿他們都是來送死的。”
周定勳原來還沒有想到這個方面,周森的話,一下子讓他思索起來,他也有了周森的感覺。
“你猜測的很對,看來對方算準了很多事。他們安排了龍應招供,又安排了龍應死,後面又安排了五個殺手死。”
周森補了一句:“他們肯定算到了你要來上海。”
吳秀波一驚:“你是說有人要對付周副局長,我和你?”
周森遞煙給周定勳與吳秀波:“不然的話怎麼解釋這件事?龍應與我們是水火不相融的,他有這好的心,來告訴我們一件事,讓我們去立功?那他就與他的本性背道而馳了。”
周定勳點頭:“而且他做的太明顯了。龍應不會向我們低頭的,你又不在保密站審他,他爲什麼要向你坦白?按照龍應的承受力,保密站的刑具都不一定能讓他開口,他爲什麼要向你獻殷勤?”
吳秀波明白了:“不知龍應離開了沈春後,去了哪裡?”
周定勳說:“我來前已經查了,他不在黨通局,也不在二廳,幾個特務機關都不在,我就納悶!他去了什麼地方?”
周森大腦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很有可能……”
周定勳與吳秀波一起盯向了周森,洪媚推了推周森:“快說啊!”
周森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大口:“你們沒有想到他會去一個地方,一個我才發覺有可能的地方。”
“什麼地方?”吳秀波急得去搶周森手上的煙。
“共軍那裡!”周森躲過了吳秀波的手。
吳秀波楞住了,他沒想到這方面,那手還向前伸着。
過了一會兒,吳秀波興奮地叫了:“還真有可能。”
周定勳點頭:“當初劉濤讓他離開,給他安排了去處,應該就是去往了共軍那臥底。不然的話,他不會那麼容易從我的眼前消失的。”
“那他來找你透露共軍的情況,是什麼目的?”吳秀波問。
洪媚說道:“肯定不會是讓木頭立功。”
周定勳贊成:“他與那五個殺手是一起的,只有找到那五個殺手的情況,就能找到幕後黑手。”
“可那五個殺手我已經找了很多人,沒有人認識。他們很可能就是爲了執行一次任務而消失的死士。”吳秀波說。
“如果我給你幾個人,你能將他們的口敲開嗎?”周森問。
“當然能,我老吳可不是……等等,你怎麼還有人?”吳秀波問。
“那幾個追龍應的人!”周森得意地看了吳秀波一眼。
“那幾個人你不是讓人丟去海中餵魚去……啊!你騙人了。”
周森解釋道:“他們也沒與我多大仇,所以我暗示警衛處長,將人關幾天就放了。可龍應後來的言行讓我覺得不對勁,那些人就更不能殺了,他們的用處大着呢。”
周定勳連連點頭:“看來你不是隻有勇了,也有謀。”
說完後,周森帶着周定勳和吳秀波去了關押那五個人的地下室。
洪媚不想去,她不想看到那些場面,她留在家中。
進入地下室,周森來到了第一間屋子,這裡面就是那個隊長。
周森指着周定勳與吳秀波說:“認識他們嗎?”
那個隊長點點頭:“保密局的周副局長,另一個不認識。”
吳秀波一聽,上去就是一巴掌:“老子這樣有名,你卻不知道?”
那人還是搖頭:“你沒在南京任職,所以不認識。”
周定勳制住了吳秀波說道:“他是保密局上海站站長吳秀波,還沒有人能在他的審訊下堅持過五關。”
隊長看了看吳秀波說:“原來是吳站長,久仰!”
“既然聽說了我,那麼是想在這裡說,還是去我們站審訊室說?”吳秀波看着那人問。
“你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人眨巴着小眼睛。
周森點燃了一支香菸,將煙霧向着那人吹去。
那人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口吸着那煙霧,而後,那雙小眼睛死盯着周森手上的煙,不時地吞着口水。
“龍應是一道扣,你們也是一道扣,而且還有五個殺手也是一道扣,你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挖一個大坑。對吧!”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周森:“龍應招了?我就知道這傢伙不可靠。”
吳秀波冷笑道:“等你進了我們們審訊室,你也會不可靠的。”
那人打了個冷顫,彷彿看到了龍應在酷刑之下,舉手投降的樣子。
“看來你想去嘗一嘗龍應的感受,那我就不說了。”周森站起身。
“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說。”那人急忙說。
“什麼條件?別將自己當根蔥,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只是想對證一下,你們三方的人所說是否一樣。”周森說道。
“請給我一支菸!”那人想了想,伸出戴銬子的手。
周森給了他一支菸,幫他點上火,退回到了審訊桌邊坐了下來。
周定勳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在觀察那人的神態。
那人抽完了煙,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吳秀波,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