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2章 可能性
這個人看過內容，細細的記在心裡後，撕成了小片片扔在了馬桶裡，拉了一下繩子。水箱裡的水，登時嘩的一聲，將小紙片衝入了下水道里面。這個人當然就是孔經綸，他接觸了雷臣之後，彙報給了範克勤後。後者提醒他，要注意雷臣的情況，畢竟對方當時雖然答應，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變化，這都是說不準的。
其實不用範克勤提醒，孔經綸知道這樣的道理，他也一樣會這樣做。以前，在他人生轉折點事件發生前，他是做巡警的，什麼事都遇見過，本來一對從小相處良好的兄弟，就因爲一句話，而殘忍的把對方殺害。曾經在水中，英勇救下了妻子的丈夫，卻在某一天將妻子殺害。就類似的這種事，他見識過不少，無論動機是什麼，但其中一定是有一些心態上的變化的。而人，整個一生都在變，這是極其肯定的。
總有人用，你怎麼變了，你當初不是這樣的啊，類似的詞來說事。但這種人根本不懂這樣的道理，誰沒變過？你還像幼兒園的時候那麼純真又無知嗎？你還像剛剛上大學時候，那樣清澈又愚蠢嗎？原先你還穿過開襠褲呢，你現在怎麼不穿了呢？怎麼的，你難道是不變的嗎？那隻能說根本沒有吸收過任何的東西啊，是塊石頭罷了。當然，這個改變，自然是往正向的改變，爲最佳。
也是因爲如此，所以孔經綸在見了雷臣之後，開始默默地監事對方。從雷臣約他同事而且是中統羈押室的同時來看，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跟同事吃飯過後，幾乎是立刻就把信息傳遞出來了，這也是符合範克勤的要求的。
話說，範克勤在知道了這種情況後，倒也覺得很不錯。不過他除了指示孔經綸繼續監視以外，還調用了另外一名內線，時刻保持關注。有情況就馬上反應。
現在六子，其實還真就沒有任何的背叛行徑，是以範克勤又開始準備營救計劃。當然了，華章在知道了這件事後，一樣立刻再次往上級彙報。大約也就是孔經綸在洗手間取出雷臣的信息後的第二天，華章和範克勤再次幽會。
檢查完了房間後，華章直接說道：“我今晚要去見組織派來的營救隊伍，可能需要我提供其他的一些裝備，以及中統內部的信息。”
範克勤聽了這話，倒也並不奇怪，畢竟六子沒有背叛的行徑。是以，有專門的營救隊伍，趕到了這裡，那就不奇怪了。於是問道：“你們打算怎麼營救？不會是要硬闖中統總部吧？“
“現在還不清楚。”華章說道：“我需要見了之後再說。我剛剛提到的裝備，以及中統內部信息，是爲了做出多一點的準備，才這麼說的。你能給我支持嗎？”
“當然可以。”範克勤說道：“裝備好說，我一會就可以把幾個藏匿槍支彈藥的地點給你。如果有需要，你們自己去拿就好了。中統內部的信息，我也可以給予你支持，只不過這方面還需要反饋。另外，現在的情況就是，中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謝如林的身上，六子他們是忽略的。只不過，之後怎麼樣，確實是不好說。“
華章道：“六子他們總不會一點都不注意的。之後一定會有相應的處理，那就是有兩種可能了。一種，覺得他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第二種，覺得他有問題。如果是第一種那就還好，但只要是第二種，那就肯定會出事。現在，我們不能賭第一種一定會發生。事實上，第二種可能性纔是更大的。現在中統把精力集中在謝如林的身上，是因爲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爲了地下情報網絡。可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可能會把重心轉移到六子的身上了。屆時，就不好辦了。“
範克勤說道：“可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哦，我明白你們爲什麼來營救隊伍了。中統也一樣，他不可能說，真正的以爲有人要進攻他們的總部。可這樣還是不妥吧……弄不好可能會把營救隊伍也陷進去。” 華章說道：“所以我覺得，需要你的支持，確切的說，是你的內線支持。”
範克勤注意到了，華章要的可能不單純的是內線提供的信息支持，於是問道：“你想要的是，那種支持？“
華章道：“我想要你的某個內線，有沒有條件，在某種情況下，能夠把六子帶出來。然後營救隊伍，作爲接應。”
“帶出來……”範克勤想了想，道：“在某種角度而言，不能說真的沒有機會。但一樣極度危險，那些內線雖然都可以讓我控制，但這種事一旦要求他們去做的話，會不會超出他們心中的底線，我一樣不清楚。”
華章明白這個道理。中統的某些內線，可能會傳遞消息出來，可是讓他們從中統內部一旦真的要往出帶一個人。那可能會讓他們冒着極爲巨大的風險。這就大概率會讓他們的內心，接收不了這樣的任務。
華章再次想了想，道：“嗯，這樣確實是有點冒險了，那就能不能做幾張假的書面文件，是真實的那種假證件，審批手續？“
“這個可以。“範克勤道：”你的意思是，你們的人，可以冒充某個機構的人，然後拿着全套的手續，直接進入中統總部？“
華章道：“還是有點太冒險了？我這其實只是一個想法。一種可能性，我總要做一些準備的。看看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她的意思和簡單，說這些不是說一定要這麼幹，而是發散性思維，是不是能夠多做一種準備和可能性。
不過，他在說完這話之後，範克勤卻沒有第一時間回覆她，陷入了思考當中。過了一會，範克勤才道：“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這個答案顯然有點出乎華章預料，道：“什麼？你覺得……這樣真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