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梅從書房出來,現在還不到九點鐘,但整個容府大院已經靜了下來,下人們都休息了,容老爺和四姨太也是早早的睡了,只有守崗的家丁在巡邏。
白雪梅在石桌邊坐下來,看着天上的月亮發呆。
月亮象一隻小船在天上靜靜的行走,過半月又是一箇中秋節了,時間過得真快了,她來黑狼鎮?也有二十多年了。真靜呀,山區的夜除了青蛙和蟲子的叫聲外,寂靜得就象一個巨大的墓地,沒有生命,沒有色彩,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歲月在無聲地流逝,不知不覺間,孩子們長大了,就象長了翅膀的鳥飛出了山外,她每天能做的只有練練歌喉跳跳舞,但是,她唱給誰聽舞給誰看呀?她天天練天天唱,在這裡再也沒有人喜歡她的歌聲,儘管她的歌依然甜美依然迷人。再說,她也不能大聲地唱不能盡情地跳,她只能壓着聲音哼歌而已。她在自已的歌聲裡一天天地老去,直到她有一天再唱不出聲來。今晚,白雪梅第一次懷疑自己生命的價值,第一次質疑自己的婚姻了。自己曾是二十年前廣州戲曲界一代名伶,而爲了愛情她放棄了隨手可得的名譽,讓自己的藝術生涯在青春年華時就早早結束了。而如今,她的愛情卻是如此的淡然無味了。漢山一天到晚總有忙不完的事情,把她這個太太忘到腦後了。漢山是習武的生意人,也許愛情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但對她這樣一個女人來說,愛情親情卻是最最重要的,她是爲愛情親情而活着的,失去這二樣東西,她的生命就失去了意義,她和容漢山做夫妻二十多年,一趣一武的兩個人在一起,會是真正的情投意合的伴侶嗎?對這樣的問題,她第一次對自己提出了凝問。哦,周志仁,這個名字在這個夜深人靜之時象一道閃電在她的腦海裡劃過。周志仁離開黑狼鎮十年了,十年來他們沒有再見過面,她知道他過得很好,活得很滋潤。他是當年唯一真正欣賞她的歌真正聽懂她的歌聲的人。他曾多次向她表白過他的心,難道他是真的愛自己嗎?這個問題當年她連想都不願意去想,現在卻認認真真地想了。也許,周志仁愛她是緣於對戲曲的喜愛,但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倆是有共同的愛好,有共同語言的。記得當年周志仁曾在狼橋上大聲說過,說他和她纔是真正情投意合的一對,現在,想起這句話來,才覺得他並不是胡說八道。唉,人生總是陰差陽錯,就象月亮一樣月缺月圓,也許這就是命了。可是,今晚我是怎麼啦?怎麼會去想這些沒譜的事兒?她突然的驚醒起來,覺得自己太荒唐了。
“想什麼哪?這麼入神?”容漢山走出書房見她發呆的樣子便問。
“唉——”白雪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不知振西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不是經常打電話回來嗎?你還掂記他們。”容漢山說。
“是振東打電話,振西可沒打過。”白雪梅說。
“誰打還不一樣嗎嘛”
“怎麼一樣呢,二兄弟都不在一個學校。”
“不是說好了要他們兄弟倆和天強至少一個星期會面一次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到了廣州就不一定按你說的去做了。”
“兒子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行爲方式,你不要老去擔心他們,去睡吧,時候不早了。”漢山挽起她向房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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