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
朱靖與柳堰青兩人雖然就此達成了一致,但是柳堰青還是開口說道:“兄長,這大理寺的王大人手段確實是有的,而且他新研發出來了一些特有的刑具,所以那兩個活口咱們還是需要……”
朱靖思忖問道:“當時你趕到那裡去的時候,那兩個正要被帶走的人正是是還留着一口氣的嗎?不是一個死人?”
柳堰青回想着當時的情況回着說道:“兄長問起這個是有什麼緣由嗎?”
朱靖冷聲說着:“這寧王殿下和寧王妃素來就是心思深沉之人,若真的只是活人那倒還沒有什麼,屆時隱藏在大理寺的眼睛自然會讓我們知曉一切,若是那兩個人是死人卻被帶走了,那麼這可就不好辦了。”
柳堰青一聽總覺得這話裡面的意思是有一些別的味道,好像存在着些許的麻煩了,“難道兄長覺得寧王殿下會弄出來兩個假冒之人,然後捏造這一場事情嗎?”
朱靖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只是憑空捏造的話那倒還沒有什麼,因爲沒有真正的證據那根本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但是寧王府遍佈天下的情報網,就怕到時候他還真就有些什麼,已經挖到了咱們暗藏在江湖之中的勢力,到時候就麻煩了。”
柳堰青算是聽明白了:“兄長的意思是剛剛其實被那王大人帶回去大理寺的那兩個人其實只是兩具屍體而已,但是那個王大人早就站到寧王那一邊了,屆時寧王只需要弄兩個假冒之人來頂替,若是兄長直接指證只怕就會有嫌疑,任何人說都會有嫌疑,但是若沒有人說,只怕寧王就會拿出來其他的證據直接指證那些人就是雲京城中貴族隱藏在江湖的勢力,對付王妃,謀害皇室的罪名自然是不小,一旦牽扯,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朱靖點了點頭:“這一點纔是最讓人不安的,我之所以告訴妹妹不要太過於在意這些事情是因爲我覺得在妹妹身邊都已經有了別人的眼睛,雖然不確定是誰的,直接忽視掉會更好。”
柳堰青沉默了好一會兒,只聽着朱靖說着這些,解釋着,等到朱靖不再多言的時候,便直接的問道:“兄長覺得現在這些事情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林曦她究竟是要做什麼?莫不是寧王想要自己做那皇太弟,成爲下一個皇上?”
朱靖搖着頭說道:“不,這不可能,若是這樣的話,她又何必去見語嫣呢?又爲什麼要與太子那邊做牽扯呢?寧王府的選擇沒有出現,而林曦這些舉動只能說明她還在想着要替她母親報仇。”
當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柳堰青瞬間就明朗了很多,看着朱靖直接問道:“兄長覺得林曦這些舉措真的就只是在報仇嗎?當初丞相府的三姨娘,都還來的我妹妹,然後紫嫣,這一個個的誰都是沒有能倖免的,現在藉助語嫣的手要來對付表妹,這可不是……”
朱靖長吁一口氣說道:“除了想到這一點,我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讓她這麼做,但是前頭所想的那些卻也未嘗不可能,只不過如果寧王真的出手來幫助寧王妃報仇的話,未免會不會太過於惹眼了,他們這到底是……”
兩個人越想越覺得不知道情況到底是
怎樣了,只是認爲現在這些事情好像都變得奇奇怪怪,越往深處的想還真就於想不明白了。
柳堰青直接說道:“兄長,要不要派個人去看看?”
朱靖搖了搖頭:“先不要太過於着急,這些事情都是存在着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等等再說。”
柳堰青點了點頭。
寧王府。
“看夫君這模樣,顯然已經是十拿九穩了?當初的時候夫君可一直都是在那裡壓抑着根本就沒有像現在這樣直接出手啊?爲何到這個時候又要出手了呢?”林曦以前只覺得這些事情自己一步步的來也就是了,只不過現在讓蕭子煜這樣出手一下,好像就讓局勢瞬間明朗了很多。
蕭子煜淺淺一笑:“愛妃只看現在這些事情都是十分明朗了,但是深陷其中的人就是沒有發現罷了,不過既然愛妃想要快點解決這些的話,那麼我作爲愛妃的丈夫當然是要幫愛妃解決啊。”
林曦狐疑的看着蕭子煜:“真的是這樣的嗎?我怎麼覺得在夫君心中想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這一件而已啊。”
蕭子煜反問着說道:“那愛妃覺得在我心中還應該想着一點別的什麼呢?”
林曦思忖着,眼睛一轉,然後看着蕭子煜一點點的說着:“我那大姐私下裡找我,而我已經給出條件了,只怕泠崖不知在何時就已經將那些都告訴夫君了吧,不過她太子妃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能做這樣的決斷很顯然是已經認定了這些應該往下面走,所以纔會答應我的條件去找朱氏,可是朱氏顯然比她下手要早呢。”
“所以呢?”蕭子煜只等着林曦繼續往下說,而不是打斷她的話。
林曦接着說道:“所以呢,就是她非常清楚自己太子妃應該要做的事情,權利與親情之間自然是不能互相耽擱的,但是出嫁從夫,更何況這太子一旦成爲將來的皇帝她這皇后之位必然是少不了,只不過朱氏沒有想到這一層而已,想到的不過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要保住自己現在的所有榮耀。”
“能讓朱氏這樣有壓迫感,在這樣匆忙之下做了這樣錯誤的判斷都是愛妃先下手爲強的緣故,若不是愛妃先出手的話,只怕也不會走的這樣順利啊。”
“女人最害怕的就是容顏老去自己的丈夫不愛自己了,然後就是已經緊緊握在手中的東西,卻因爲另一個人的出現而不得不拱手相讓的時候,她會方寸大亂。”
蕭子煜聽完林曦這一段話,在自己的心中瞬間就冒出來一些疑問:“那愛妃認爲現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放到將來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嗎?”
林曦眼睛銳利的看着蕭子煜:“那夫君會讓這些事情發生嗎?不過我倒是很明白,這女子的容顏從來沒有誰是一成不變的,誰又沒有顏老色衰的那一天呢,只不過夫君呢,至於我緊緊握在手中的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又何談那些呢?”
蕭子煜聽完林曦這一句話,只覺得在心中隱隱升起來一些傷感一般,轉口便道:“不要再說這些了,於別人而言愛妃所言可能是如此,但是與我而言,這一切都不可能。”
林曦聽到他這樣信誓旦旦的說着這
樣的話,也許自己應該高興,可是在這個時代,在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身邊做着他的女人,自己很清楚很多事情就不能想的太過於簡單。
林曦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繼續問道:“那夫君這後續應該怎麼辦?”
蕭子煜笑了笑:“不過只是等着罷了,適時地放出去一點風聲,自然會有人耐不住這一些的風吹草動,屆時自然會有人出現,然後我們就將順手而下,一切就成了。”
林曦以前都在想着,他到底有多少的本事,當時他允諾自己的那些,難道是到現在要兌現承諾了嗎?只是爲何在那時候可以的時候卻沒有,反而現在因爲牽扯的更廣的時候再來插手呢?終歸想不明白,所有的都是暫時的,一切的變化你永遠都說不準。
只是爲什麼想着這些事情,他的出手並不是源自對自己的那一份允諾,而是因爲這朝堂之上的算計的時候,即算是最後的結果會是自己想要的,可是爲什麼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呢?這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這長線不過是自己要連接起來的那一些而已,至於大魚卻不是自己認爲的大魚。
蕭子煜看到林曦眼神沉澱下去,好像在哪裡思索着什麼一般,衝着她淺淺一笑:“愛妃想什麼想的這樣入神?”
林曦含糊的問着:“夫君以爲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會變成怎樣的一番情況?”
蕭子煜一本正經的對着林曦說道:“其實很簡單啊,如夫人所願,順藤摸瓜將朱氏所有存在的秘密全部挖出來,然後得到她應有的懲罰,然後順勢揪出來朱家的種種,柳家自然也不能倖免,朝堂之上少了這兩家的勢力,屆時會清明很多。”
林曦嘴角憋屈的說着:“夫君只是爲了讓朝堂局勢變得清明啊,果然在夫君心中永遠還是將國事放在第一位,想想皇上那時候還因爲一點點就懷疑夫君,現在都替夫君覺得委屈呢。”
蕭子煜堅定的說着:“太子有他的能耐,不過一切不能太過於操之過急,只能慢慢地引導,權利的黨派會影響很多事情走下去的路途,而我的存在就是要幫皇上將來在傳遞皇位的時候能有一個明朗的局勢。”
“夫君和我說這些又算什麼?其實說來這朱家和柳家都是丞相府的親戚,到時候我那庶母倒下去,難道牽連不到丞相府嗎?”
“牽連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有些事情若是不惹出來一點牽扯的話,只怕還真就不好將事情快速的解決了。”
林曦緩聲問道:“夫君真的就認爲這些事情都會按照夫君所想走下去嗎?那兩個死人若是真的沒有什麼作用的話,若是朱靖和柳堰青不按照夫君的算計走下去,又能怎樣?他們在朝堂之上根基也算是深厚,夫君想要一把解決連根拔起,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
蕭子煜衝着林曦淺淺一笑,只是淡然一句說道:“愛妃請看好,這放出去的長線之下,那魚餌可是美味的很呢,又怎麼可能沒有魚兒不上鉤的道理呢?”
林曦腦中飛速的轉着,對於那些倒也是有幾分見地,只是想到這些,未免在心中還是會充滿着一些別的想法,此刻只是整個心情都隨之沉澱下去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