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之後,朝堂之上原本還是有些想要對着兩個人求情的人,但是因爲蕭子煜的這一番話一說,誰都是不敢了,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才是上策,但求不牽連自己纔算是最好了。
所有人以爲到此蕭天堯也就要開始發作,因爲不管是誰都能察覺到那那龍椅之上坐着的人明顯的已經臉色不好了,只是這模樣倒像是還在那裡壓抑着一樣,遲遲沒有說話。
沉默,有些壓抑的朝堂,不知不覺原本只是早朝,可是現在都已經快要臨近午時了。
站在易佐旁邊的齊鈺軒忽然一動,林奕自是看在眼中,自己那父親已經徹底的選擇撇開這兩個人了,只不過齊鈺軒這邊一出來,好戲應該要更加精彩了,看樣子這朱靖和柳堰青是徹底的沒有活路了,只是想到原本與這兩家牽扯密切的丞相府也就是自家,可是到現在臉一句吭聲的話都不多言。
不過想想也對,有時候不經大腦思考就做下的蠢事情總不能讓別人跟着一起來奉陪吧,自己做了蠢事還是應該自己來承擔纔是。
齊鈺軒緩緩走出來,看着蕭天堯緩緩開口說道:“皇上,微臣對於這件事情也有一點點小小看法,不知道皇上可願意聽?”
蕭天堯眼睛原本是盯着那邊跪着的朱靖和柳堰青,這下倒是順着看着齊鈺軒了,蕭子煜看着齊鈺軒已經動了,那麼這件事情只怕是要更加的徹底了。
蕭天堯衝着齊鈺軒直接說道:“朕的老師的後輩之人,早先就聽聞本不是俗人,自有一番見地,關於此事有何看法?朕倒是想聽聽了?你與那易佐本是一塊在太學,看樣子還真是有些意思了呢。”
齊鈺軒緩聲說着:“皇上,只怕微臣要讓皇上失望了,微臣並沒有什麼新穎的看法,一切不過只是順着易佐所言說下來的而已。”
蕭天堯緩聲一笑:“雖說是一路,但是必然有你自己的看法吧,既然要說,那就直說便是。”
聽着蕭天堯這樣的話,跪着的朱靖和柳堰青心中最是難受,想想這齊鈺軒背後可是整個齊家,齊家當初雖然退出朝堂,隱退在林州,但是既然現在還能回來,皇上還能如此器重,那麼可想而知,這一切的退隱都不過只是藉口而已,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
那麼隱匿在林州,如果齊鈺軒開口說話的話,那麼非常明顯的就是這些事情自己已經是徹底的沒有機會了。
低着頭的朱靖偏過頭看着在自己旁邊的柳堰青,兩個人原以爲好好謀劃,然後去皇上面前嫁給這些都講述清楚,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根本就是沒有可能了,因爲這一切都是無法繼續下去的事情,低下頭的瞬間,似乎已經將這一切放開,成爲定數,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齊鈺軒緩緩的走上去,直接的從手袖之中緩緩拿出來一份奏摺,直接呈着,蕭子煜嘴角淺淺一笑,看樣子還真是有備無患,這是要徹底的將這些給斷絕了?
黃公公看着齊鈺軒呈着的奏摺,緩步走下去,直接的從齊鈺軒手中將那東西拿着走到了蕭天堯的跟前,蕭天堯緩緩地攤開放在跟前,只是一一的看着,一條條的一項項的都是那樣清楚可見,臉
色已經是沉下去了,這下可就變得更加徹底了。
所有人看到蕭天堯這黑臉,完全就是不知所措,所有人都是惶恐的很,蕭子煜倒是能看的明白,這一下只怕是將所有的後路都徹底的斷絕了。
蕭天堯看着那跪着的兩人,直接拍案站起來,怒斥着,瞬間將跟前的那一份奏章直接的扔了下去:“你們好好看看,這一條條的,你們可是認可啊?”
朱靖和柳堰青有一點點維諾的模樣,看着那,跪着直接去將那奏章撿起來,看着上面所描述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全部都是與自己脫不了干係,只是這些事情都是做的這樣的隱秘,可是爲什麼全部都被齊鈺軒知道了?他不是常年都在林州嗎?這是最近纔回的雲京啊,怎麼這一切變化的如此之快?
這些事情全部都是成爲了那些認定的事情,這些全部都是如此的精彩,好像這些事情都是無法權衡的一切,朱靖和柳堰青無從辯駁,一切成爲定數!
當這一切都成爲定數的時候,似乎所有的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聖旨一道,已經無法改變了……
從清晨維持到了午時的朝堂之議,到此刻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只是從那朝堂之上結束的一切伴隨而來的事情便是那朱家和柳家的衰落,不過是一夕之間,這原本還是高高在上的人,那還是榮耀一時的大家族,在此刻就已經徹底的湮滅。
丞相府,棲雲軒。
劉管家看着坐在桌案前面的林青雲開口說道:“老爺,現在這些事情可是已經傳開了,朱家和柳家已經被抄家了,朱大人,柳大人等等一個個的全部都被打入大牢了,而兩家幾百號的奴僕全部被流放,無一倖免,只是夫人這邊,老爺打算如何處置?”
林青雲搖了搖頭:“朝堂之上大理寺的王大人說的很清楚了,這些事情和朱氏是有牽扯的,之所以寧王妃被行刺都是因爲她與朱靖暗中往來設計的那些,現在這些自然是不能多言了,想來王大人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林青雲這話剛剛說完,外頭就有小廝進來傳話說道:“老爺,大理寺的王大人帶着人來了,說是要將夫人帶走。”
林青雲開口問道:“奕兒和語嫣可是在府中?”
小廝說道:“老爺您忘記了,這件事情您不讓奴才們多嘴,在加上公子現在在太學,而太子妃在太子府養胎,這些事情必然不會知道。”
林青雲冷冷一笑:“這樣的兩個地方,最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放,任何風吹草動都是會被知曉,就算是我不說,他們又怎麼不知道呢?只是現在這世道到底是不一樣了,他們都有各自的追求,也只怪他們的母親自己生了那些愚蠢的想法,現在落了這樣的下場,也怪不得他們,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只告訴王大人,本官就不便出現了,一切就讓王大人按照律法處置便是。”
小廝退了出去,劉管家看到林青雲罷了罷手,想想自己繼續待在這裡也是不便,也就直接的走了。
整個棲雲軒都安靜下來了……
紫竹軒。
斂秋急急忙忙的進來將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林老夫人,跪在佛像
前面的林老夫人只是安靜的念着經,可是腦海中已經無法在繼續安靜下去了。
衝着斂秋緩緩睜開眼睛,開口說道:“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怪不得任何人,既然已經成爲了定論,那麼再怎樣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就無需再去計較了。”
斂秋也不是太明白,聽着跟前之人這樣說了,自己也就沒有那個必要去多言,反正這些沒有牽扯到這裡來應該也就不會有大問題,想想又何必再去多想那些呢?
放佛這些安靜下來的,只是聽到那閉上眼睛繼續敲着木魚,繼續念着經文的林老夫人的聲音傳入耳中,可是斂秋似乎明白的一點就是這一切源自寧王妃,所謂的既然成爲了定論,必然是和寧王妃無法避開的牽扯。
只是想到這些,整個朱家和柳家這樣的兩個大家族在這一瞬間就沒了,多少都是讓認覺得這世態之中的炎涼。
所有的所有,在這一瞬間傳開,朱家,柳家,抄家落獄流放,沒有一項是可以避免的……
寧王府,翠竹林。
蕭子煜看着林曦甚是安靜的喝着茶的模樣,淺淺一笑:“愛妃好像很淡定,似乎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別的看法?”
林曦淺淺一笑說道:“淡定?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然沒有意外之喜,所以也就不用太過於表現出來吧,更何況皇上這些舉動大有秉雷霆之勢而下的模樣,想想也是,緩緩而治也是治,不如直接的短期根基,徹底的斬草除根。”
林曦看着蕭子煜繼續的說下去:“更何況這些事情皇上只不過是在夫君的幫襯之下做到的,不過世人看到的都是皇上的舉動而已。不過夫君這樣做甚好,免得功高震主這樣的事情又要發生到夫君身上來了。”
蕭子煜直接說道:“愛妃這樣說,將所有的事情都看的這樣明白,倒是讓爲夫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呢。”
林曦笑了笑:“只是當這一切都結束之後,夫君覺得真的能變得清明嗎?不可否認少了這些癰疽,會好很多,但是隻要有太子,有二皇子,有皇子之間爲了皇位權利的爭奪,很快那些權臣就會爲了這些而開始繼續謀劃。”
“但是那個謀劃的人就不會是丞相大人了?”蕭子煜認定的說着。
“夫君這樣確定?真的可以說的這樣明白嗎?”林曦自是明白自己那父親是怎樣的人,這些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還是會繼續下去,朱家和柳家沒了,林家怎麼可能就這樣衰落下去呢,自然是要將所有的事情繼續下去,更不可能讓林家在他的手中敗落下去。
只是聽到蕭子煜這樣堅定的說着這些話,還這是不得不去相信一下,因爲往往他的話還真是有那麼一些意思的。
只不過這朱家和柳家沒了,那接下來應該要發生的事情又是什麼呢?誰又會是下一個真正權傾朝野,能左右這一切的人呢?林曦其實最不想的是就在自己跟前的這個人,或者是齊家的人,因爲當權力膨脹到了一定的程度,身爲皇帝的人自然爲了保全自己的後世千秋,可不是又要動手了?
想到這些,心中不免會有了一些別的疙瘩在裡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