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蘿半天都沒有吱聲,而且秦氏看她表情也有些不快,臉色頓時一沉,開口道,“怎麼,這點小忙你都不願意幫?”
小忙?雲蘿聽到後忍不住嗤笑一聲,道,“既然老夫人覺得這只是一個小忙,何必大費周章地把我叫回來跟我說這個事,想來蘇府能人不少,也用不着求我的。”
說完,雲蘿絲毫不給秦氏再開口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看到雲蘿這反應,秦氏大怒,呵斥道,“你給我站住,你以爲咱們蘇府大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隨意走的嗎?你以爲這是菜園子呢。”
聽到秦氏這話,雲蘿只覺好笑,轉過身來,看了秦氏一眼,道,“老夫人似乎忘了,這蘇府可不是我要來的,是老夫人請我過來的,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過來。”蘇府的大門,雲蘿在跟着吳氏走出去的那天,就從未想過什麼時候再回來。
“你……你這丫頭,不要以爲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們蘇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不孝女,竟然敢忤逆長輩,哎喲,氣死我了。”秦氏一邊揉着胸口,一副被雲蘿氣得不行的樣子。
雲蘿像是看戲一般看着秦氏在那惺惺作態,然後也不顧旁人的目光,直接從屋裡走出來,而剛出門,迎面正好碰到言笑晏晏的蘇雲霏以及蘇雲萱。
看到雲蘿,雲萱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準備揮手跟雲蘿打招呼,只是手剛擡起來,她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又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臉上的笑容也慢慢褪去,眼底突然不滿冷漠,像是看仇人一般看着雲蘿。
看到雲萱這模樣,雲蘿心底突然間一酸,在以前,她還是會跟在自己後頭叫着四姐姐,那時候雲蘿還想着,若柳姨娘的這個女兒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只是,不過兩年多的光景,雲萱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了。
雲萱緊緊抿着脣沒有說話,目光直直地盯着雲蘿,雲蘿朝她笑了笑,道,“萱姐兒,今兒沒去學堂麼?”
蘇雲萱現在也有九歲了,應該是上女學了。
但對於雲蘿的問候,雲萱並沒有出聲,她拉着雲霏就往秦氏屋裡走,顯然她們兩關係很不錯,而云霏朝雲蘿笑了笑,道,“難得四妹妹回來一趟,不過我和萱姐兒得去祖母那,就不陪你說話了。”說完,和雲萱徑直往裡走。
看着雲霏和雲萱離去的背影,雲蘿無奈嘆息一聲,以前的雲萱,還是給過她些許姐妹之情的,只可惜環境使然,無法讓她繼續保持以前的模樣。
雲蘿只想快點離開蘇府,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不過,等她快到大門口的時候,身後卻傳來雲萱的呼喊聲,雲蘿忍不住駐足,轉身過來,便看到雲萱氣喘吁吁地朝她跑過來。
看着雲萱這樣子,讓雲蘿忍不住想起以前她在後頭追趕自己的模樣,寒若冰霜的臉上,終於緩和了一些。
等雲萱跑過來站住腳步後,雲蘿開口問道,“蘿姐兒可是有什麼事?”這語氣不如剛見到雲萱時那般熱絡,倒像是跟陌生人在說話。
雲萱倒也沒在意這個,她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姨……姨娘說,四姐姐……四姐姐你不再是我姐姐了,你真的……真不是我姐姐了麼?”說完這話,雲萱一臉緊張地看着雲蘿,兩手緊緊絞在一塊。
看到雲萱這樣子,雲蘿心底一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雲萱的頭,開口道,“那萱姐兒是想我還是你的四姐姐呢,還是不想?”
話音剛落,雲萱像小雞啄米一般拼命點了點頭,道,“我想你還是四姐姐,可是你突然走了就再也沒回來,我問姨娘和祖母,她們都說你不要我們了,不是我四姐姐了。”說到後面,雲萱眼淚直流,然後伸手拽着雲蘿的衣袖,又開口道,“四姐姐,你別不要我了好不好。”
突然之間,雲蘿只覺心底涌動着一股暖流,上輩子,她在柳姨娘身邊生活了十多年,一直努力地做個乖巧的女兒,可柳姨娘對她卻沒半點情分,這輩子,她和雲萱在一塊生活也不過六年多,且雲萱對她的記憶最多也就兩三年,她原以爲蘇府沒有什麼值得她留念的,可雲萱這話一出,卻讓她生出幾分愧疚。
柳姨娘把她當做棋子沒錯,可雲萱卻實實在在把她當成了親姐姐。
“萱姐兒別哭了,我就算不住在蘇府,可還是你姐姐啊,怎麼會不要你。”
一聽到雲蘿這回答,雲萱這才破涕而笑,雲蘿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只是,兩人這心結纔剛解開,就突然傳來一道說話聲,“妹妹,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大姐姐說你突然不見了,姨娘都急壞了,還不趕緊跟我回去。”
循聲望過去,看到眼前一個十一二歲的清俊少年,雲蘿笑容一滯,她沒想到會遇到蘇正陽,雲萱看到蘇正陽,倒是很開心地打招呼道,“三哥,你怎麼來了,我在跟四姐姐說話呢,四姐姐今天回家了。”
對比起雲萱的開心,眼前的少年卻一臉怒意,看着雲蘿道,“怪不得聽說祖母被人氣得都要吃藥了,原來是四妹回來了,看來姨娘說得沒錯,在國公府的大宅子住下了,也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聽到蘇正陽語氣中夾雜着諷刺,雲蘿忍不住反擊道,“我看不是我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而是陽哥兒你自己忘記了,我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是蘇府嫡女,說起來,你應該跟萱姐兒一樣叫我一聲四姐纔對。”
當年吳氏早產,雲蘿先出生,只是因爲柳姨娘做了手腳,蘇正陽成了先出生的嫡子,她成了後出生的庶女,而現在身份早就換過來了,雲蘿自然要比蘇正陽大。
聽到雲蘿這一番話,蘇正陽臉色頓時一變,雲蘿雖然沒有明說,可他心底很清楚,雲蘿是在提醒他要記得現在他的身份,他現在不再是蘇家二房的嫡子,不再是吳氏的親生兒子,而是柳姨娘的兒子,只是一個庶子而已。
ps:不好意思,複製粘貼弄錯了,幸好有讀者告訴我了,已經修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