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遵最後還是不顧季流年的感受把秀秀立爲了美人,人稱吳美人。雖然不是成遵當初承諾的貴妃,可是吳美人還是有點得意。
季流年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成遵與吳美人廝混一段日子以後,果真對吳美人沒了當初的興趣,覺得此女霸道異常,又非常粗俗。當初的優點現在都變成了缺點,成遵有點吃不消了。
吳美人特地去拜見了季流年,帶上了許多山野鄉珍。
“這些都是我讓皇上在鄉下收購回來了,吃了能夠保持皮膚的彈性,皇后看看我就知道了,皮膚像少女一樣,其實我已經有二十來歲了。”吳美人嗲嗲地說。
季流年使了一個眼色給未央,讓未央把禮物收下。
未央接了過來,故意讓籃子掉在了地上,東西落了一地。
“我還以爲是什麼呢,原來是獸皮製成的糕,這樣臭,只有山野的女人才吃得下,皇后斷斷是不能吃這些東西呢。我們裡面還存有許多上好的人蔘,那是最養顏補氣的,要是吳美人喜歡的話,可以給你一些。這些東西就是丟給後宮的小主,也沒人敢吃。”未央把東西清掃了出去。吳美人氣得滿臉通紅。
“吳美人你先回去吧,你的心意我心領了,要是碰巧看見皇上,我會跟她說一聲的,謝謝你的好意。那人蔘,你還要嗎?”季流年笑着問。
“其實悠悠宮裡面也有許多人蔘,那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既然皇后還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告退了。”
吳美人自討沒趣,回到悠悠宮。最後還是坐不住,去御書房找皇上。把未央的話添油加醋說給了成遵聽。成遵聽了非但沒有生氣,還哈哈大笑。
“未央姑娘說得不錯,你怎麼把這些當寶貝,就是朕也不吃這樣的東西,你拿回去慢慢吃吧,哈哈。”
“你也敢嘲笑我。”吳美人撒嬌起來,成遵無比受用。
“以後別做這些傻事了,還有,未央未白姑娘與別的丫鬟不一樣,那是皇后的貼身夥伴,從小玩到大的,你最好不要得罪了她們。以後不要去雲深宮了。”
“皇上你偏心,你連兩個小丫鬟都要我避着,難道我連她們倆都不如嗎?還有云深宮那麼漂亮,悠悠宮只是一個小角落而已,我要更好的地方。”
成遵見吳美人又吵鬧起來,無比心煩。
“你出去,快點出去,別待在這裡,看着我心煩。”
吳美人悻悻離去。
成遵想着如何把吳美人趕出皇宮,否則自己沒有寧靜可言,可是這不是自打嘴巴嗎?只好作罷,他可不想被季流年笑話自己。
季流年見吳美人如此囂張,覺得好笑,笑完以後又覺得生氣:難道成遵就是這等水平?看上這等貨色的男人也好不了那裡去。最後季流年是爲自己感到可悲了。
既然成遵首先傷了我的心,那我就可以時不時去看蘭亭了。季流年讓蘭亭到太子府去,教自己學習古箏,讓孩子聽着也可以薰陶薰陶。尤其是成謙,聽着聲音就揮舞着兩隻手,讓季流年越來越喜歡他。相反,成敏老是淘氣,季流年有點討厭他,雖然他纔是自己的兒子。
成遵翻了幾次季流年的牌子,可是季流年都以自己身上不方便推辭了。成遵覺得臉上無光,也就沒有過去了。後來又聽到樂師說皇后經常召見蘭亭,並把蘭亭帶到太子府去學習古箏,他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他知道季流年現在之所以那麼放肆,完全是因爲自己沒有聽她的話把吳秀秀立爲了妃子,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小姐,你還是不要這樣下去了,要是皇上生氣了那就不好了。”未央規勸季流年。
“不好又如何?好又如何?我纔不在乎,我只想做自己樂意做的事。反正我沒有做錯事,任何人都不能奈何我。”季流年笑着說。
“既然皇上已經三番四次示好了,你就給個臺階他下吧。你知道他愛面子,讓他親自向你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未央不想看到季流年痛苦,皇上也痛苦。
“我也愛面子,你是不是收了他什麼東西,老是幫她說話。我自有主張,你就什麼都別說了。”季流年覺得心裡很悶,於是把未白叫了過來,兩人一起前往醉生夢死樓。
因爲遷都的關係,醉生夢死樓也遷到這邊來了。雖然有點不適應,可是醉娘夢孃的生意還是做得很紅火。季流年喝醉了過去,當晚就留在了醉孃的房間。
成遵得知季流年與未白一夜未歸,心裡很是着急,以爲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連忙讓人出去尋找。未央及時阻止了他。
“不會有事的,皇上放心吧。”
“難道你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在醉生夢死樓喝酒,與未白一起。剛剛我收到了消息,說是明早再回來,小姐喝醉了。”
成遵氣急敗壞地說:“那是一個妓院,她在那邊喝酒就算了,還睡在那邊,要是誰起了壞心怎麼辦?早知道讓她們別遷到這邊來,擾亂風氣。”
“皇上,不會出事的,那麼多兄弟,你放心吧。皇上要是真的在乎小姐,就把吳美人趕走吧。給錢她,讓她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未央跪了下來。
“那是皇后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皇上與小姐一路走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既然那麼難都走過來了,爲什麼爲了一個粗俗不懂事的女人傷了感情?雖然輪不到我指手畫腳,可是我看見吳美人,就覺得她不是一個正經的女人,皇上不要被色慾矇蔽了。”未央說得很直白,成遵一下子變成了紅臉。
“你說的我懂了,我知道如何做了。明日皇后回來,你跟她說一聲,說是我做錯了。”成遵尷尬地笑了。
第二天季流年回來就看到了吳美人被拉出了城門,甚是驚訝,未白也很是驚奇。
“小姐,你快看,那不是吳美人嗎?怎麼被送了出去?難道她犯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頭還疼着呢,昨晚喝太多了。她的事情我們就別理了,反正不關我們的事。”季流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感覺舒服了一點,總感覺有點麻麻的。
吳美人也看見了一輛馬車駛了進去,可是她沒有看見季流年與未白。
“快點,這些銀子是你的,趕快走吧,不要再回來了。”侍衛不客氣地說。
“兇什麼兇,真是狗眼看人低,前幾天還對着我點頭哈腰呢。你們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竟然把我給甩了。我好不容易搭上了他,他卻沒有良心,那麼快就厭膩了我。這點銀子還不夠我去賣身賺得多呢。”吳美人憤憤離去。
第二天醉娘讓人送了消息過來,說有一個自稱是皇上的棄妃的女子要進醉生夢死樓,問她要不要接收。
“這個女人,身上不是還帶着錢嗎?怎麼那麼快就去賣身了……”未央驚訝地說。季流年看出了什麼,盯着未央。
“我只是跟皇上提了一下,我什麼都沒有做,是皇上把她趕出去的。看着清純動人,也許身上髒得不得了,否則怎麼一個人能夠在山間小茅屋生活?難道她會打獵不成?”
“以後這些事你就別插手了,他還以爲是我故意讓你這樣做的呢。我纔不想蹚渾水,看着都感覺討厭。”季流年有點噁心。
“小姐,那要不要讓她進醉生夢死樓?”未白樂呵呵地說。
“既然她身上有銀子,那就讓她先在外面待着吧,也許她只是一時衝動,要是下次再過來,就把她收了,不要趕盡殺絕了,給人家留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