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過了成敏與艾青以後,季流年的心就放了下來,既然成遵不想退下來,她就多陪他幾年吧。
季流年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不久,就發現了成遵有了異樣的行動。起初她安慰自己,成遵連女色都不近了,肯定不會有那番心思的,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皇后,這個道人已經在廣紅樓住下來了,以前我見他只是住在外面,偶爾進攻,所以沒有跟你說。現在有風聲說他要開始煉丹藥了,我就趕過來告訴你。”高曉峰跪着對季流年說。
“你起來吧,不關你的事。早先我也聽未白說皇上偶爾會召見一個老道人,我也沒有仔細問清楚,存在僥倖的心理,沒想到皇上還是死性不改,又開始相信這些江湖術士的胡言亂語了。替我查清楚,這個道人是什麼來頭,是誰舉薦給皇上的,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
“是。”高曉峰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在高曉峰的心裡,季流年比成遵更加有眼光,也看得越遠,所以他心裡不贊同的事情都會來找季流年尋求幫助。
成遵想着過幾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季流年,沒想到季流年急匆匆前來詢問他。
“你們都退下吧。”季流年看着左右的侍衛與侍女。
“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過幾天去找你。”
“你是不是想說,你請來了一個道士,過幾天就能夠練成長生不老的丹藥?”季流年坐了下來,白了成遵一眼。
“你別這樣,別什麼都不相信嘛。你看,我的病都治好了,我連半個胃都切掉了,但是現在還能活下來,這不就是一個奇蹟嗎?說明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奇蹟存在的,現在我們都這個年紀了,想辦法活長一點有什麼錯?”
“你別說了,要是你真的想練丹藥,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自古以來求長生不老之術的君王最後都把王朝整垮了,你既然要修煉丹藥,必定沒有那麼多的精氣神來管理天下大事。那麼就請你把皇位傳給敏兒,你退下來以後,你想怎麼修煉就怎麼修煉。”
成遵聽了季流年的話勃然大怒。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敏兒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現在他是太子,位置遲早是他的,難道你還擔心這個?”
“我不擔心敏兒失去位置,我只擔心天下黎民蒼生。要是天下百姓知道自己的君主在修煉丹藥,以求長生不老,他們會怎麼想?”
“真是不可理喻,這本來是好事,怎麼在你眼裡,這就成了十惡不赦了呢?道士修理丹藥,我們三個人一起吃,身體一天比一天年輕,永葆長生不老,我們就可以有更多的精力來治理天下,這有何不可?”
季流年站了起來,看着成遵執迷不悟的樣子,真想甩給他一巴掌。
“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求求你,你就聽我這一次吧。”
“你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盡,所以我纔想着修煉丹藥來報答你,我們兩個一起活到一千歲,難道這樣不好嗎?”
聽着成遵的話,季流年感覺毒王又附體成遵了,現在的成遵就跟毒王沒有兩樣。
“你還真的是成遵嗎?怎麼我感覺你換了一個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季流年往後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成遵。
“我就是我,難道我還能成爲別人嗎?你相信我吧。這個道士也想長生不老,他現在已經掌握了長生不老之術,只是苦於沒有修煉的條件,現在我們把這些條件都備齊了,專門讓他爲我們修煉丹藥,你放心吧,他不是騙子,因爲他與我們吃的是一樣的,他總不能自己害自己吧。”成遵得意洋洋地說。
季流年見成遵中毒已經很深,現在三言兩語無法說服他,於是就離開了。她先把高曉峰傳召進來。
“密切觀察道士的一舉一動,要是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一定要查清楚。之前的事情你已經查到了嗎?”
“屬下無能,現在還不知道皇上到底是聽了誰的舉薦。至於這個老道士,據說是有點小本事,是從靈山那邊過來的。”
“那你繼續查清楚一點,現在兵權都掌握在你手上,你要隨時掌握下面的人的情況,要是人心有變異,要及時解釋清楚。把遠一點的軍隊都調近一點吧。我害怕會有大事發生。”
高曉峰愣了一下。
“事情還沒有那麼嚴重吧?”
“我們這是有前車之鑑的,不可低估了下面的暗流涌動,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好。過幾天皇上就開始服用丹藥,這個我就是說破嘴皮也是無法勸解的,要是他的身體狀況出現了變化,人心不穩,小人必定趁機行動。”
“皇后的意思我明白,屬下這就去做。請皇后不必焦急,如今太子已經長大成人,要是皇上真的出現了狀況,也不比以前了。”
“你趕快去吧,我自有打算。”季流年笑着說。
成敏現在還對此事一無所知,季流年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張揚開來,所以沒有把消息告訴他。皇上身邊的侍衛太監與宮女,季流年通通換成了自己的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前醉生夢死樓的,這些人季流年才用得放心。
季流年想,這個時候應該去會一會這個老道士了。
季流年選了一個夜晚前去,此時道士坐在大大的香爐旁邊,嘴裡唸唸有詞,香爐裡面冒着青煙,柴火不斷地燒,太監在旁邊添加柴火,宮女在旁邊添加水。季流年看了,哭笑不得。這一套江湖把戲,她看見了就討厭。
即便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季流年也不願意要,能夠活到六十歲七十歲她已經非常滿足。要是像毒王活到三百歲,還要活到一千歲,想起來就已經厭倦。
“我給你五萬兩黃金,要是你肯離開的話。”季流年笑着說。
老道不知道季流年是皇后,還坐在那裡。
“大膽奴才,見了皇后還不行禮。”未央大聲喝道。
老道連忙站了起來,然後又跪下行禮。
“奴才有眼無珠,不知道皇后娘娘前來,有失遠迎,請皇后娘娘恕罪。”
季流年看了看老道,老人斑都長出來了,還說練什麼長生不老之術,簡直是瞎扯淡。
“無須多禮,剛剛我說的那個條件,你願意不願意?”季流年不想欺壓一個老人,雖然他是一個騙子。
“剛剛奴才心神都在這香爐裡面,沒聽清楚皇后娘娘的話,請皇后娘娘恕罪。”
“好吧,那我再說一遍,我給你五萬兩黃金,讓你離開皇城,你願意不願意?”
老道愣住了。
“皇后娘娘,即便你給奴才再多的錢也沒有用,奴才是皇上請來的,奴才已經答應了皇上,一定要修煉成長生不老的丹藥,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就可以永葆青春,益壽延年。”
季流年未央聽了都忍不住捂嘴笑了。
“你這套把戲可以騙得了有這種慾望的人,但是卻騙不了我,即便是真的,我也不需要。你真的不離開?這樣吧,黃金十萬兩,我送你安全離開,至於皇上那邊我會給一個很好的解釋,保證你安枕無憂。”
“皇后說到做到,從來不食言,你就考慮一下吧。明天要是你同意了,那麼就讓小太監來雲深宮送信。”
“要是我不同意呢?”老道看着季流年與未央,眼裡露出狡黠的神色。
“要是你不同意的話,我有另外的辦法,我現在不想威脅你。要是皇上出了問題,我保證你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