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業的話,頓時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好端端的,陳家業跟我說起《三字經》來了?再說了,《三字經》的開頭,是“人之初,性本善”,哪是什麼“人之初,性本惡”啊?
“什麼意思?”我問陳家業,“你這沒文化的,是不是記錯了?不應該是人之初,性本善嗎?”
陳家業聽後,衝着我笑罵道,“誰說我沒文化,壓根就沒說錯好嗎!《三字經》裡寫的東西,就等於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我說的就是人之初,性本惡。”
我也不明白,陳家業爲什麼要這麼說,更加不明白,人性本善或本惡,跟我們剛纔在地下室的遭遇有什麼關係。
這時,估計陳家業也從我的眼神裡看出你疑問,便向我解釋,“凌哥,蠱可救人亦可害人。你發現了嗎,剛纔在地下室裡的蠱,除非以毒攻毒,不然裡面的蠱都是極陰毒的蠱!”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我們剛纔那荒唐的行爲有什麼關係。
陳家業又告訴我,“地下室裡,有一種厲害的蠱蟲或者是全部蠱蟲加起來,散發出了一種類似瘴氣的氣息。這種氣息,可以恢復人類的本性。”
“而人的本性,並不如《三字經》裡所講的那樣,人性本善。真正的人性是本惡的!”陳家業告訴我,“其實很好理解,孩子們不會一出生就對人好。對身邊的人好,那都是後天養成的。可孩子一出生,在沒人教導的情況下,就已經知道了搗蛋,破壞。”
聽陳家業這麼說,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
剛纔我和陳家業在地下室的時候,確實如陳家業說的那樣,根本不會爲對方考慮!一言不合,差點大打出手。甚至行爲非常自私,逃跑的時候,只顧着自己。
不過幸好陳家業跟我解釋了這些,不然光憑我剛纔的那一句話,我倆雖然會和好,但日後生活在一起,肯定會有隔閡。
這時,肖鑫威雖然還不是很懂我和陳家業話裡的意思,但應該猜到了個七七八八,便在邊上附和說,“沒事就行,解釋清楚就行。”
我和陳家業聽了肖鑫威的話,都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我問陳家業,“那……要是想消滅那些蠱蟲有什麼辦法?我們肯定不能再下去了,在下面帶的越久,人類的本性恢復的越厲害。到時候估計就算不被蠱蟲害死,我倆也會把對方弄死。可那些蠱蟲不消滅,日後肯定是個大患。而且消滅了,肯定能讓養蠱的人,心疼上一陣子。”
等我說完,肖鑫威在邊上說了句,“凌哥,這不是很明顯,跆拳道社長就是養蠱人了嗎?既然跆拳道社長已經死了,這些蠱蟲先留它們一陣子,日後在想辦法收拾唄,反正也不急。”
肖鑫威不提,我都忘了,養蠱人是跆拳道社長的養父這事,在場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畢竟跆拳道社長的女友,只翻閱了日記本的開頭,陳家業沒看日記本。肖鑫威就更不用提了,我再看日記本的時候,他還在一樓找線索呢。
不過爲了裝下逼,我故意帶着訓斥的口吻對肖鑫威說,“你說你,還靈異調查局的。你聽說過,那個養蠱的人,會被自己的蠱蟲害死?”
肖鑫威想了會,然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雖然沒聽過養蠱人被自己養的蠱害死,但說不定跆拳道社長是被比自己更厲害的養蠱人害死了呢?”
頓時,我啞口無言了!
肖鑫威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跆拳道社長是養蠱人,但養父是比跆拳道社長更厲害的養蠱人,養父要殺跆拳道社長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我知道,跆拳道社長肯定不是養蠱人,因爲我看過他留下來的日記。
在日記裡,跆拳道社長根本不知道人面蜍心是蠱蟲,只是把人面蜍心形容成通體全白,五官像人的大肥蟲。
“你……”我指着肖鑫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沒辦法,我轉過頭對跆拳道社長的女友說,“把日記本拿給我用下。”
跆拳道社長的女友聽後,也沒多說什麼,把裝進包裡的日記本拿出來給我。
我接過日記本後,又問跆拳道社長的女友,“你男友大概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搬進來有一年多了。”
我看了下日記本,這本日記本沒辦法記錄一年以前的日誌,最多也就只能記錄一年以內的日誌。估計跆拳道社長一年換一本新的日記本吧。
沒辦法,抱着查查看的心態,我重新翻閱了一下日記本。果然,沒翻閱多久,在日記本前幾頁我就找到了一篇字跡工整的日誌,上面的內容比較可疑。
“一月中旬,雨。”
“今天養父來找我,告訴我要幫我把家裡重新翻修一下。我覺得這個家裝修的已經挺好的,便告訴養父,不需要裝修了。”
“養父告訴我,又不用我出錢,而且這個家還是他出錢給我租的,他要裝修,要拆都由不得我。”
“迫於無奈,我只好搬出去,在大學城附近找間旅館住一段時間。唉,想想寶貝,她最不喜歡去旅館這些地方,怕被熟人看到,然後在背後說閒話。看來這段時間都不能和寶貝親熱了。”
隨後,我又翻閱了一下日記。大概翻了有十多頁,纔看到了另一篇字跡同樣工整的日誌,而且內容同樣很可疑。
“三月上旬,陰”
“歷時一個半月,養父總算把家裡給裝修好了,總算可以搬回去,不用住這破旅館了。”
“等我回到家後,看到家裡的裝修有些生氣。也不知道養父找的是哪個裝修隊的,竟然用了一個半越的時間,只是把多餘的房間裝修成了書房。還以爲這一個半月,家裡會大裝修,到時候會變得更豪華呢。”
“最讓我不能接受的事,我又不看書,養父用得着廢那麼大功夫,幫我裝修一個書房嗎?而且裝修的也不好看,特別是這書櫃,顯得有些和書房的風格不符合。一看設計這裝修的人,就沒把美學這門課學好。”
“算了,反正我抗議也無效,還是隨養父去吧。”
“對了,當務之急應該是叫寶貝快點過來我家,一起好好親熱一番,這都憋了我一個半月了。”
看完這兩篇日誌後,我指給肖鑫威看,“你看到沒有?”
肖鑫威拿着日記本看,這時跆拳道社長的女友和陳家業也湊過頭去看。
等跆拳道社長的女友看完後,小臉有些紅。估計也是看到日誌上出現了“親熱”這種字眼。特別是現在還有我、肖鑫威、陳家業,這三個外人在。
不過我們沒有嘲笑跆拳道社長的女友,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幹什麼事都隨便。說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怕法律的話,要去殺人放火都隨便,反正出了事也是自己負責。
我又給肖鑫威指了指後面的日誌,肖鑫威見狀就往後翻了幾頁。這回跆拳道社長的女友沒有在貼上去看了,畢竟她也是個女孩子人家,剛纔能說出送陳家業套套已經屬於很開放的類型了。但在這麼開放,女孩子也不好把自己什麼時候羞羞過的事告訴別人吧。
肖鑫威和陳家業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跆拳道社長的女友沒好意思上前看,而是再看我告訴他們的那幾篇日誌。
估計陳家業和肖鑫威看最後一篇日誌的時候很費力,因爲最後一篇日誌寫得比較匆忙,所以字跡比較潦草。陳家業和肖鑫威倆人,足足用了差不多十分鐘才把日誌讀完。
“師傅,你的意思是,養蠱人和下蠱人是跆拳道社長的養父?”肖鑫威看完日誌後問我,順便把日記本遞還給跆拳道社長的女友。
我點了點頭,“下蠱和養蠱的人確實是跆拳道社長的養父,但他養父應該不是吊死鬼的兄弟。畢竟跆拳道社長的女友不是介紹過,他養父如今都四十多歲了。”
肖鑫威聽後點了點頭,也贊同了我的說法。現在的線索有些混亂,我們只有回去把事情給捋清楚。
當然,再回去之前就是把地下室給處理了。我問陳家業有什麼辦法,陳家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辦法。
這時,肖鑫威說,“辦法,我倒是有一個。不過師傅,這個辦法用了後,事後你可得給我們局長一個交代啊。”
我問肖鑫威,他說的是什麼辦法,爲什麼還要給他們局長一個交代。
肖鑫威告訴我,他的辦法是去加油站打兩桶汽油,然後丟進地下室裡,把地下室燒了。等火勢燒到一樓的時候,在打電話叫消防員過來滅火。
至於爲什麼我要給肖鑫威他們靈異調查局的局長一個說法,那就是因爲縱火是要坐牢的。
顯然肖鑫威的身份就可以讓自己不用坐牢,但怎麼着也得讓他們局長出面處理縱火的事。所以到時候,我還得和肖鑫威他們調查局的局長一個說法,畢竟要麻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