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幾人皆是面色一滯,旋即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病人躺在擔架上,幾個人上前檢查,把脈,但是看完之後,他們的臉色都顯得有些不好看,鄭乾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現在時間到了,各位把自己的診斷方案寫出來吧,通過者即爲優勝者!”沈家的人開口道。
鄭乾找來一張紙,想了想,默默的寫了下來。
他還沒寫完,那孔少莫便是率先完成了,在經過鄭乾身邊的時候,他輕蔑的看了一眼鄭乾,“小子,趁早認輸吧,
鄭乾沒有理會,繼續按照自己的判斷寫着,直到其餘的兩人均已完成,鄭乾這才放下手中的筆。
“這小子真的有什麼能耐麼?看得他寫的時間都花了這麼久,如果不能寫出好的方案,他可就要被淘汰了啊!”監控室內,那個紅臉老者滿臉的怪異的道。
另外那個頭上包着黑布的女子看了一會兒監控畫面,然後道:“沒那麼簡單,或許,這次我們都低估了他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四人的方案均已收齊,而且快速的送到了監控室。
那頭上包着黑布的女子率先抽出鄭乾的方案,越往下看,她的眉頭越是緊皺。
倒是那紅臉老者,接過其他的三份,先是看了之前的兩人,然後搖了搖頭,“切症還行,下藥偏差,成不得名醫,治療一般的小病小症還是勉強可以!”
當他看到下面孔少莫的藥方的時候,他的臉上掠過一絲滿意之色,“小莫能夠在我們尚未教授的情況下,使用這個方法,足以讓那垂死的病人延長五年壽命了,而且其中中間三年基本上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這對於一個染上血鱉蝨的人來說,已經算是最佳的方案了,就算是我親自出手,也只能延長病人七年壽命而已!”
不過,他的一句話剛說完,那個頭上包着黑布的女子卻是開口道:“你錯了……”
“什麼?”紅臉老者滿是怪異,湊了過來。
黑布女子將手上鄭乾的方子遞了過去,整個人的神態顯得一場疲憊,但是她的眸子之中卻是閃爍着一種興奮之色,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就好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人向他走來,然後告訴他,在更遠方還有更長的路可以走一樣。
紅臉老者疑惑的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慢慢的他的臉上的疑惑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最後,那種嚴肅也消失了,慢慢的變成了震驚,到了最末尾,他臉上的震驚也變成了驚駭。最新最快更新
他一隻手抓着鄭乾寫出來的方子,嘴裡卻是在不停的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小子怎麼可能想得出來用這種方法,這種方法,既便是我,成功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一不到啊,他怎麼可能有這上面說的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啊,絕對不可能!”
“我按照正常的治療方法,取出血鱉蝨,給病人換血,這個成功的概率都只有七成,他……這個……”紅臉老者像是發瘋了一般,暴躁的吼道。
也難怪他不相信,鄭乾這份藥方,就算是拿到了孔家去,恐怕大部分能看懂的人都會和紅臉老者一樣的表情了吧。
監控室裡面死一般的沉默,半晌,那黑布女子這才道:“我們找到的這個殺人犯,他的手上沾染了一家六口的鮮血,我們把他從死刑監獄帶出來,然後讓他染上血鱉蝨,這種生存於血液之中的血鱉蝨蟲卵會不斷的汲取人體的營養,然後慢慢的長大,最後,從血管之中寄存與皮膚組織之中,靠吞噬組織爲食,慢慢的變大,甚至可以在人體遊走,破壞組織,最後,病人在血鱉蝨的折磨之下,痛苦的死去,更爲重要的是,血鱉蝨在受到外力威脅的時候,會釋放一種能夠腐蝕人體組織的慢性毒液,無法清除,只能等待死亡,除非我們能夠在驚動那血鱉蝨之前利用外力阻止血鱉蝨釋放毒液,這個……就是那個鄭乾的方案裡面所提到的方法!”
“一般來說,要想清除血鱉蝨的蟲卵,必須要給病人換血,同時,還要取出那些血鱉蝨,修復組織,但是因爲取出血鱉蝨的時候,會刺激毒素侵入,病人基本上已經不可能存活超過十年了,可是,這小子卻是想要利用鍼灸滅殺,在肉眼看不見的情況下,用銀針擊中血鱉蝨的毒囊,讓它無法釋放毒液,這說的簡單,真以爲他有透視眼能夠看清楚那拳頭大小的血鱉蝨身上芝麻粒大小的毒囊啊,萬一沒擊中,這會導致病人死的更快……”紅臉老者沉聲道。
孔少莫的方法是給病人換血,然後切開皮肉,抓住血鱉蝨,然後縫合傷口,但是這樣的話,在取出血鱉蝨的瞬間,後者會釋放無法解決的慢性毒液,病人壽不過十年!
而鄭乾的方法則是換血清除蟲卵,同時利用鍼灸,在驚動血鱉蝨之前,刺中毒囊令它無法釋放毒素,這樣的話,清除血鱉蝨之後,病人自然能夠痊癒,唯一的難度的是,在看不到血鱉蝨的情況下,穿過皮膚,刺中拳頭大小的血鱉蝨身上芝麻粒大小的毒囊,談何容易啊!
兩個人的一下子沉默了。
“二孃,你說,這次算誰贏?”紅臉老者問道。
那黑布女子頓了頓,“理論上應該是小莫贏,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判斷那個姓鄭的小子的方法的可行性,這樣吧,我們讓他演示一下吧,他失敗了,贏的一方我們也能確定,贏了,那這次的比試就是他贏了!”
紅臉老者一拍額頭,道:“是啊,正好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居然能用這樣的方法解決問題?用銀針去一個個的戳中血鱉蝨的毒囊,這種盲針雖有記載,但是方法早已失傳,我就不信他這次劍走偏鋒真的能夠成功!”
說着紅臉老者就要去安排,但是他剛走出去,那孔二孃便是道:“等一下,這一切小莫都不知道情況,即便是他輸了,無論他做什麼,我們都不要阻止,這樣的話,戲份纔會更加的真實!”
“行,知道了!”紅臉老者轉身出去了。
很快,在沈家人的安排之下,鄭乾便是要進去親身實驗了,對於這個倒也沒有人有什麼異議,畢竟實驗之後,才更有說服力。
穿上手術服,鄭乾的臉色也十分凝重,他一早便是看出了病人身染血鱉蝨,也知道治療血鱉蝨最爲關鍵的便是在於毒素,一般的情況下,兩者相安無事,但是一旦受到刺激,便是會立即釋放,那毒素纔是最恐怖的東西,一旦沾染,壽不過十年!
走向病房的那一瞬間,鄭乾的面色慢慢的恢復了平靜,與此同時,他的手掌之上,一張透視符瞬間掠過,化作一道靈光,快速的沒入自己的雙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