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影幻境”崩毀後,我們終於回到久違的現實世界。
這時,我看到面前的一扇鐵門上掛着“董事長辦公室”的銘牌,回想起在一樓看過的樓層索引圖,這裡似乎是在八樓。
“奇怪,我們怎麼從三樓轉移到了八樓?”
我正覺得疑惑,花鈴指着鐵門說道:“辦公室的門是開着的,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透過鐵門敞開的縫隙向裡面張望,偌大的辦公室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數不清的廢紙和文件袋,書櫃裡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凌亂的散落一地。
我和花鈴小心翼翼地走進辦公室,沉悶的環境中依稀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屍臭,不禁提高了幾分警惕。
花鈴繞到辦公桌後面,忍不住驚呼道:“雙哥,發現一具男性屍體!”
我踩着地上成堆的廢紙,走過去和花鈴會合。
只見辦公椅旁邊的地上橫倒着一箇中年人,年紀約莫在四五十歲。
我蹲下身,仔細查看男屍的傷勢,不經意間從他的西裝上衣口袋中翻出一張名片,上面寫着“仇和平 天城集團董事長”這幾個小字。
“原來這傢伙就是天城集團的現任董事長,可他究竟是怎麼死的?”花鈴不解地問道。
檢查了一遍屍體,我站起身,面色凝重地說道:“我用通靈眼看過一遍,屍體上沒有發現外傷的痕跡,也可以排除死於中毒。”
“難道他是被法術殺死的?”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地回答道:“看樣子,只能用通靈術叫出他的魂魄,來問個究竟。”
當我做好準備,施展“通靈術”召喚仇和平的亡魂,卻發現一件怪事:無論怎麼努力,始終不能叫來死者的魂魄。
“怎麼會沒有反應?就算死者的魂魄已經去地府報到,通靈冥途應該也會收到相應的訊息。”
花鈴微微皺眉,分析道:“照這樣看來,仇和平死後並沒有去地府報到。”
“還有一種可能,他的魂魄被‘紅蓮會’打散,或者是被某種法術控制住不能脫身。”
正說着,辦公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間裡驀地颳起一陣涼颼颼的陰風。
在通靈眼的視野裡,仇和平的鬼魂站在辦公室中央,眼神幽怨地注視着我們。
花鈴注意到仇和平身上冒着淡淡的紅光,定睛細看,竟然是和周心怡同樣的禁咒。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傢伙也成了‘紅蓮會’的傀儡!”
突然間,仇和平像是發瘋似的,捲起一股勁風,朝我們撲將過來。
“這個人的身上藏着很多秘密,我們先想辦法制服他,然後再慢慢套取所需的情報。”
花鈴聽罷,心有靈犀地說道:“好,我明白了!”
爲避免傷及仇和平的魂魄,我收回了熾炎劍,打算徒手製服這傢伙。
“仇和平現在的修爲只有中乘境,要制服他簡直易如反掌。等一等,他的身上被施加了禁咒,如果就這樣盤問下去,恐怕會引起術士的警覺,萬一術士通過遠程法術,破壞仇和平的魂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過,只要能把他拉進我製造出的‘通靈冥途’中,就可以避免發生這種情況”
這樣想着,我擺開架勢,施展“通靈術”進入“通靈冥途”,只花了不到一分鐘的工夫,就把仇和平打趴在地。
“大俠饒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擒住仇和平的手臂,厲聲喝問道:“奉命行事?你奉誰的命令?”
仇和平沉默了片刻,似乎打算緘口不言。
“跟我玩沉默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加大手上的力度,把他的雙臂扭成了一團麻花,疼得他齜牙咧嘴,連連尖叫着向我求饒。
“‘紅蓮會’的祭司司馬輝帶着他的人馬倉皇撤出了我們公司,臨走前,他用法術殺了我,讓我變成一隻聽命於‘紅蓮會’的‘傀儡之鬼’。司馬輝推算出你們會進入董事長辦公室,便命我藏在附近相機行事,一旦有機會,就立即動手殺掉闖進辦公室的不速之客。”
“聽你的意思,指使這一切的人就是‘紅蓮會’的祭司司馬輝?”
仇和平乖乖地點頭道:“沒錯!設計困住鬼王夏北海、驅使夜魔襲擊龍山一中,以及綁架周心怡的罪魁禍首就是司馬輝。”
“這人處心積慮對付我們,意欲何爲?”
仇和平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一來是‘紅蓮會’的命令,‘紅蓮會’不允許任何人阻礙他們的行動,如有阻撓者,定將遭到排除;二來是爲了在幾個月前被你們殺死的降頭師敏都洛報仇雪恨。”
仇和平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應該沒有撒謊和隱瞞的成分。
“你爲什麼和‘紅蓮會’狼狽爲奸?”
仇和平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聲音顫抖着說道:“‘紅蓮會’掌握着一份絕密的名單,名單上羅列着全國五百強企業的董事長名字和公司所在地址,他們根據自己的需要,隨機從名單上挑選出一家企業,嘗試和對方達成合作關係。取得對方的信任後,‘紅蓮會’就開始動用各種手段,將這家企業變成專屬於組織的私有物,企業中的所有人員無形中都變成了組織的傀儡。
我們公司就是最典型的一個例子,大概在半年多前,司馬輝找上我,聲稱要藉助我司的力量,尋找什麼‘四神器’之一的‘開天斧’。起初我以爲這傢伙只是個招搖撞騙的老江湖,不想跟他進行合作。後來你猜怎麼着?司馬輝竟然以一己之力殺害了公司的所有員工,並且利用法術將他們的魂魄困在公司內部,成爲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迫於他的淫威,我只好答應和‘紅蓮會’合作。
哼,嘴上說是合作,其實也只是被‘紅蓮會’單方面的利用而已!”
待仇和平說完,我繼續追問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們有沒有掌握關於‘開天斧’的線索?”
“毫無進展!司馬輝爲此都感到頗爲絕望,幾度想要放棄。”
既然連“紅蓮會”都一籌莫展,那我們也沒有必要杞人憂天了。
“不過說起‘開天斧’,我倒是想起來上一任董事長顧衛兵曾經在香港的某個拍賣會上,高價買下了一張人皮地圖。我知道顧老爺子喜歡到處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所以也沒有深究。只是在一次酒席上,我迷迷糊糊地聽他說,那張人皮地圖上好像記載着有關上古四神器之一‘開天斧’的所在之處......”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仇和平這番話一說出來,不禁讓我目瞪口呆。
“這麼重要的情報,司馬輝他們知道嗎?”
仇和平重重地搖頭道:“我沒告訴他們,因爲我覺得這種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飯局上我也只是當作閒談來聽,並沒有往心裡去,顧老爺子講的很多細節,到現在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假如仇和平所言非虛,那也就意味着“紅蓮會”並不清楚記載着“開天斧”線索的人皮地圖。
“仇老闆,你的情報對我們實在是太重要了!”
只要找到仇和平口中的這張人皮地圖,我們就能在無形中搶佔先機!
我按捺不住強烈的好奇心,接着往下追問道:“你知道那張人皮地圖在什麼地方嗎?”
仇和平閉上眼睛,略微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道:“顧老爺子喜歡把他的收藏品,統一存放在董事長辦公室的某間密室裡......啊,對了,我記得好像是放在密室中最大的那個保險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