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看你往哪裡跑!”
花鈴從漆黑的洞道中鑽了出來,渾身上下環繞着一股青藍色的氣焰,她的右手握着一把刻滿驅魔符咒的青銅長劍,遠遠看過去,此時的花鈴猶如天神下凡,不禁令人肅然起敬。
大蚰蜒精似乎非常懼怕花鈴手中的這柄青銅古劍,扭動着龐大笨重的身軀,往後迅速退了好幾十米。
花鈴朝我跑了過來,語氣關切地問道:“雙哥,你還好嗎?”
“我沒事,倒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花鈴舉起青銅劍,指向大蚰蜒精,面若冰霜地沉聲道:“等會兒再跟你慢慢解釋,眼下先解決掉這隻妖孽!”
大蚰蜒精自知不敵,調轉方向就要開溜。
“可惡,別想跑!”
花鈴疾步衝上前,高高躍至半空,揮舞着青銅長劍,不費吹灰之力就斬斷了大蚰蜒精的腦袋,霎時間,綠色的膿血如天女散花般濺落在地上,燒灼出一個個冒着白煙的大洞。
大蚰蜒精的首級緩緩滾落在廢墟之中,隱隱還冒着滾燙的熱氣。
“小鈴當心,這孽畜還沒死透!”
花鈴警覺地回過頭,卻見那隻大蚰蜒精的脖頸斷口處竟然又長出了一顆腦袋。
“呼呼呼......”
大蚰蜒精張開長滿倒刺的口器,從中噴吐出一股濃濃的黑霧,所過之處,建築物在轉瞬間盡皆化爲灰燼,着實讓觀者觸目驚心。
眼看那股黑氣就快飄散過來,花鈴站在原地沉着地揮劍,嬌喝一聲:“白虹貫日!”
只見一抹月牙狀的金色劍芒,迎着黑霧殺奔而去,當黑霧與劍芒發生接觸的瞬間,瀰漫在半空中的霧氣,迅速退回到大蚰蜒精的周圍。
或許是被自己釋放的黑霧遮擋了視線,大蚰蜒精全然沒有注意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砰!”
劍芒從水平方向,將大蚰蜒精腰斬爲兩截,龐大的軀殼掉落在地,掀起了厚厚的煙塵,嗆得我們倆忍不住掩住口鼻。
我見大蚰蜒精的殘軀還在垂死掙扎,便揮起熾炎劍,甩出一道火焰劍氣,將它的屍身燒得連灰燼都不剩。
大蚰蜒精死後,剩餘的蚰蜒很快作鳥獸散,偌大的遺蹟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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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失蹤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花鈴找到一處相對比較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爲防止有其他邪祟躲在暗處趁機偷襲,我們緊緊拿着自己的武器,不敢稍有懈怠。
“雙哥,就在你前去偵查過後不久,我和貓仙爺遭到了怨鬼的圍攻。其實,怨鬼並不難對付,只是仗着數量優勢,對我們發起突然襲擊。我和貓仙爺經過一番奮戰,輕鬆地解決了所有的怨鬼。本以爲消滅了他們,應該就沒有其他的敵人了。
就在我們打算上前與你會合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貓仙爺判斷那名黑衣人的修爲竟然達到了大乘境巔峰,就算我們兩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黑衣人不由分說,揮起手中的黑色長劍就朝我們殺來。貓仙爺舉着權杖奮力抵擋,沒想到竟被黑衣人一腳轟飛出數百米遠,消失在了密林的深處。”
聽到這裡,我不禁暗暗吃驚道:“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陽間怎麼可能會存在大乘境巔峰的人,再往上可就是‘神之領域’——涅槃境。除非這人不是什麼凡夫俗子,而是......”
停頓了片刻,花鈴接着往下講述:
“黑衣人打敗貓仙爺之後,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語氣極爲怪異地問我關於開天斧的事情,意識恍惚之間,我隱約察覺到對方可能是‘紅蓮會’派來的追兵,目的是從我們身上獲取開天斧的情報。情急之下,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告訴黑衣人一條虛假的信息:開天斧藏在靈虛谷。”
靈虛谷是花鈴憑空虛構出的一個地名,黑衣人應該沒有看過人皮地圖,自然不知道這其實是信口胡謅的地方,結果竟然信以爲真。
“然而黑衣人還是不放心,他把黑色長劍架在我的頸前,做出威脅的態勢,逼我給他帶路。如果我敢反抗或者逃跑,他隨時都能輕而易舉地斬下我的腦袋。
就這樣,我在黑衣人的脅迫下,朝着密林深處繼續行進,不知不覺爬上了一座很高的山崖,黑衣人似乎知道這裡是血屍嶺,他責問我道:你這妮子竟敢帶錯路,是不是不想活了?我懶得理會他,心中正思索着脫身的計劃,恰好身邊就有一個隱秘的洞口,我趁黑衣人不注意,果斷地跳進洞中,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消失在了黑乎乎的洞穴中。”
聽完花鈴的這番話,我的心裡忍不住起疑:“那個黑衣人可是大乘境巔峰的修爲,怎麼可能會因一時疏忽放跑了花鈴?更何況,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腳邊剛好就有一個不知深淺的洞穴,這種事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不是花鈴,你到底是誰?”
待我回過神來,迅速與眼前的這個人拉開距離,目光如炬地注視着“花鈴”。
“雙哥,你發什麼神經啊?我就是花鈴,如假包換的花鈴!”
看着花鈴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就連我也有些懷疑,會不會是自己疑神疑鬼,產生了錯覺?
“如果眼前的這個花鈴是別人假扮的,按理說通靈眼應該能識破出來,可是在通靈眼的視野裡,這分明就是花鈴本人......”
猶豫半晌,我決定問對方几個問題,以此來試探她的虛實。
“周心怡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話音剛落,花鈴不假思索地答道:“5月10日!”
“呵呵,你果然不是花鈴!”
我以前曾聽花鈴說過,周心怡從來不過公曆的生日,而是過農曆的生日,如果按照農曆來說,周心怡的生日絕對不會是5月10號!
“你說的這個日期,其實是周心怡公曆的生日!既然這樣,那我就乾脆告訴你,周心怡從來都只過農曆的生日!”
果然,當我說出這一番話,眼前的這個“花鈴”頓時變了臉色,陰陽怪氣地說道:“哼,沒想到千算萬算,竟然還是露餡了!”
趁着對方還未率先發難,我舉起熾炎劍刺向她的胸口,厲聲喝問道:“速速招來,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僞裝成花鈴的樣子?”
“呵呵呵呵,不知貴客是否還記得我?”
待那人現出自己的真面目,我不禁瞪大眼睛,心裡暗暗驚訝道:“這傢伙竟然是道和軒的老闆——常天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