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完了收穫的財物,李猛也從酒樓買回來了一大桌子酒菜,李斌、李猛、典韋和許褚四人,隨即一頓胡吃海塞,把一大桌酒菜一掃而過,然後打着飽嗝的李斌,帶着典韋來到了關押冷麪的一間廂房。
冷麪之所以外號被稱爲冷麪,就是因爲他始終保持着一張冷臉,整日也沒有一個笑模樣,就算被典韋和李猛生擒,冷麪那張幾乎萬古不化的臉,也沒有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
“冷麪,聽說你在邊衛禁軍當過兵?”李斌一邊拿着牙籤剔着牙,一邊對五花大綁的冷麪問道。
冷麪擡頭瞥了李斌一眼,聲音十分平靜的說道:“將死之人,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確實在邊衛禁軍待過,不過卻不是來自大燕帝國的邊衛禁軍,而是來自大魏帝國的邊衛禁軍……”
大魏帝國位於大燕帝國南部,立國有四百餘年,國土面積與大燕帝國差不多,人口比大燕帝國還要多一些。
原本四百多年前,大燕帝國的南部有八個國家,都在名義上向大燕帝國稱臣,後來其中一個國家突然崛起,並且趁着當時大燕帝國皇帝與衆多將門爭奪兵權,無暇顧及周邊屬國之際,用了短短不到八年的時間,就吞併了其餘的七個國家,建立了今天的大魏帝國。
大魏帝國的開國皇帝陳紹,在建立了大魏帝國之後,自信心高度膨脹,甚至動了吞併大燕帝國的心思,於是揮兵兩百萬北上攻打大燕帝國,導致當時大燕帝國的皇帝,不得不向國內的衆多將門妥協,宣佈退位,把皇位傳給了太子。
而後在大燕帝國衆多將門的齊心合力下,很快就擊敗了兩百萬入侵的大魏軍隊,並且大燕軍隊還反攻進入了大魏帝國的境內。
大魏帝國的開國皇帝陳紹看到已經沒有取勝的希望,當機立斷向大燕帝國求和,並且向大燕帝國剛剛繼位的新皇,以及大燕帝國朝堂和軍隊的權貴們,進獻了大量的美女和錢財,才換來了議和的機會。
最終大魏帝國向大燕帝國割讓了八個郡的土地和人口,與大燕帝國結爲兄弟之國,大燕帝國爲兄,大魏帝國爲弟,大魏帝國每年需進貢給大燕帝國黃金三萬兩、白銀三十萬兩、絹布三十萬匹,兩國於邊境設置互市。
兩國盟約締結後,大燕帝國和大魏帝國之間已經有四百餘年沒有再發生過戰事,就連邊境的小規模衝突都罕有。
大魏帝國經過四百餘年的發展,工商業相當的發達,民間的富裕程度,遠遠超過了大燕帝國,大魏帝國去年的稅賦總收入超過了一億兩白銀,其中百分之八十都來源於工商稅,剩餘的百分之二十則來源於田賦,在大魏帝國並沒有丁賦。
而大燕帝國去年的稅賦總收入還不足四千萬兩白銀,其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來自於田賦和丁賦,由於衆多將門把持着大燕帝國的工商業,使得大燕帝國的工商稅幾乎形同虛設。
有了鉅額稅賦收入的大魏帝國,很願意每年花上不足百萬兩的銀子,換取與大燕帝國之間的和平。
與大燕帝國的武人當權不同,大魏帝國在開國之時入侵大燕帝國失敗後,文官就逐漸掌握了整個大魏朝廷的權柄,使得大魏帝國走上了重文輕武、以文馭武之路。
武人在大魏帝國的地位很低,加上大魏帝國貪污腐敗成風,大魏軍隊的整體戰鬥力照比大燕軍隊也差了很多,大魏帝國也沒有撕毀兩國之間盟約的底氣。
冷麪本名楊洪,字義達,其父楊羣原本是大魏帝國邊衛禁軍一名從三品的車騎將軍,爲大魏鎮康衛的副帥,年紀輕輕的楊洪也在鎮康衛擔任副隊率之職,官居從六品的都尉,鎮康衛駐紮在大魏帝國北部的邊城——鎮康城。
在大燕帝國和大魏帝國結爲兄弟之國以後,大魏帝國的軍隊編制和官職,基本上都仿照大燕帝國,比如大魏帝國的軍隊,也分爲禁軍和府兵,大魏禁軍一樣分爲內衛、外衛和邊衛。
大魏禁軍每一個衛的編制也與大燕禁軍基本相同,不過大魏軍隊的將領,並沒有蓄養家兵的傳統,只有高級將領的身邊有一些親兵。
當然在以文馭武的大魏帝國,文官們也絕對不會允許武官擁有大規模私人武裝的。
楊洪自幼隨父習武,且天資極好,年僅十八歲就晉升爲化勁武者,甚至有很多人都認爲楊洪用不了幾年的時間,就能踏入宗師武者的境界。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在楊洪十九歲的時候,其父楊羣因爲不滿一名文官監軍貪墨軍餉,向朝廷檢舉了這名文官,可是最後這名文官不但沒有任何事,貪墨軍餉的罪名還落到了其父楊羣的頭上,楊羣隨即被下了大獄。
在獄中楊洪的父親楊羣被屈打成招,最終判了一個斬立決。
年輕氣盛的楊洪,當然不願意自己的父親含冤而死,立即萌生了帶人劫法場的念頭,於是暗地裡開始聯絡軍中的袍澤好友和同族中的幾個兄弟。
楊洪準備要劫法場的事情,很快被楊洪的大伯楊遵知道了,楊遵官職沒有楊洪的父親楊羣高,不過也是大魏邊衛禁軍的一名副旅率,官居從四品的宣威中郎將。
爲了整個家族不受到牽連,楊遵極力勸阻楊洪放棄劫法場的念頭,可是楊洪已經鐵了心要救自己的父親,根本不聽大伯楊遵的勸說。
讓楊洪沒有想到的是,大伯楊遵爲了不讓他劫法場,竟然暗中在楊洪的茶水裡下毒,給他喝了一種特製的毒藥。
這種毒藥的名字叫做元氣散,可以破壞練武之人的經脈,廢掉練武之人體內的元氣。
楊洪喝了元氣散之後,頓時吐血不止,連牀都起不來,而在楊洪臥牀不起之時,其父楊羣就被問斬了,接着因爲楊羣的事情,本來已經訂下了一樁婚約的楊洪,也被女方直接退了婚。
楊洪的母親看到自己的丈夫被砍頭,獨子又一病不起,加上獨子還遭到退婚,頓時一股火病倒了,不久就撒手人寰。
面對着老淚縱橫,哭訴着那麼做都是爲了楊家的大伯楊遵,楊洪整個人都麻木了,甚至可以說是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