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的吼聲頓時讓府兵們安靜了下來,大燕帝國的軍法森嚴,雖然李斌只是臨時被縣令陳甫任命爲雷山縣府兵的討賊先鋒,統領一隊戰卒和一隊輔卒,但是李斌卻有權利對這些府兵執行軍法。
如果在戰場上有不聽軍令的府兵,李斌甚至可以直接對其進行斬殺。
看到府兵們不再竊竊私語,李斌才朗聲喊道:“諸位很多人應該都不認識我,但是大家只要記住我是你們的統領就可以了,至於怎麼剿滅雞冠嶺的那夥土匪,你們不用操心,只需聽從命令,奮力殺賊!我向各位承諾,這次剿匪繳獲的財物,除了縣丞大人被劫的那批貨物之外,剩餘的財物我會按軍功全部平分下去!”
大燕帝國的府兵是沒有軍餉的,不過家裡有一人當府兵的戰卒,可以減免家裡三名成丁的丁賦,以及免除家裡十畝田地的田賦。
府兵的輔卒則可以減免本人的丁賦,加上免除家裡五畝田地的田賦。
另外在戰鬥中繳獲的財物,則是府兵參戰的福利,當然繳獲的財物,一般大頭都會被帶兵的將領佔爲己有,能分到府兵手中的並不多。
可惜李斌分發繳獲財物的承諾,並沒有引起府兵們的興奮,在這些府兵看來,僅僅靠他們一隊府兵的戰卒,根本不可能剿滅了雞冠嶺的那夥悍匪。
李斌也沒有精力去說服府兵們信服他,這次去雞冠嶺剿匪,李斌的憑仗也不是這一百名府兵戰卒。
典韋、許褚這兩員宗師武者級別的猛將,纔是李斌這次剿匪的信心所在。
一百名戰卒和一百名輔卒都是最普通的士兵,一般雷山縣的府兵被徵召之後,都是由李家的家兵臨時擔任什長、副隊率和隊率,現在李斌只能把自己身邊的人分派下去帶兵。
按照李斌的安排,林祥和林浩率領一百名輔卒負責押運糧草,典韋和許褚各領三個什的戰卒,李斌和李猛各領兩個什的戰卒。
李斌他們與手下的府兵們,只互相熟悉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第二天一大早,雷山縣第二次清剿雞冠嶺土匪的隊伍就出發了。
隊伍當中的十輛平板馬車上面,除了大量的糧草之外,還有李斌從縣衙兵器庫得到的五百支重箭和五百支輕箭。
另外李斌他們六個人所穿的步兵重甲,重量實在太重,不可能一直穿着行軍,也被放到了幾輛平板馬車上,李斌他們只把皮甲穿在了身上。
雖然雷山縣的縣衙極力封鎖派兵趕往雞冠嶺剿匪的事情,但是等李斌率領剿匪的隊伍出城之時,城門口附近的街道兩邊,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其中還有不少戰卒和輔卒的家人,來爲他們送行。
李猛的母親,也就是李斌的二嬸孫氏,此時也來到了城門口附近的街道上,李斌和李猛趕忙來到了孫氏的身前。
“斌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猛子咋要帶兵去剿匪?”孫氏一臉焦急的問道,李猛這兩天一直沒有回家,孫氏並不知道李斌和李猛去剿匪的前因後果,甚至都不知道李斌成了鴻運賭館的新主人。
李斌隨即簡單向孫氏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安慰的說道:“二嬸放心,雖然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徹底蕩平雞冠嶺的那夥土匪,但是把身邊這些弟兄安全帶回來,我還是有信心的,猛子的武藝已經不遜於二叔,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李猛跟着說道:“娘,你不用擔心,憑藉大哥,還有我們幾個弟兄的武藝,再加上一百名府兵戰卒,絕對能凱旋而歸。”
孫氏瞪了李猛一眼,“就你能耐,是不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慫恿你大哥去搶鴻運賭館的?不然你大哥那麼老實的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等你這次回來了,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李斌趕忙爲李猛解圍道:“二嬸,鴻運賭館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主要是崔虎把事情做的太過分,猛子只是幫我。”
孫氏隨即擺手說道:“斌子,你不用爲這個小兔崽子遮掩,我還不知道你們兄弟倆是什麼脾氣,一定是這個小兔崽子出的主意。”
李斌和李猛對望了一眼,沒有再對孫氏繼續解釋,不過李猛卻是一臉的鬱悶,而李斌的臉上,笑容則十分燦爛。
接着孫氏又對李猛說道:“小兔崽子,這次去雞冠嶺,一定要保護好你大哥,你大哥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爹回來能活劈了你。”
孫氏並不知道李斌力氣變大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之前僅僅只有李猛一個人知道,就連李斌的父親李昭都不知道此事,不過現在林祥和林浩也知道了李斌被雷劈了之後,變的力大無窮。
李斌對林祥、林浩兩兄弟還是非常信任的,甚至連典韋和許褚是宗師武者的事情,也沒有隱瞞他們。
李猛苦笑了一下說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保護好大哥。”
李斌交待過李猛,他力氣變大的事情,先不要告訴二嬸孫氏,不然以孫氏的性格,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變的人盡皆知。
“斌子,此次你帶兵剿匪,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萬不可意氣用事,不行就趕快帶人撤回縣城!”
“知道了,二嬸,李家二老爺也是這樣交代的。”
雷山縣縣城距離雞冠嶺的路程大約有九十里,五月二十一日的清晨,李斌帶兵從縣城出發,當天走了差不多六十里。
時間剛到申時,李斌就下令停止行軍,選擇一處開闊地紮下了簡單的營寨。
李斌擔心雞冠嶺的那夥土匪可能會得到消息,在半路伏擊他們這支隊伍,特別是在夜間進行襲營,於是在夜裡加派了不少的崗哨,甚至命令戰卒穿着鎧甲睡覺。
李斌、典韋、許褚、李猛、林祥、林浩六人,更是在皮甲的外面,直接穿上了各自的步兵重甲。
李猛穿着步兵重甲坐在篝火的旁邊,打了一個哈欠對李斌說道:“大哥,咱們用這麼小心嗎?穿着這麼重的鎧甲睡覺實在是不舒服。”
李斌已經穿着步兵重甲躺在了篝火邊的地上,腦袋枕着一捆乾草,李斌的頭盔、盾牌和那把重達一百五十八斤的鐵棒槌,都放在了李斌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李斌隨即說道:“猛子,雖然我沒有帶過兵,但是小心無大錯,我們帶兵趕往雞冠嶺的消息,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縣城,雞冠嶺那夥土匪很可能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咱們寧願辛苦一些,也得做好防土匪趁夜襲營的準備,畢竟這麼多人的性命等於掌握在我們手中。”
也躺在篝火旁邊的許褚,這時開口說道:“主公說的有道理,小心無大錯,我們這可不是過家家,一個疏忽,那是要死人的。”
李猛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隨後站了起來,“大哥、許哥,你們先睡吧!我有些睡不着,我再去檢查一遍崗哨,看看有沒有偷懶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