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寒的臉色更加冰冷:“我什麼時候給你擅作主張的權利?”
時九頭垂得更低,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閣下,南小姐就在這裡,您先熬過今夜,事後如何懲罰我,我都無所謂。”
時九微微一鞠躬,跟時七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鬆開南汐,齊齊往後退,離開房間。
南汐突然被人放開,差點栽在地上,穩了穩身體,人才堪堪站穩。
她邁着凌亂的步伐,走向夜非寒,嫣一紅的脣,精緻的眉目,怎麼看都有種勾人的妖精氣質。
她坐在他的辦公桌上,掃掉了一大堆文件,她呆了兩秒。
然後突然衝他笑了:“你竟然不生氣哎!”
夜非寒一直繃着的冰冷的情緒瞬間破功,她就是有這種本事,明明是不在線的迷糊,卻能夠輕易的就撩撥了他的心思。
他將人推開,她離得太近,弄得他呼吸裡都是她身上甜香的酒氣。
只是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就已經讓平時矜冷自持的男人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他吸了一口氣,看向眼前嬌媚的毫不自知的女人:“從這裡出去。”
南汐懵了那麼一兩秒,然後抿着脣“咯咯”的笑了起來。
“夜非寒讓我出去哎!”她笑着,伸手去摸他的臉,眯着眼睛觀察者他,疑惑不解,“你是夜非寒嗎?”
夜非寒皺眉,將她的小手扣住:“別亂摸,滾出去。”
南汐鬆開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感嘆:“對嘛!對我兇一點纔是夜非寒該有的樣子嘛!”
夜非寒:“……”
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有受虐的傾向!
“滾”他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看向南汐的眼睛漸漸地變得腥紅起來,迷茫又可怖。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撕碎,但是理智又清晰的告訴他,不能傷害這個女人。
南汐看向他精緻明朗的眉眼,歪着頭看了半晌,突然撲到了他身上:“夜非寒,我想起來是你強佔了我的第一次,我要跟你算賬。”
夜非寒懵了,然後女人一記勾拳,結結實實的拳頭直接揍在了他的臉上,力道大的甚至將他的半邊臉打偏了。
夜非寒:“……”
男人伸出舌尖,抵了一下腮,嚐到了鹹澀的味道,但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將她從自己身上丟下去,站起來踉蹌着往休息室裡去,然後“砰”的一聲將門甩上,上鎖,一系列的動作做完,南汐都沒有反應過來。
南汐坐在地上,揉了揉昏沉的腦袋,然後靠着柔一軟的座椅,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直到休息室裡傳來低沉的嘶吼的聲音。
南汐猛然驚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鐘。
“夜非寒……”這一聲呼喚也是在她意識回籠以後下意識叫出了聲。
她慌亂的站起來,東張西望的尋找着,剛纔的那個聲音不是她在做夢,夜非寒又發病了。
前世夜非寒每次發病都會讓病情越發的加重,可是普天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治他這樣的病,那些醫生甚至說不出來這個病的名字。
南汐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腦袋,循着聲音找到休息室,擰了一下門把沒動,就開始拼命地砸門。
“夜非寒,開門,你給我開門。”
屋裡安靜了一秒,然後是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南汐聽着,心頭猛然一顫,驚豔絕美的臉上罕見的閃過一抹慌亂。
砸門砸的更加急切:“夜非寒,你他麼的給我開門,開門。”
但是門始終沒看。
南汐氣的踹了好幾腳,但除了把自己的腳踹的生疼之外,毫無用處。
時七和時九因爲擔心夜非寒,始終等在門口,沒敢離開。
聽到南汐在砸門,兩人趕緊衝了進來,見到南汐被關在外面,時九愣了愣,然後皺緊了眉:“南小姐,您怎麼在外面。”
南汐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亦是懊惱不已:“我睡着了,被他關在了外面。”
時九看向她的眼神簡直想要殺死她。
“你知不知閣下現在有多危險,你留在他身邊是做什麼的,還需要我提醒嗎?”
南汐也是自責的很,這個時候也沒反駁時九。
時七拉了一把時九:“夠了,南小姐不比你擔心的少,當務之急的是先把門打開,你有備用鑰匙嗎?”
時九搖頭:“我沒有,這是閣下的私人地盤,鑰匙只有他一個人有。”
“那就分頭找,他不可能帶着鑰匙進去的。”
時九和時七跟着南汐分頭找鑰匙,但是到處都翻遍了,愣是沒有看見。
南汐着急的眉骨突突的跳,她突然有點擔心那個平日裡高傲自大的男人了。
“砸門。”
時九和時七震驚的看着南汐。
南汐攤手:“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他就算是生氣,也比他自己把自己害死了強吧!”
時九抿了一下脣,沒動。
時七亦是掙扎了一下,跟着一腳一腳的踹向了門把手。
時九沒跟過南汐,不瞭解南汐,但是他跟過,他相信南汐不會害閣下的。
時七踹了好幾下門,纔將結實的門“哄”的一聲踹開。
但時七的腿也受了傷,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時九去扶他,南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去醫院吧,這裡有我,我保證夜非寒會沒事。”
時九抿着脣,沒說話。
時七也沒有說話。
南汐咬了咬牙,邁開步子往房間裡面走,然後順手將門看到了。
她相信夜非寒不會願意讓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被任何人看到,包括時九和時七。
時九和時七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會兒會發生什麼,趕緊避嫌的離開了。
房間裡滿地狼藉,名貴的花瓶砸的滿地都是碎瓷片,花瓣零落的堆在上面,桌子倒在地上,高大挺拔的男人現在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蹲在牆角里抱着頭,瑟縮着。
身體真的在顫抖着,低着頭,南汐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但是他這樣的樣子,還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以前是見過他這個樣子的,但是和現在這樣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前世只想着殺死他好逃走,可是現在,她卻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脆弱的讓人心疼。
她上前一步,蹲在他面前,伸手想要觸碰他的頭髮,但是卻被男人猛然擡頭嚇到了。
他一雙猩紅的眼睛盯着她,盯得南汐的大腦一片空白,分不清楚此時是害怕還是心疼。
他伸手揮開她:“別碰我。”
像極了她被強佔的第一天晚上對他的抗拒。
南汐突然撲上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