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不管之前鬧了多少不愉快,既然你還願意來參加這次婚禮,說明你心底還是疼傾情的,傾情視你爲哥哥,希望你能把我的新娘子,親自送到我的手裡。”他微微一躬身,無比的紳士。
他面前的男子,冷着臉,諷刺一笑:“東方景,你知道小人得志怎麼寫嗎?”
“沒辦法,我的小妻子比較任性,而我,又偏喜歡寵着,她也希望,你能親自把她,送到我的手裡。”
說完,他竟然大步朝着教堂走去,而非像其他的新郎新娘那般,手挽着手走進教堂,他只是安靜站在牧師的面前,等待別人把他的新婚妻子,親自送到他的手裡。
站在車前的男子,望了望天,頓了三秒,走到婚車的前面,不帶感情的拉開車門,伸出了手。
傾情屏住着呼吸,她努力擦乾眼淚,努力睜大眼,那個朝思暮想了三年的男子,此刻就在她的身邊,兩個人,那麼近……那麼近……
傾情的手搭在他的手上,那一刻,竟有些顫抖。
她提着婚紗艱難的從車子裡走出來,幾個小僕人跑過來爲她整理婚紗的裙襬。
她的頭上,蓋着和婚紗相匹配的面紗,五官,在面紗裡若隱若現。
她下意識的往後望了望,很多她的親朋好友從車子裡走出來,朝着教堂裡走去,她努力睜大眼睛,可惜,看不清,只有很模糊很模糊的影子,但她的心,還是止不住砰砰跳動起來。
“走吧。”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僅僅只是兩個字,卻讓她顫抖的心情,忽然一頓,緊接着,墜入萬丈深淵。
男人主動伸出手,讓她挽着。
她卻遲遲未動。
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還等什麼?”
她卻左顧四盼,努力尋找一個人,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着一個人。
她張了張脣瓣,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出聲。
還有其他人在催促她。
她的手,在遲疑了很久之後,艱難的挽住男人的手。
兩人肩並肩,沿着一路的紅地毯,走向教堂。
只是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她的心已經麻木如木偶。
她不該有這樣的幻想,他怎麼可能做如此窩囊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親自把她的手交到東方景的手裡。
她本來,是可以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的,就在昨晚,或者就在今天早上,她還在想,他一下子撲到他懷裡,告訴他,她是真的傾情,她要他帶她離開這裡。
一滴淚,滾落。
而身邊挽着她的人,此時此刻,不是他。
只是一個聲音,手的一個觸感,一個無聲息散發的氣場,她就已經斷定,不是他,不是顧至尊,是顧至聖。
一滴淚,再落。
她忽然,就不想邁步,很想甩開男人的手,很想大聲的說,滾開。
但她心裡,還存着希望,最後一絲希望,他來了嗎,哪怕他只在要教堂裡站一秒鐘,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走進教堂,她高度近視的眼,努力的尋找,她屏住着呼吸,努力感受他的氣息。
感受不到,一絲一毫都感受不到。
他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