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情許久才說:“我沒事,只是最近……提不起精神。”
“那就好,不管遇到什麼事,想開點。”
傾情聽着,也只是聽着,點了點頭,起身,顧至尊也起身,她搖搖頭,她只是想去上個廁所,云云自告奮勇告訴她洗手間的位置,顧至尊要讓23跟着,傾情沒讓,她只是心情難以明朗,但不是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
一個人在女生洗手間呆了許久,坐在那裡一條紋理一條紋理的撫摸着玉娃娃,直到在洗手的時候聽到陌生的聲音叫她:“言小姐。”
一偏頭,傾情認出了他,是楚易,聽他再道:“我想,我們可以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聊一聊你盜走我楚家圖紙的事情。”
如果是一年前,有人想要劫持她或許輕而易舉,但現在……傾情緩慢的在旁邊的牆壁上抽出紙巾,細緻的擦乾手指上的水珠,一根一根……她擡起頭,落在別人眼裡略有些呆滯,楚易對她做了個請的動作,傾情眼珠子動了兩下,藍白分明的眼睛一一略過他身後的幾個保鏢,最後目光又收回到楚易的手勢上,定格幾秒鐘,明顯冷淡的臉,面無表情的繞着人形障礙物。
直到一隻消音槍,抵着她的腰眼。
“言小姐,請。”
傾情望了望走廊的盡頭。
顧至尊一個手勢:“去看看傾情怎麼去了那麼久。”
脈脈起身:“我去吧,女生廁所23又進不去。”
顧至尊讓23跟着去。
墨白染笑問顧至尊要不要賭馬,坐在這個餐廳裡觀看比賽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玩一點,外面卻傳來騷動,有服務員面色蒼白的在喊殺人了。
23急匆匆跑回來在顧至尊面前說着什麼,他臉色大變,大步走出去的動作太急太快,惹得在這個餐廳裡比較關注他動向的人都好奇的派人出去看看怎麼一回事,很快廁所門口積聚的人越來越多,空氣中一絲半縷的血腥味越來越多,越來越重,脈脈驚叫着轉身撞到好奇出來觀看的顏墨懷裡,顏墨擡頭望去——
幾十雙眼睛瞳孔都在收縮。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精彩的好戲,傾情手中的瑞士刀狠狠插到一個保鏢的小腹,地上躺着的幾個人身上的鮮血大量大量的涌出來。
誰也不敢想象在這樣的悠閒的地方,竟然變成徹頭徹尾的修羅場。
牆上、地上,遍地是血。
傾情的眼裡只有殘酷和嗜血,她手中的刀,插進保鏢的身體,下一秒就會從倒地的保鏢身上拔出刀,在包圍圈裡尋找新的對象,幾個男人圍着她,但落在別人的眼裡,卻像是她在單方面的屠殺。
楚易手中的消音槍指着傾情,顧至尊呼吸急促,眼神在那一瞬間極端的陰沉,聲音破口而出的瞬間,他已經疾奔過去:“楚易,你今天若是敢開槍,我保證從今以後,我顧家必定傾巢出動!”
楚易握住自己鮮血不斷外流的左臂,他確實不想開槍,若是他想開槍,早在幾分鐘前就已經開了,他只是想要困住這個女孩,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