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陸各國,肉搏兵的軍餉和裝備一直都比火槍手高出一籌,因爲火槍只要隨便拉個青壯訓練一段時間就能學會使用,肉搏士兵卻需要擁有足夠的勇氣和敵人面對面廝殺拼搏!
開槍很容易,扣動扳機即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卻不是普通人能迅速接受的。
第一道波蘭立陶宛聯軍主力防線前排的火槍手在打出第一發子彈後,面對越發逼近陣型不變的太平軍火槍隊列,不少人陷入了驚慌和呆滯中,哪怕不斷傳來軍官們的呼喝乃至踢打都不濟於事。
不多還具備正常理智,知道裝填彈藥的波蘭火槍手也是錯誤拼出,結果,第二波射擊打出後,波蘭火槍手的人羣裡頓時傳出淒厲的慘叫聲,慌亂中火槍裝多的波蘭火槍手手捂着臉頰或手臂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如同一個受到欺負的‘小學生’一般可憐……
更有趣的是,波蘭火槍射擊隊列中射出了無法統計的捅條,在飛出數步遠後就頹然落地,徒增笑料。
理所當然的,距離更近的太平軍精銳火槍兵第一團在第一道波蘭立陶宛聯軍防線前的第二輪射擊中,傷亡也小的可憐。
逐漸接近的太平軍精銳火槍手第一步兵團,讓不少膽子小的波蘭火槍手失聲尖叫着向後逃去,好在這羣波蘭炮火火槍手身後就是列陣挺槍,士氣高出一線的長槍兵方陣,被太平軍軍勢嚇得肝膽俱裂的波蘭逃兵被這羣前一刻的同胞毫不猶豫的捅成了刺蝟!
血淋淋的屍體讓騷動的波蘭火槍手隊列稍微安靜了一些,但就在這時,太平軍第一步兵團在不足百步的距離外驟然停下,如同教科書般的軍事口令和動作齊刷刷的展現在波蘭軍官和後方的楊·斯克熱圖斯基元帥等波蘭立陶宛聯軍高級將領眼中。
統一的口令下,前三排的太平軍第一步兵團火槍手整齊劃一的半跪下身,後三排的太平軍精銳火槍兵則站立錯開,最後兩排火槍兵一左一後從倒數第三排太平軍火槍兵身側伸出槍口,瞄準前方騷動的波蘭火槍陣線。
“開火!!!”
隨着太平戰刀的揮下,遠超波蘭火槍手第一輪齊射井然劃一的火槍排射擊發而出,在厚實密集的波蘭火槍陣線上打出成片的血色花朵!
波蘭火槍手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如同割麥子一般齊整的倒在了陣前,僥倖沒有被命中軀幹的波蘭火槍手則無力的倒在地上抱着受傷的部位慘烈的呼救着,可惜,周圍沒有任何人有心思給他援助,或者說沒人知道該怎麼救他!
在這個時代裡,想要保住被鉛彈命中傷員的小命,只有一種方法——截肢刮肉。
“起立!繼續前進!!!”
齊射打完,前三排的太平軍精銳火槍手再次整齊劃一的在軍官的口令下起身,擡腿邁出統一的步伐,面不改色神色木然的扛槍向前走去,與對面被哀嚎聲、求救聲、祈禱聲、咒罵聲等等亂七八糟的噪音充斥的波蘭陣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該死!太平軍竟然將奧斯曼人的戰術發揮的如此精湛!告訴第一,第二騎兵隊準備出擊!”
楊·斯克熱圖斯基元帥恨恨的拿下單筒望遠鏡對周圍的軍官下令道,在戰前爲了方便指揮,楊·斯克熱圖斯基元帥將隸屬於不同貴族將領的波蘭騎兵和波蘭翼騎兵臨時平均劃分爲10個騎兵隊,這10個騎兵隊包含了波蘭立陶宛聯軍中除去必要斥候騎兵外,所有的騎兵精銳和扈從。
跟奧斯曼帝國交過手的楊·斯克熱圖斯基元帥一眼就看出來太平軍那熟悉的戰術套路,也是大名鼎鼎的奧斯曼帝國禁衛軍的經典作戰方式。
齊頭並進,在進入有效射程後後三排先打出齊射,然後繼續前進到大概三十步左右時,前三排再打出一輪齊射,隨後就是拔刀衝鋒。
這種作戰方式完全依賴於軍隊的紀律和士氣,因爲後發制人的奧斯曼帝國禁衛軍火槍手要走過敵方兵團的火炮轟擊區域,還要聽過敵人至少一輪齊射,在這種情況下,必須保持隊列的齊整!
不然的話,根本無法打出有效的齊射來。
因此,這種作戰方式在戰場上大放光彩的同時,很難被軍事貴族把持的歐陸各國效仿,士氣足夠的騎士老爺們不願意直挺挺的走過去挨炮轟被槍射,他們更願意騎乘着快速的戰馬衝鋒,上層的大貴族階級也不願意將人數不多的軍事貴族憑白消耗在這裡。
而底層的平民由於軍餉待遇極低甚至沒有軍餉,讓他們頂着槍林彈雨火炮洗禮走正步,還不如直接槍決他們來的省事……
因此,在最開始,也就依賴於宗教狂熱戰鬥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能這麼玩。
當然,隨着歐陸近代化軍事改革的進行,士兵的榮譽感和待遇逐步提升,這種戰術也在歐陸強國中大面積推廣開來,尤其是英吉利帝國,在18世紀的歐陸和殖民地戰爭中,將來自於奧斯曼人的這種近距離三列齊射戰術改進的更加瘋狂,且在野戰戰場上維持了一百多年的‘無敵’狀態。
18世紀的歐陸各國甚至產生了一個統一的見解,在視野開闊的平原地帶,兵力不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絕對不可以跟英國紅杉軍正面野戰,因爲在戰鬥開始前,結果就已經註定……
不過,此時英國陸軍還沒有進行這種改革,奧斯曼帝國的禁衛軍士氣雖強,但紀律性有所差距,這個戰術並沒有很好的發揮出來,因此楊·斯克熱圖斯基元帥只是覺得太平軍這麼打有些棘手,而沒有覺得不可戰勝。
一輪齊射後,第一線的波蘭火槍隊列連最基本的反擊能力都消失,大片的波蘭火槍民兵和火槍傭兵壯丁陷入恐慌混亂當中,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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