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諾城由原本的大貴族府邸改建而來的天國首輔庭院中,錦衣衛探子正向張居正彙報着基督教兄弟會最新的動向。
自從洪天成御駕親征帶着太平軍主力師團兵進斯摩棱斯克,援助趙殘後,立陶宛佔領區的事務就全權交給了坐鎮在維爾諾城的張居正。
連同邊境線處兩隻太平軍精銳步兵團,也受到張居正的節制,立陶宛地區城市中駐留的所有白人民兵和瑞典城鎮民兵與波蘭鐮刀手轉換整訓而成的衛戍部隊,也全部交由張居正爲首的天國內閣管理。
洪天成參考明朝設立的內閣首輔制度發揮出了重大作用,不光讓他的空餘時間大大增加,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去‘日’理萬機,在御駕親征期間,太平天國的佔領區也不再是嚴厲卻沒有條理的軍管制度。
可以說,洪天成的離去,太平天國佔領區毫無波動,一切規矩都如同以往那般,實際上,太平天國的治理方面,洪天成只是提出大方向上的決定,具體的細節和執行都是交由內閣去負責,有了忠心耿耿的張居正內閣,不得不說洪天成這天王當的是真心舒爽。
洪天成不止一次感嘆,全面戰爭系統給出的特殊人才比給他幾萬軍隊還有管用,軍隊用來打仗和殺人那是沒毛病,但坐天下真正依靠的還是這些有能力又忠心的文臣泰斗。
“哦?基督教兄弟會的主力竟然沒有去夾擊邊境線的我軍主力,喬布斯特倒是一個聰明人,既然他這麼識趣,暫且放他一馬也無妨。”
張居正看完資料後,笑了笑說道。
與波蘭立陶宛王國瀕臨的太平軍警戒線看似危險,面臨着被夾擊覆滅的風險,但實則是張居正做出來的一個套,大批地方上被抽調的系統民兵和當地招募的城鎮衛隊,早已建立了一條穩定的運兵和後勤路線,大批的生力軍潛伏在警戒線後方隨時準備着。
在立陶宛這片地界內,遍佈橫行着錦衣衛暗探,錦衣衛甚至發展了不少白人的叛國者作爲他們的外圍和執行隊的補充人手,在天國政策的支持下,錦衣衛在沒有對手的立陶宛地區可謂是真正的千里眼順風耳。
自然而然的,權勢滔天的錦衣衛也有能力在立陶宛地區讓外來的部隊成爲聾子瞎子。
太平天國由於其特殊性,造成了一個很有趣的情報網絡,對內嚴密到隻手遮天,對外卻如同篩子一般連正兒八經的錦衣衛暗探都不敢輕易涉險,只要有黃種人面孔的錦衣衛暗探出現在天國之外的土地上,根本不用當地官府抓捕,本地的白人居民就會將落單的錦衣衛暗探弄死!
太平軍的漢人容貌與白人、突厥人種甚至是蒙古後裔都有所差距,在太平天國崛起後,漢人的樣貌更是在平民中廣爲流傳,成爲了惡魔的代言詞。
成羣結隊的漢人士兵自然是讓白人平民退避三舍,即便知道自己會死在他們手裡,也腿腳發軟不敢反抗,但要是在天國之外的領土遇到落單的漢人,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
的確,基督教兄弟會對利沃尼亞地區邊境線處的太平軍步兵團的突然發難十分成功,張居正爲首的內閣沒想到基督教兄弟會會弄出一批在身上捆綁炸藥的瘋子裡應外合短時間內分出了勝負,導致失去了先手。
不過,基督教兄弟會被張居正列入重點敵對勢力後,他們再想發動那種奇襲作戰就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基督教兄弟會主力在太平天國境內的行軍路徑每天都會更新一遍擺在張居正的文案上,張居正自然也做好了對基督教兄弟會之前路線顯示出來的夾擊戰役的反包圍策略。
不成想,喬布斯特又一次實力賣隊友,虛晃了一槍衝向對太平天國來說沒有多少價值的黑羅斯地區。
由於5萬立陶宛民兵被抽調上前線當炮灰,太平天國早已放棄了對鄉野和小鎮的治安管理工作,僅僅維持着城市的運作。
這也是基督教兄弟會得以在太平天國境內大搖大擺行軍的緣由,喬布斯特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只選擇鄉野地區行軍和拉人入會,絲毫沒有招惹城市的意思。
基督教兄弟會屬於農民起義性質,是很窮的,火炮少炮彈更是打一發少一發,攻城能力偏弱,再加上太平軍的系統民兵都龜縮進城市裡,使得城市的防守部隊力量大大增強,想要攻城必然需要經歷漫長的時耗。
喬布斯特很清楚太平天國的實力,一旦基督教兄弟會主力部隊停下腳步,很有可能陷入太平軍的圍剿中。
最重要的是,喬布斯特不想自己的本錢成爲洪天成的首要目標,作爲對太平軍本質最瞭解的對手,喬布斯特很清楚太平天國的需求。
對戰爭的無畏,對土地的渴望,以及對大城市財富的守護。
洪天成願意爲了戰爭一紙令下抽光貧窮的鄉野地區所有的民兵武裝,來充當一線的炮灰,放棄大片鄉野土地的統治力,但卻不會放棄對城市的控制權!
因爲每一座城市都擁有着大量的社會財富,手工作坊,和人口勞力。
這三樣東西纔是太平天國真正看重的‘國家物資’。
手工作坊可以源源不斷製造出生活物資和軍用彈藥,那些具有價值的實物更不必多說,沒人會嫌棄自己兜裡的黃金少!
人口勞力更是支撐太平天國的基石,每一座城市周圍都有廣大的官奴集中農場,反觀鄉野之地,除了一羣被賞賜了軍功田的白人窮鬼之外,就是春風吹又生的零散掠奪者匪患。
兩相對比,哪一樣對太平天國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太平天國可以無視基督教兄弟會在鄉野地區收納各路匪徒和打着立陶宛民族反抗軍旗號的落魄潰兵,但卻無法容忍基督教兄弟會打進太平軍掌握的大城市裡肆意掠奪!
至於立陶宛鄉野地區投了太平教的白人平民被基督教兄弟會荼毒的小事情,沒有人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