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陛下,俄國人的軍隊在莫斯科到勒熱夫一線層層佈防,修建了大量的堡壘工事,並且派駐了遠超過我軍的兵力防守,如果我軍全面進攻,即便能推到莫斯科城下,也將損失大量兵力,到時候,沒等打垮俄羅斯帝國,其他的對立國家恐怕就會如同聞到腥味的狼羣一般,從其他方向進攻天國。”
陸軍大臣趙殘指着作戰地圖分析道。
現如今,太平天國的四個滿編太平軍線列步兵師團有三個佈防在俄羅斯帝國邊境線上,跟俄羅斯帝國的大軍對峙,並且不間斷驅使那批不穩定的立陶宛民兵跟俄羅斯人打消耗戰,剩下一個太平軍線列步兵師團則駐留在基輔地區作爲機動力量。
洪天成雖然不在意太平軍士兵的傷亡,但卻不想背後被多方爆ju,太平天國的地方政權剛被忠於洪天成個人的普通級行政官員全面接手,他可不想再讓自己的地盤由於戰爭被打成一片白地。
別看現在太平天國的地盤挺大,單從領土面積來看,已經超過了曾經的東歐霸主波蘭立陶宛王國,與瑞典王國不想多讓,僅次於俄羅斯帝國。
但俄羅斯帝國侵佔的西伯利亞地區大部分都是荒無人煙的凍土,不適合人類居住,也沒有多少人去開發。
然而,太平天國偌大的領土上,卻沒有多少人口支撐,太平軍佔據的地方之前或許是人口繁密的平原地帶,但隨着數年戰爭的荼毒,那些當地的白人平民不是受到兵災死的屍骨無存,就是成爲難民逃荒到其他國家,當然,還有很多人蔘加了跟匪徒差不多的游擊隊或者被基督教兄弟會裹挾而走。
無論是游擊隊還是被裹挾走的白人平民,都是拖家帶口一起去從事‘造反大業’,這主要是害怕太平軍的抱負,太平天國對待自己的敵人可是從不手軟的。
結果就是,太平天國空有強大的軍隊,但卻沒有足夠的戰爭潛力支撐長期的戰鬥。
太平軍剛剛崛起的時候,接連取得大型會戰的勝利,光靠繳獲就能滿足自身的彈藥消耗,但現在東歐各國的首腦們都知曉了太平軍野戰的厲害,再也不願意輕易跟太平軍打大型決戰,這也是太平天國整理內政期間,沒有任何國家膽敢侵略的原因。
理所當然的,人口凋敝,經濟瀕臨崩潰的太平天國,必須極力避免長久的消耗戰,這個時代打仗全靠兩條腿,閃電戰根本不可能實現,敵國是內線調兵,只要不是效率低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怎麼看都比進攻方的太平軍反應快,也就是說,總是可以堵截到進攻的太平軍。
太平軍想要繞路,那麼多人的行軍肯定無法掩藏,被入侵的敵國自然也可以重新佈置防線,太平軍繞路的時間,足夠敵國建立起一道簡易防禦工事了,並且每一座城鎮和居民點,理論上都可以建立起一道道防禦工事,以俄羅斯人的決心,這種情況真的很有可能發生……
畢竟,太平天國站在了整個貴族集團的對立面上,在這個時代裡,貴族集團就相當於國家動員的潛力,幾乎九成的士兵和僱傭兵,都是直接或間接靠貴族集團吃飯的,那些農奴或許無所謂,但農奴在戰場上也不會起到多大作用……
再說了,只要貴族們肯掏出老本,在金錢和自由乃至騎士預備役扈從身份地位的激勵下,輕輕鬆鬆就能動員起來一大批窮的只剩下一條命的俄羅斯灰色牲口。
洪天成可以用金錢和土地拉攏當地白人平民爲自己效命,那些俄國佬當然也可以!
在滅國危機面前,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薛泰燊看着沉思中的洪天成,低聲提醒道:“陛下,昨日剛剛得到的信使傳報,瑞典王國的大軍已經與基督教兄弟會達成了協議,他們已經開始登陸利沃尼亞沿岸了!”
洪天成擡眼看了一下薛泰燊清秀美豔的臉龐,對在座的數人說道:“攻堅戰對於我軍來說極爲不利,俄羅斯帝國老底子還在,他們的精銳部隊本身與我軍的戰鬥素質就相差不大,進攻這種精銳部隊堅守的堡壘攻勢無疑是得不償失的,柿子也要挑軟的捏嘛,我們不妨換個目標試試。”
洪天成的手指劃到作戰地圖上波蘭立陶宛王國的紅羅斯地區,重重的點了兩下。
“波蘭人的精華部隊已經被我們打的差不多了,現在組建的常備軍體系還沒有完成,整個國家靠着一批剛剛走出訓練場的新兵支撐,他們雖然學着俄羅斯人的招式,在邊境線上修建了不少防禦工事,但守在那裡的是一羣剛拿起武器不久的農夫,我想,以太平軍勇士的戰鬥力,攻破波蘭人的防線應該不算困難吧。”
“陛下,波蘭立陶宛王國的常備軍雖然徒有其表,但他們畢竟人數衆多,單單憑藉一個線列步兵師團的兵力即使攻進去,也容易被波蘭人包抄後路,我們至少需要兩個線列步兵師團同時進攻,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趙殘出口道。
“這個簡單,從俄羅斯邊境線上抽調一個線列步兵師團即可,空缺就由當地的地方衛戍部隊頂上。”
“天王陛下,這樣一來,我們在俄羅斯邊境線的陣地就會變得薄弱力量不足,俄羅斯人很快就會知曉我們的虛實,一旦我們在波蘭立陶宛王國領土上發動攻勢,俄羅斯帝國很可能會對只有兩個線列步兵師團的我軍防線發動進攻,到時候,我們就要面臨兩線作戰的壓力了。”
趙殘神色擔憂道。
“主動進攻?呵呵,那正是我需要的,只要能把呆在堅固堡壘中的俄羅斯帝國精銳引出來,做出一些犧牲是完全有必要的,俄國佬如果敢出來趁火打劫,我們就迎面跟他們打一次決定性會戰,徹底消滅我們進攻俄羅斯帝國的最後一塊絆腳石!”
野戰中,太平軍主力從來沒有讓洪天成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