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扶她,邊勸說:“幼宜,不要哭了,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
何幼宜卻死活也不鬆開顧媽媽的手,哭得更厲害。
“媽媽!媽媽啊……”
“幼宜……”
秦成旭一臉爲難,只好先放棄。
可是看着顧媽媽的臉色發紫,不像是已經死了。
他立刻伸出手指探向顧媽媽的鼻息,隨後說道:“不要哭了,阿姨只是暈過去了。”
聞言,兩個哭得滿臉淚痕的小女人立刻止住,扭頭就問:“你確定嗎?”
秦成旭點點頭,迴應道:“不過氣息很弱,得需要趕緊送醫院。”
何幼宜立刻拉着他的手央求道:“那快點送媽媽去醫院吧!”
顧依彤也趕忙說道:“姐夫,快送我媽媽去醫院吧!”
再耽誤下去,恐怕就晚了。
秦成旭卻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還躺在地上的顧德勝。
顧依彤直接表示道:“不要管這個老混蛋,就讓他自己在這等死好了!”
何幼宜看向顧德勝,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觸:“那就留下他吧。”
秦成旭卻覺得不妥:“這樣不好吧?”
“求你們不要丟下我!”
就聽顧德勝躺在那裡哀求道:“我好歹是你們的爸爸啊……”
顧依彤氣得瞪着眼睛罵道:“你還有臉說是我爸爸,剛纔踢我的時候怎麼不說?”
何幼宜也恨得牙癢癢,起身就說道:“已經來不及管那麼多了,快送媽媽上車吧!”
秦成旭也只好說道:“好吧,那我們先送顧阿姨去醫院。”
至於顧德勝,就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等救護車吧。
他如果死不了,那就是他命大。
做好決定,三個人便迅速行動,擡着顧媽媽就出家門。 wωω•ttKan•c o
何幼宜還一邊擔心地說着:“慢點,慢點,一定要小心!”
顧德勝卻氣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伸着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秦成旭倒是跟肖若白學了一些醫學常識,將顧媽媽擡上車後直接讓她平躺在後座上。
一路上,何幼宜和顧依彤就蹲在在後座下面照顧顧媽媽。
何幼宜一直不敢鬆開媽媽的手,一直送到了醫院急救室。
她大聲喊道:“媽媽,挺住,一定要挺住!”
直到急救室門口,何幼宜這才鬆開手。
秦成旭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你還是趕緊上去休息吧。”
何幼宜緊張地看着急救室的門,擔心地說道:“不要,我一定要在這等。”
秦成旭只好說道:“那怎麼行?肖院長可是囑託了,你得多休息!”
何幼宜卻說:“我很好,你不用管我了。”
“幼宜啊……”
看見她今天這麼反常的表現,他更感到不可思議。
尤其是聯想到她剛進顧家就喊“媽媽”時的情形,讓他都有種錯覺。
她不會是因爲情感深處一直缺少母愛,所以情不自禁把顧媽媽當成自己的媽媽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以後是不是還得給她準備一個像媽媽一樣的保姆?
正在秦成旭有些爲難的時候,隨身的手機忽然響起振鈴聲。
他見是重要電話,便說了一聲:“我先去接個電話。”
說完,秦成旭便拿着手機轉身去接電話了。
急救室門口一時間就剩下何幼宜和顧依彤兩個人。
何幼宜滿眼急切地看着眼前的急救室,恨不得把這兩扇門看穿。
然而就在她心裡急得七上八下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稚嫩的呼喚:“姐姐!”
她愣了一下,回頭就看見顧依彤正兩眼默默地看着她。
這種眼神,就好像是以前看着顧清顏的神情。
她心裡顫了下,便問道:“怎麼了?”
“我有個疑問,”
就聽顧依彤擰着眉頭,開口問道:“你該不會是我的親姐姐吧?”
這樣何幼宜的心更重了幾分,反問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顧依彤上前拉住她的手,姍姍然道:“因爲你一直就像我姐姐一樣在我身邊,照顧我,照顧我的媽媽,那種感覺真的很像是我的親姐姐一樣。”
聽她這麼說,何幼宜這才立馬反省起來,她今天的確表現的有點過了。
可那也是因爲她太擔心媽媽的緣故,比以往每次都擔心。
現在面對親妹妹,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而且……恐怕秦成旭也懷疑了吧?
想到這一層,她心裡猛地一沉。
顧依彤見她不說話,就又說道:“我是隨口說的,我只是希望你是我的親姐姐。”
何幼宜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微笑着說:“好,以後不管怎樣,我都會管你的。”
顧依彤趕忙答應道:“嗯嗯,我以後什麼事都聽姐姐的。”
說到這,她又忍不住抽泣了一聲。
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她的親姐姐,顧清顏就好了。
在顧家現在最爲難的時刻,在她最無助的時刻,她多希望姐姐還活着。
何幼宜見她皺巴巴的小臉,一把抱在懷裡安慰:“別哭,我就是你親姐姐!”
說這話,顧依彤就撲在她的肩上“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一哭,又引得何幼宜也想哭。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偏偏得要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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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蘇詩兒卻還在警局審訊室裡接受審訊。
經過兩天一夜的時間,她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卻還是死咬着自己不是殺人犯。
警方只好給她看了方子俊的供詞:“你現在狡辯也沒有用,你的同夥全都招認了。”
蘇詩兒卻一心想着顧德勝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所以咬死了不承認:“你們這纔是冤枉好人,我根本沒有殺過人,更沒有指使姓方的畜生做過任何事,都是因爲我跟他離婚了,他就想辦法把一起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對於這樣頑固的嫌疑犯,警方也只好將秦成旭提供的那份錄音拿出來。
蘇詩兒聽到錄音筆裡的聲音的確是她的,臉色一下刷白。
原來那天晚上,她是被人設計了。
可是她多少也懂得一點法律,知道這些錄音根本沒有任何法律效力。
蘇詩兒便繼續咬死:“這什麼也說明不了,那天我是被人扮鬼嚇得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