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琛的語氣雖然很涼薄,但是聽在人的心裡卻覺得很暖。
就見池安夏兩隻手緊緊地抱着雙臂,眼眶紅紅地哽咽道:“我沒事,我會挺住.......爲了我的辰辰和月月,我也不會垮下去。”
她生命裡最重要的辰辰和月月現在不知道去哪了,她的心裡更加焦灼和慌亂。
尤其是今天,她爲了儘快出來找孩子,還跟墨厲城簽了離婚協議。
雖然簽下字的那一刻,她是有些衝動,卻是他逼的!
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他站在她身邊,跟她一起想辦法就出孩子們的嗎?
可是那個男人的心裡只有陰謀和欺騙,只想將她圈在他身邊,得到最大化的利益,卻從來沒有真正考慮她的感受和處境!
想到此,池安夏清澈的眼眸裡簌然落下一滴眼淚。
但是卻只有一滴。
因爲她知道流再多的眼淚也沒有用,她現在還需要堅強,爲了孩子們......
而此時此刻,墨厲城已經離開了仁信醫院,坐在頂級賓利的後座上。
彼時,他已經是換上純黑色的西裝,外套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後背式精緻短髮下,俊臉陰沉,整個人氣場深沉冷酷,叫人不能接近。
想起池安夏就那樣決絕地在離婚協議上籤下字後直接離開,他就心裡只窩火。
即便如此,他還是耐心地聽完裴義的報告:
“BOSS,太太人現在還在機場,沒有跟葉少登上航班,葉家也已經派人在機場附近擴大搜尋範圍,很可能真的是在找孩子,我們這邊要不要派人出手幫忙?”
可是聽完,墨厲城卻一言不發,陰沉着臉色叫人難以揣測。
裴義只好繼續說道:“BOSS,您如果沒有吩咐的話,那我就繼續叫人盯着。”
卻見墨厲城沉默好一會兒,涼薄的脣瓣才微啓:“知道了。”
“二哥,你這是嘴上說不管了,實際上還是沒有完全放手呀1”
坐在一旁的肖若白不禁吐槽道:“不過,我說你是,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徹底留住二嫂了,你怎麼就沒能忍住從病牀上跳下去?是個人也會猜到你之前都是假裝頭部重傷的,我要是二嫂,我也會氣得......”
“閉嘴!”
墨厲城沒好氣地呵斥道。
肖若白嗓子裡一噎,看着他現在也是非常鬱躁,只好將自己後面想說的話咽回去。
然而安靜了沒有多一會兒,肖若白便又開口說道:“不過有一件事,二哥聽了可能會放鬆一下,我要不要說給你聽聽?”
墨厲城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轉移注意力,所以根本不想搭理他。
是問:哪一個男人能忍得下,自己的老婆剛被別的男人帶跑了?
而且那個堪稱廢物一樣的男人,居然還敢當面教訓他!
竟然還敢說:“如果你要是這種態度,那我也幫不了你了!”
可笑!他堂堂一個帝國總裁,會輪到那種廢人教訓?
就聽肖若白像是自言自語道:“今天我去葉家的時候,發現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葉家原來也是不太太平,葉二少和那位孫少爺之間好像一直在明爭暗鬥,看來葉老爺子要是有一天死掉了,葉家也會成爲下一個薄家!”
“沒興趣!”
墨厲城現在已經對什麼都沒興趣。
以前他手腕狠厲,能在一夜間將一個上市大公司玩得只剩空殼。
更是用了不到100天的時間,將薄氏這樣龐大的集團打得落花流水,幾近破產。
可是現在的他竟然已經厭倦了商場上的惡性競爭?
肖若白纔不相信,便在一邊提醒道:“可是二哥,你別忘了,你現在沒興趣的事,當年葉家對薄家可不一定是沒興趣?當年薄氏那麼快就分崩瓦解,可也不一定全都是你的原因,你不是也早懷疑過嗎?”
聞言,墨厲城漆黑無敵的眸子立刻閃過一道冷如冰霜的光。
6年前,他回國報復薄家,的確是感覺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而到最後,如果不是他及時注入大量資金稱如薄氏集團的第一股東,薄氏很可能就會瞬息間被人瓜分,最後啃得骨頭都不剩。
尤其是薄氏最後一次投資舊城區改造商貿區的項目,他安排的投資銀行明明已經失敗,可是最後薄紹言還是從其他商業銀行貸款融資,拿下那個耗時耗力的項目。
而這個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除了向來跟薄家交好的葉家還有誰?
可是葉家卻在最後的關頭,卻反而要將薄家一口吞下。
看來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而6年前,能將池安夏從衝雲島帶走的除了薄紹言,那就是葉家了。
可是薄紹言那個傻缺,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纔是掉進陷阱最深的人。
現在看來,葉老爺子、葉鴻才真正是最狡猾的那隻狐狸,想將所有人玩在鼓掌!
想到這一層,墨厲城漆眸立刻危險地一睨,冷沉着聲音說道:“繼續說下去。”
肖若白見他終於肯聽得進去了,於是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繼續說道:“這次安夏的孩子忽然失蹤,說不定就是葉家自導自演的好戲,目的就是想讓安夏重新掌握到他們手裡,讓你繼續在事業上分心,MC集團在北城繼續受葉家的掣肘。”
說着,肖若白線條柔和的俊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繼續說道:“否則,怎麼會這麼巧?你和二嫂的感情剛剛破冰,孩子就忽然失蹤了!”
“葉家?想要跟我玩,那就繼續玩下去!”
墨厲城將最後一句話,狠狠地從牙縫裡吐了出來。
而這時,賓利剛好駛進了海邊別墅裡,就見宋駿和新秘書方思慧都在門口等候......
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池安夏才坐着葉家的專車離開機場。
這一天的等待和尋找,加上前幾天的操勞,已經讓她身心俱疲。
可就在回池家的路上,葉寒琛的手機上忽然來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葉寒琛看了眼來電顯示,猶豫了下才將手機拿起來接聽。
卻聽見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聲音:“喂,想要見孩子的話,現在就得聽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