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城......”
墨雪初這才慢慢地睜開一絲眼縫,視線裡卻一片迷糊。
等她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纔看清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兒子墨厲城。
她趕緊伸手拉住墨厲城的手臂,便聲音弱弱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就聽墨厲城沉聲說道:“媽媽,我也還沒弄清這是哪。”
而墨雪初將眼鏡全睜開,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具棺材裡。
她心上猛地就嚇了一跳,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墨厲城趕緊扶着她從裡面出來,邊說道:“別怕,有我在,一切都不會有事。”
聽着他冷沉的語氣還有臉上一絲不變的鎮定表情,墨雪初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有兒子在身邊,她心裡比即使在慌也會覺得有了主心骨。
要知道除了心底裡的那個人,這些年來支撐她走到今天的就只有她的兒子。
只要墨厲城還沒有放棄,沒有絕望,那就一定還有希望。
於是墨雪初趕緊抓着兒子的手臂,從棺材裡爬出來。
只是她剛剛醒過來,渾身的力氣還沒有恢復多少,連站都站不穩。
這個時候,也只有墨厲城有足夠的力量和能力可以讓她依靠。
卻不料,墨雪初看見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神秘人又是一嚇。
“你......竟然是你!”
她立刻捂住驚慌的心臟,還以爲自己活見鬼了。
墨厲城趕緊扶住媽媽,問道:“您知道這個人是誰?”
墨雪初瞪着坐在那的神秘人,嘴脣顫了顫便說道:“這個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倒不是因爲她看見這個神秘人的臉,而是因爲看見那個人的手上戴着一枚扳指。
那枚扳指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戴的,因爲那枚扳指原來是薄雲擎的遺物。
而且墨雪初清清楚楚記得,她年輕時就差點被那雙手掐死。
而這個人那天就是戴着這枚扳指。
可是薄雲擎已經死了將近9年之久,根本不可能是薄雲擎本人。
卻見那個神秘人竟大笑了起來,嗓音沙啞地說道:“看來夫人的記性還真好。”
墨雪初緊跟着咬牙問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時隔30多年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和兒子嗎?”
墨厲城也忽然感覺到母親忽然激動起來,忙將她護在身後。
就聽那個人聲音又沙又冷又地說道:“沒錯,這一次就是你和墨厲城的死期!”
聽見這樣的聲音,墨雪初的手猛地用力抓了一下兒子的手臂。
就聽那個人繼續沙啞着嗓音說道:“所以,你們母子兩個還是儘快想好遺囑怎麼寫吧,以免死了以後會後悔。”
墨雪初氣得牙齒打顫,臉色白了又青,低聲罵了句:“可惡!”
卻聽墨厲城開口說道:“遺囑那種東西不適合我,我只有最後一個想法,那就是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這個要求,你應該會答應吧。”
即便他心裡已經有數,知道這個一直裝神扮鬼的人是誰,可還是想看清楚點。
墨雪初也跟着說道:“看了又能怎麼樣?只能讓我更覺得噁心!”
能打着薄雲擎的名義的人,不是薄家人又會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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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那個人冷笑着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那不妨讓你們看清楚我是誰。”
說着,神秘人就擡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去,露出已經謝頂的腦袋。
緊跟着又露出那張看似忠厚卻又蒼老的臉。
墨雪初看見了,心上猛地一怔。
“周伯?”
就算歲月再蹉跎,她也一眼能認得出來,面前這個坐着輪椅的人就是薄家的老管家。
周伯也緊跟着將黏在喉嚨下的變聲器摘下來,低頭稱呼了聲:“夫人好!”
現在的周伯也不是以前那樣身體康健,只能坐在輪椅上苟延殘喘。
就算是笑一笑,也是滿臉蒼白的褶皺的老頭子。
估計他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生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宮裡,所以老的更快。
比起墨雪初幾十年沒多大變化的美貌,簡直是相差甚遠。
然而這個答案,對於墨厲城來說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他想不通,一個管家竟然聯合外人把薄家搞垮,現在又想把葉家搞垮。
而且這30年來,這個周伯還孜孜不倦地一心想着害死他和母親,究竟是什麼原因?
就聽墨雪初忽然激動地先大聲問道:“居然是你這個混蛋,以前我們母子對你也不薄,你爲什麼這些年來一直想要害死我們母子?”
“夫人,這一點也不怨我,要怨就該怨您當年愛錯了人!”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墨雪初立刻咬牙切齒地問道。
墨厲城也跟着心上一沉,漆眸冷厲地看向周伯。
他心裡多年沒有找尋到的答案,看來今天就要揭曉了。
卻聽周伯強撐着耷拉的眼皮,冷冷地迴應道:“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你本來就不該愛上那個男人,並且更不應該生出墨厲城這個野種來,有現在的結果是你們母子兩個罪有應得!”
聞言,墨厲城立刻轉頭看向母親,沉聲問道:“媽媽,他說的是真的嗎?”
卻見墨雪初的臉色很難看,卻緊閉着嘴脣也不說話。
周伯坐在輪椅上,看着墨雪初臉上的表情卻笑了。
只是那笑容沒有一點愉悅,反而還有種悲慘的情緒摻在裡面的。
然後便聽周伯繼續說道:“看來夫人的保密工作做得還很好,你兒子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那好,正好我今天做好事,就幫你告訴兒子好了......”
“不要!”
墨雪初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立刻打斷道,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甚至難受。
她心裡有多傷心難過還有不堪,恐怕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更不想讓墨厲城知道。
周伯反而笑着說道:“你現在都快死了,難道還要把這個秘密帶勁棺材嗎?”
墨雪初拉住兒子的手臂,強撐着身體說道:“告不告訴厲城,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卻不料,周伯竟說:“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已經以你的名義給那個人發了短信,約他來這跟你見面,你們一家人馬上就要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