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憑保安如何勸阻,那些人就是不肯離開,後來一個老者帶頭跪下,朝着大堂喊道:“靳城後生,我兒子有錯在先,我代他向你賠罪,他現在已經知錯了,也在監獄裡好好反省了,你就不能高擡貴手放他一馬?他母親病得厲害,醫生說就剩最後幾個月的時間了,她想見見兒子啊,兒子也想見見媽,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再針對他了--”
監控前,濃眉如墨的英俊男人,臉色冷沉的可怕。
楊國雲是老糊塗了?
到底是真得思念兒子,還是被人唆使控制?
他一個長輩,竟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他一個晚輩下跪,苦苦哀求?
這件事發展的越來越蹊蹺,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薄脣動了動,年靳誠正要開口吩咐雲勁什麼,手機響起,他看了來電顯示,起身走開幾步,沉聲接通:“婉婉,怎麼了?”
無論心情多麼抑鬱,臉色多麼陰鬱,在面對溫婉時,他依然是低沉溫和的嗓音。
溫婉聽他語調平靜,甚至含着柔情**溺,就知他是故意裝出來安撫她的,急聲就問:“我看到網上還在發酵的帖子了,你在公司情況怎麼樣?那些媒體有沒有找你麻煩?”
年靳誠笑了下,雲淡風輕地說:“公司保全系統很到位,他們怎麼可能找到我麻煩?”
“可是他們一直不肯離開,也不是個辦法啊。”
“嗯,我正在着手處理這件事,你別擔心。”年靳誠柔聲安撫,搶在溫婉還要開口前又說道,“你的任務就是安心養胎,其餘的事你不要去想,也不要關注了。晚上我會按時回來吃飯,有什麼話見面了再說,嗯?”
想必他這邊情況混亂也急着處理,溫婉只能打住滿心擔憂,不再耽誤他的時間掛了電話。
“年總,你快來看。”雲勁緊聲喚道,年靳誠轉身,看到屏幕上的畫面,俊眸倏然眯起。
嗬,楊家幾十口人,竟然全都跪在樓前的廣場上,雙手舉着牌子或橫幅,請他放楊懷東一馬。
“靳城,我知道你在公司,你要是不出來當面給個承諾或保證,我們就一直跪在這裡!”楊國雲再次請求,話音落下,身後楊家的老老小小哀哀切切地跟着附和。
看着這一幕,年靳誠反而愈發沉靜,薄脣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冷然一哼,看向雲勁:“發現問題沒有?”
雲勁擰眉思慮,而後忽然一怔,“您今天過來公司的消息,明明是封鎖的,可楊國云爲什麼如此篤定您就在公司?”
年靳誠點點頭,“看來,狐狸要露出尾巴了。”
“那人就在公司?”雲勁大膽猜測。
“不確定,但至少,如你所說,那人--是我身邊的人。”否則怎麼會對他的行蹤這麼清楚?
“年總,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需要把您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排查掉嗎?”
“不用。”年靳誠拉開椅子坐下,淡淡地看着屏幕上的監控,“靜觀其變,我倒想看看,那人能翻出多大的浪來。”